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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14:13 作者: 許曌
    她直接替墨雅望寫了一封休書,賜下懿旨。

    「從今以後,墨雅望便不再是你家的兒媳了,這休書你且拿回去。」

    墨雅望心中一喜,直接跪下叩首:「多謝太后仁慈憐惜,臣婦感激不盡,無以為報,只願太后福壽安康,永享安樂!」

    如今小皇帝到底還沒有及冠,前朝有攝政王,後宮又太后,二者的命令小皇帝都無法左右!今日,便是她與那暗無天日的將軍府永別之日!

    任氏卻大驚失色:「這、這如何使得?」

    她一時居然連害怕都忘記了,直呼道,「太后娘娘,使不得啊!這天底下哪裡有做媳婦的休掉丈夫的道理?墨雅望進了我家的門,那便是我陳家的媳婦,只有我家把她休了的份,她怎可自己離去?」

    第178章 御前告狀

    完了完了,玩大了。

    任氏心慌地出了滿頭的汗,她到聖上面前告狀是瞞著陳立晟的,本意是想給墨雅望一個教訓,把墨雅望名聲搞臭,把這個鼻孔朝天的兒媳婦治的服服帖帖。

    可如今弄巧成拙,這墨雅望沒有被浸豬籠不說,還要休掉她家晟兒!

    晟兒若是知曉了,只怕又要像上次在書房抓到自己那樣,責怪她了……

    墨雅望側眸看向她:「任氏,太后懿旨在此,你還想繼續糾纏?」

    任氏是一屁股坐了回去,怯怯的朝上看了一眼。

    太后雍容華貴,高高在上,實在不是她這等人家能夠招惹得起的。

    但她打心眼裡覺得這樣的處理方式十分不妥,小聲道:「可這要是傳出去,叫我兒子怎麼做人啊?便是要分開,那也應該是我兒寫一封休書。」

    她想了想,休妻可以,只是有些面上無光罷了。

    如果真成了,那大街小巷都知道他們家兒媳婦把他兒子給休了,而且還是由當今太后下的懿旨,那往後還有哪家的高門貴女敢嫁進她家?

    可任氏忘了,坐在上首的是處於權力巔峰的太后,懿旨已下,若要收回,那太后顏面何在?

    太后鳳眸微挑:「任氏,你一大清早便用這種家宅之事鬧到御前告狀,本就是僭越的行為,哀家念著陳將軍往日的功績,不處罰你已是恩賜,你不謝恩也就罷了,竟還如此不識禮數,無視宮規,還想要抗旨不尊?」

    一樁樁罪名悉數扣下來,任氏嚇得臉色煞白,冷汗直冒:「草民不敢,草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呢?

    只是不服太后的決策,只是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所以想要妄圖更改懿旨罷了。

    任氏說不出來話了,渾身顫抖不止,後知後覺的想起只要上首的人願意,便可以輕易將她斬首,甚至不需要向人解釋她有何罪。

    「如今既已休夫,那當初的嫁妝聘禮,自然是得悉數歸還。」墨雅望始終都惦記著自己嫁妝里,娘親給自己偷偷塞的鬼羽騎兵符,「至淺,立即派人去將軍府府庫拿嫁妝,仔細著清點,漏了一樣都得讓將軍府賠回來。」

    「是。」至淺低眉。

    太后冷冷的輕哼了一聲:「哀家不想再跟任何人糾纏,更不願自個兒的清靜被這種瑣事打擾,任氏,你可明白?」

    太后的貼身大宮女皮笑肉不笑的走到任氏面前:「太后之言你可記清了?任氏,接旨吧!」

    任氏無可奈何,只得接下懿旨,悻悻的退下了。

    墨雅望鬆了一口氣,也欲離開,小皇帝卻突然開口:「墨雅望,你且等一等。」

    墨雅望心裡咯噔了一下,心想著果然還是躲不過。

    她老老實實的回頭,卻面露迷茫:「不知陛下叫住臣婦,所為何事?」

    小皇帝面帶冷意,眼神陰鶩的看著她:「朕聽聞,有人極其猖狂,竟然敢在天子腳下動用自己的私兵,墨雅望,你可知罪?」

    墨雅望直接跪下:「此事臣婦可以解釋。」

    第179章 龍顏大怒

    可沒等她繼續說下去,小皇帝卻一掌拍在紫檀桌上:「放肆!你動用私兵,如今還想要為自己辯解?虧得朕從前還念著鎮國大將軍的軍功威名,敬她凌江影三分。如今看來,她凌江影也不過是個狼子野心的狗東西,竟敢暗中藏養私兵!」

    「墨雅望,爾等乃是共犯,你莫不是以為只要你給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解釋,朕就會赦你無罪嗎?你分明是不把皇家放在眼中,無視法紀,你是想要霍亂朝綱,禍亂整個天啟嗎?」

    他越說越發怒不可遏,氣急之下,小皇帝竟然隨手抄起書案上一方硯台,朝墨雅望砸了過去。

    墨雅望身側的雙手握緊,視線中那方硯台逐漸放大。

    以她的身手,其實是可以躲過去的。

    可她知道,她不能躲。

    如果她躲了,便等同於又給了小皇帝一個問罪她的理由。

    如果只是單純的動用私兵,小皇帝即使大怒,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要做什麼危害國家,威脅皇室的事情。既然不能直接殺了她,便只能給她解釋的機會,到最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如果她躲了,性質就大不一樣了。

    墨雅望確信,但凡她躲了,不出半刻鐘,將她下獄的聖旨便會送到她家裡。

    墨雅望閉上眼睛,哪怕極不情願,卻也只能等待著,那方硯台砸向自己的額頭。

    然而詫異的是,原以為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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