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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14:13 作者: 許曌
    墨雅望一步步地走到任氏面前,她挑了挑眉,「你這個陣仗,是想做什麼?」

    任氏帶著怒氣地將茶杯放下,那瓷器撞擊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來人哪,給我上家法!」

    墨雅望漫不經心地端起那茶杯,她輕輕嗅了嗅,目光凝滯在了杯底的糖塊上。

    她放下茶盞時,徐徐的道,「茶不是這樣喝的,喝清茶不可加飴糖,若嫌茶澀,去喝糖水吧。」

    任氏仿佛感受到自己揮出全力卻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她氣急敗壞地吼道,「墨雅望,自從嫁入將軍府以來,你不敬婆母、善妒、挑撥母子關係,該上家法!」

    墨雅望微微抬眼掃過包圍她的這些人,微微一笑,「這麼點人就想懲罰我?看來這段時間,你對我的了解甚少。」

    她拍了拍手,凌氏死士四面八方湧來,那些死士畢恭畢敬地垂著頭,「主子請吩咐。」

    她嘴角帶著笑意,說出來的話卻十分寒冷,「制服這些家丁,如有反抗者,殺。」

    這不知道從哪裡突如其來冒出來的死士,讓任氏在一瞬間亂了陣腳。

    「幹什麼幹什麼,這裡可是將軍府!」她慌亂的喊聲淹沒在了刀劍刺入血肉的聲音里。

    當所有的家丁被悉數制服之後,墨雅望撿起地上的繩子,將任氏綁在了凳子上,「這繩子是為我準備的吧?」

    「你幹什麼,反了天了,我可是你婆婆!」

    「墨雅望,你信不信我讓我家晟兒休了你!」

    「管家,快!快去把晟兒叫過來,就跟他說,他再不過來他娘就要被他娶回來的惡婦給殺了!!」

    管家匆匆地溜了出去,馬不停蹄地去了書房報信。

    墨雅望無所謂有沒有去跟陳立晟通風報信,反是好整以暇地欣賞著任氏臉上難以掩蓋的驚慌和恐懼。

    她笑了,笑得美麗動人,無害至極,「真是可惜啊!這繩子我用不上了,煩請婆母跟我講講,用自己準備的繩子綁住自己是什麼感覺,嗯?」

    似乎是嫌棄任氏身上很髒,在捆綁完之後,她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待在此處等待著陳立晟的到來。

    沒過一會兒,步履匆匆趕過來的陳立晟,大老遠便聽到了任氏的哀嚎聲,「晟兒,晟兒!你快看看你娶回來的惡婦做的好事,看看她是如何對待婆母的!」

    他微微抬眼,看到任氏被綁帶凳子上時,突然感到太陽穴疼。

    他甚至都能想像到全過程,十有八九是任氏去找墨雅望的麻煩。反倒被墨雅望制服,總歸他了解自家娘親,很難猜錯的。

    任氏掙扎著身子,大吼大叫著,「晟兒你愣在哪幹什麼?快過來幫我!今日她墨雅望能把我綁在此處,搞不好明日她也能如此對待你!」

    第151章 杖責婆母

    陳立晟嘆了一口氣,「母親,您能消停些嗎?別老找雅望的麻煩。若是你閒著無聊,可以去抄寫《經書》打發時間,也可以去寺廟祈禱。」

    雖然他娘親大字不識,但他可以給任氏找個教書先生啊。總之要讓他娘在這將軍府里有點事兒做,別整日盯著後院裡的女人。

    今早處理任氏跟墨惜顏之間的矛盾,就夠讓他頭疼的了。

    「晟兒!」任氏從未想過陳立晟會不站在她這邊,她的眼睛微微瞪圓,眼中有了淚意。

    陳立晟將目光落在墨雅望的身上,他的聲音放緩,「雅望,我母親她今日之舉並非有心,我們不追究了好不好?」

    「誰跟你是我們?」

    墨雅望一直是有仇必報的性子,她冷哼一聲,「都準備上家法了,這還不是有心的?」

    任氏將頭別了過去,她認命地閉上眼睛,「晟兒,如果你當時娶了你表妹,將軍府就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雞飛狗跳!」

    「母親,此事不要再提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墨雅望微微一笑,將此事記在了心中。

    墨雅望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一直以來,你對我諷刺嘲笑,挑撥我和陳立晟之間的關係,我忍氣吞聲,沒想到卻依舊惹得你心煩。既然你不想好好相處,那我也沒必要再手下留情了。」

    她白皙纖細的手指在半空中微微一揮,那些死士撿起院落中的板子,紛紛圍在任氏身側。

    墨雅望手指划過那些板子,她勾唇一笑,「在您準備打我板子的時候,從未想過,這板子會打到您身上吧。」

    她蹲下身來平視任氏的眼睛,「就讓您嘗嘗二十大板的滋味吧,我的好、婆、母。」

    「墨雅望!」

    在墨雅望站起身的那一刻,陳立晟拽住她的衣袖,他眼梢微紅,目光透露著不忍,「雅望,雖是我母親一直找你的麻煩,但這次看在我的面子上,可否將此事揭過?」

    墨雅望靜靜地看著陳立晟,她的眼中飄蕩著一層淡淡的薄霧,她的聲音平淡,「好啊,你若是替她受了這板子,我便不追究了,如何?」

    霎時間,陳立晟所有想說的話如鯁在喉,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還愣著幹什麼,打!」墨雅望冷眼看著任氏歇斯底里地叫嚷著、謾罵著、哭號著。

    陳立晟面如菜色,卻只是氣憤地甩袖離開了,只給管家撂下一句:「去請大夫,備好傷藥!」

    他就這樣揚長而去,對身後任氏的慘叫充耳不聞,只是在轉過身去的那一刻,陳立晟面色極為陰鷙,眼底深處閃爍著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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