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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14:13 作者: 許曌
    好吧不是救下的,是他捉了烤來吃的。

    他打小就生得好看,又是孟家少莊主,江湖裡面少有女子敢如此直視他。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失神,仿佛被什麼東西蠱惑了一般,迷失在一雙這樣美的眼睛裡。

    孟聽風如鯁在喉,看著明顯因為他的玩笑而真的傷心的墨雅望,他心裡油然而生一股子負罪感。

    可對於安慰姑娘的話術,他一向是不拿手的:「你、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你別哭啊……」

    他手足無措,竟然連說話都開始打結巴了。

    「我沒哭!」墨雅望吸了吸鼻子,聲音冷了下來,「你聽不出來我是在告訴你,我討厭你開這種沒有邊際的玩笑嗎!」

    為什麼要拿生死開玩笑呢?

    孟聽風搖頭的那一刻她心都涼了半截,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失去了生母之後,她又要在今時今日再一次失去乳母了。

    只在牙牙學語的懵懂時,對母愛淺嘗輒止過的她,活了兩輩子所珍視的人所珍視之物,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可就是這為數不多的重要的所愛之人,老天爺都要從她身邊一一奪走。她當時甚至在想,在清溪嬤嬤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會摸著她的小腦袋瓜對她溫聲細語的安慰了,再也沒有人像母親一樣呵護著她,照顧著她,牽掛著她了。

    只這麼一想,墨雅望當時就抑制不住地紅了眼眶。

    蕭遇安默默地遞給了墨雅望手帕,示意她先把眼角掛著的那欲落不落的淚珠擦掉再說話。

    墨雅望瞪了他一眼,這一眼落在後者眼裡卻頗覺可愛。也許吧,也許是因為生得這樣一幅天賜容貌,又是女子,再有攻擊性的眼神都會被視為嬌嗔吧。

    第142章 你們是什麼關係

    但是,倘若墨雅望知曉了這些男人視角里的自己是這樣的,定然是心生不喜的。

    孟聽風背過身去,不去瞧她,只是「切」了一聲:「討厭小爺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這一個。」

    可是,倘若細細聽,很容易就能聽得出來,他的語氣明顯比起方才要低落了許多。

    孟聽風沒給墨雅望或者是蕭遇安接話的機會,接著道,「中毒已深是真話,治肯定是不好治,解此毒還需要以血滴子暖玉為藥引……」

    他滔滔不絕之時,墨雅望陷入了沉思:「血滴子暖玉?」

    她承認她孤陋寡聞了些,對於醫學領域一些藥引名是聞所未聞。

    可蕭遇安先前不是說,這孟聽風是江湖醫學世家孟家的少莊主嗎,整個孟家莊都拿不出來的藥材,定是稀世難尋的吧。

    「本王知道誰有這暖玉。」蕭遇安一眼洞悉了她之所想。

    墨雅望眼睛一亮:「當真?」

    蕭遇安看著她眼中迸發出的亮光,不由得愣了愣神。

    「這樣,我與殿下分頭行動,殿下去尋這血滴子暖玉,我去國公府一趟。」墨雅望方才就尋思著,實在是拿不出藥引,她便給那下毒之人施壓,這也是能有一線生機的。

    總之,越快越好,清溪嬤嬤中毒至深,拖得越久就越不安全。

    「好。」蕭遇安應下,目送著她離開廂房。

    她衣袂蹁躚如蝶撲羽翅,漣漪卻在他心湖裡泛開了一圈又一圈。

    孟聽風這廝仍然在喋喋不休,囉嗦得如個老媽子一般:「這藥引嘛孟家莊是沒有的,要找也得費些功夫。但是小爺方才給她施針緩解,她還可以挺個幾天……誒,人、人呢!?」

    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他再一轉過頭來不經意地一瞟,就瞧不見墨雅望的影兒了。

    只剩一個蕭遇安仍然靜立在彼,聽著他的神神叨叨。至於蕭遇安聽沒聽進去,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道,她大概是去找那下毒之人算帳了。」蕭遇安只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方才墨雅望臨走擦身而過時,還低聲同他囑咐道,請他務必照顧好清溪嬤嬤。

    「好吧,現在礙事兒的人走了,這老婆婆一時半會也不會有性命之憂,咱們兩個呢,就來好好說道說道吧。」孟聽風目瞪口呆須臾,又恢復了那吊兒郎當的欠揍模樣。

    蕭遇安挑眉:「你想說道什麼?」

    是找他繼續要幾壇酒中仙,還是找他要醫藥費,抑或是告訴他孟家莊最近出了點事兒,他得離開啟明城一段時間?

    蕭遇安在一瞬間想了許多種可能,卻如何也沒料到,孟聽風問出的話是:「你跟那個叫墨雅望的女子,到底是什麼關係?」

    話音落下之後,兩個人之間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沉默氣氛。

    蕭遇安拂衣落座,兀自為自己倒了一盞茶,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按照往常,孟聽風一見他沉默不言,就會識趣地尬笑著轉移話題。

    可是,這一次,孟聽風到現在還是直勾勾地盯著他,似乎不問出個所以然來便不肯罷休了。

    第143章 登門拜訪

    這傢伙平日裡看起來是沒個正形,隨性也是真隨性。但認真起來還是犟得一批的,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那種,難纏得很。

    蕭遇安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叩擊著桌案,斟酌著問道:「本王和她之間的關係,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重要,也不那麼重要。」孟聽風一屁股坐在了另一個貴妃椅上,斜靠著軟軟的椅子沒個正形,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我就是好奇,你給她下毒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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