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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32:29 作者: 小小小瓶子
    「張大人,這點小事,怎麼還勞煩您親自出馬?」他一秒換上笑臉走過去。

    眼角餘光注意到宋嘉月一陣青一陣白的小臉,暗道這劉夫人真是瞧著越發讓人憐愛了。

    張大人看了宋璟歡一眼,見她不開口反而一臉「你是縣令你說了算」的表情,心下明了。

    「小事?」他冷冷的看向王縣丞:「身為家奴,謀害主子性命,侵占主家財產,在你眼中這些竟是小事嗎?」

    王縣丞臉上的笑僵住,偷偷看一眼旁邊的嚴三,見他也是一臉疑惑,試探著開口:「大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跟劉管事接觸多了,劉家的事他其實多少知道一些。

    張大人:「你是說有人報假案欺騙本官?」

    帶張大人來的小廝看了宋璟歡一眼:大小姐教他這麼說的。

    宋璟歡:……她猜的。

    「這……」王縣丞額頭滲出冷汗,硬著頭皮道:「劉家大爺是醉酒溺水而亡,這……仵作驗屍確認過了。」

    所以不存在謀害一說,至於侵占家產……

    「張大人有所不知,劉金寶已被劉老太爺除族,現在劉府管家的是老夫人,她膝下還有一個六歲的兒子。」

    這主子還在,家產自然是他們的。

    「我本就無意與什麼家產,只想給我父親上一炷香,見我祖父一面,可他們再三阻撓,我不得不懷疑我父親的真正死因。」劉金寶說著朝張大人拱身一禮:「懇請縣令大人做主,查明真相。」

    「百善孝為先,你並無過錯。」張大人擺手讓他起來:「若令尊的死當真有蹊蹺,本官自然會秉公處理。王大人說呢?」

    「自,自然。」

    傻子都能看出張大人是劉金寶那邊的,王縣丞抬手摸了把汗,轉而看向宋嘉月,想讓她這個當家夫人站出來說話,然後者還震驚與張縣令那聲「大小姐」中,根本沒接收到他的暗示。

    「距離劉大爺溺水好些日子,想來現在查也查不出什麼……不如讓知道真相的人來說吧。」宋璟歡環視一圈,最後視線定格在那名隨從身上:「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她眨了眨眼,意有所指道:「你放心,你家少爺的靠山可比某些人的大多了。」

    她話音落下,所有人齊刷刷看向站在一群奴僕中間的隨從。

    劉金寶擰眉:「羅文?」

    他早就發現了,現在府里做事的除了劉管事,就只剩羅文這個舊人,其餘都是生面孔。

    若他沒記錯,羅文還是劉管事的遠房親戚,也是他帶進府的。

    羅文被眾人看得有些緊張,對上劉金寶的視線,一咬牙上前兩步跪下:「奴才羅文見過張大人,王大人。」

    張大人點了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奴才可以作證,劉大爺並非失足落水,而……而是被劉管事和老夫人打暈丟下去的……」

    「你胡說!」

    「你胡說!」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赫然是剛醒來的劉管事以及宋嘉月。

    張大人不悅的蹙起眉頭。

    「我,我沒有。」宋嘉月慌亂的解釋:「名義上我是大爺的繼母,同他無冤無仇,我沒有理由害他,是……是這狗奴才血口噴人……」

    劉管事:「羅文,我知道你還在記恨叔當年沒有借錢給你娘治病,可當年叔真的沒有那麼多錢,叔這幾年一直把你帶在身邊,就是為了彌補……」

    「你沒資格提我娘。」羅文冷冷的打斷他,朝張大人撲通撲通磕了三個響頭:「奴才可以用人頭擔保,奴才方才所言乃奴才親眼所見,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宋嘉月和劉管事還想說什麼,張大人一個眼神,幾個衙役立馬過去將人扣住。

    王縣丞看得腿軟。

    張大人:「你繼續說。」

    羅文:「自從三個月前老太爺突然病倒,管家和老夫人就開始以老太爺的名義換掉劉家名下的鋪子的掌柜,大爺那段時日恰巧跟著商隊出去了,回來發現後與老太爺大吵了一架,當天夜裡飲了些酒,無意間撞破管家與老夫人行那……那……苟且之事,管家和老夫人怕事情鬧大,遂將其滅口。」

    宋璟歡被他一番話震得外焦里嫩:這……她猜中了開頭,屬實沒能猜中結尾。

    再大膽點,那劉二爺會不會不是劉老太爺的種?

    畢竟那麼多小妾都沒懷上……

    宋璟歡覺得自己真相了。

    不僅是她,在場的除了劉金寶外都想到了這點。

    「你既然看見了,為何不救他?」劉金寶的關注點跟他們不再一個頻道。

    「我……」羅文愧疚的低下頭。

    宋璟歡拍了拍他的肩:「他要是出去,我們可能連唯一的證人都沒有了。」

    鋪子裡的掌柜都敢換,府里的下人多半也早換成他們的人了,否則那些被換掉的掌柜一上門對峙,豈不直接鬧開?

    劉金寶握了握拳。

    宋璟歡:「給劉金寶送信告訴他劉老太爺病重讓他回來的是你吧?」

    羅文點了點頭:「當年家母病重,臨終前一直想吃聚德軒的烤鴨,可家中錢財都拿去買藥了,是少爺打賞了奴才一吊錢,才沒讓老人家留下遺憾……」

    羅母的病拖了近一年,花光了家中所有積蓄,對劉金寶來說只是隨手打賞了一個下人,可與他無異於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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