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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14:13 作者: 許曌
    墨重霄面色猙獰痛苦地捂著自己的右手,他抬起眸子,恨恨地盯著蕭遇安遠去的背影,袖下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夕日欲頹。

    蕭遇安一上馬車,視線便凝滯在了墨雅望身上,更確切的來說,是墨雅望懷裡抱著的某兩個人身上。

    蕭遇安不爽的嘖了一聲,「讓他們躺你懷裡幹什麼?」

    只見不算狹窄的馬車之內,墨雅望一手托著洛娘的前額,腿上還躺了個渾身是傷的洛青嵩。

    「他們身上有傷。」墨雅望言簡意賅。

    馬車行駛起來搖搖晃晃的,把他們兩個傷者就那樣平躺放著。萬一磕到了碰到了加劇傷口就是罪過了。

    第127章 京郊私宅

    「把他給本王。」

    蕭遇安默了片刻,一把將躺在她腿上的洛青嵩拉拽了過來,而後,語氣不善得衝著外面道,「蕭五,你去駕車,去京郊私宅。」

    京郊私宅?莫不是他們初見那晚蕭遇安帶她去的地方?

    墨雅望略不認同:「去你的私宅做什麼,不應該去找最近的一間醫館嗎?」

    「將軍夫人還真是目下無塵啊,竟然覺得這個點還有醫館開著門。」蕭遇安語氣略帶諷刺,他抬著洛青嵩後頸的手頗有些酸,說話間他便又換了另一隻手。

    墨雅望悻悻地閉了嘴。

    是,她再怎麼不濟再怎麼被欺辱也是墨國公的女兒,自小被養在國公府的高門大院裡足不出戶,自然不曉得這民生作息,只在書中讀得「農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淺顯道理。

    京郊官道旁的潺潺清溪里,沉鱗競躍。

    可是京郊少有人煙,更遑論現在這個點。

    私宅隱匿在京郊林間,屋前種了一叢叢翠竹,四季常青。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花草點綴了。

    宅子的門扉是半掩著的,墨雅望跳下馬車,只輕輕一推,那木門便「嘎吱」一聲緩緩開了。

    晚風蕭瑟,吹得木門嘎吱作響,暮色又給這座宅子平添了幾分荒涼。

    是有點子詭異在裡頭的。

    「殿下確定是這裡?」墨雅望不禁回過頭來,用懷疑的眼神看向了蕭遇安。

    後者把兩個傷者讓蕭五蕭七抬進去之後,便也抬步率先進去了,只扔下一句話:「進去吧。」

    墨雅望心底不可否認的有些發怵,猶豫須臾,卻還是亦步亦趨地跟在了蕭遇安的身後。

    私宅前院,參天古樹聳立在屋閣旁。

    那是一顆千年梧桐,此時的梧桐葉青黃相接,迎風不落。

    墨雅望一踏過門檻,定睛一看,就瞧見有個男子醉臥在梧桐樹下喝酒。

    走近一看,是個身著紫衣的少年。

    原本冠玉的發此時散下,卻不顯凌亂,反而給人無拘束的恣意感。穿著一身騷包的紫衣,卻又不顯老,面如冠玉,眉眼細長而不顯狹仄。

    蕭遇安堪堪走近,一股子酒氣便撲面而來。

    蕭遇安頓步,餘光瞥見身後的墨雅望掩住了鼻子,他又掃過了一眼這地兒。

    盤根錯節的樹根旁,散亂著好幾個見了底的酒罈子,某個醉得不省人事的酒鬼,懷裡還抱著一罈子快見了底的酒。

    嘖!

    蕭遇安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沒有猶豫直接上前給了男人一腳:「起來。」

    「嗷嗷!你還真踹啊!」

    在錦靴就要觸碰到自己腰間的前一刻,紫衣少年應激地彈站了起來,捂著壓根沒被碰到的腰腹處,面色痛苦,「不就喝了你幾罈子酒中仙嗎,至於一上來就動腳嗎?」

    不就幾罈子?蕭遇安深呼吸,這酒中仙可是有價無市,他說得怎麼就跟個米酒一樣?

    「誒,你怎麼出了趟門,還帶回來了個小娘子?」

    當紫衣少年的目光無意一掃,落到了蕭遇安身側站著的墨雅望身上之時,他眼神驚奇,仿佛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可以啊,虧我之前還怕你是個斷袖對我有想法呢!」

    第128章 鬼醫聖手孟聽風

    他拍了拍蕭遇安的左肩,選擇性地忽略掉了蕭遇安的黑臉,眼巴巴地湊到了墨雅望的身前,好奇地瞪大著眼睛打量著她。

    這小娘子生得真水靈。

    他的眼神並無惡意敵意,甚至黑白分明不帶任何令人反感牴觸的意味,只隱隱有幾分驚嘆。

    可墨雅望還是被這樣赤裸裸大咧咧的視線盯得頗不自在,她有意無意地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距離。

    蕭遇安眉心跳了跳,橫跨一步護在了墨雅望身前,直直地迎上紫衣少年冒犯的視線,他冷聲問道:「看夠了嗎?」

    「喲喲喲,還護犢子上了。」

    紫衣少年陰陽怪氣地打趣。

    可在發現他說完這句話後,氣氛並不輕鬆甚至略帶沉悶的時候,他又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玩笑可不能隨便開,這小娘子大概是覺得被冒犯到了。

    他當即收了玩世不恭的那副樣子,清了清嗓子,拱手正色地賠禮道,「抱歉啊,在下沒有唐突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能降伏他蕭遇安這顆鐵樹的女子是什麼樣的。嘿嘿!如今一見,我倒覺得他還有些配不上你呢。」

    少年郎本意是誠心誠意地道歉,奈何管不住嘴,說著說著就又吊兒郎當的調侃起來。

    「我與殿下並非是夫妻。」墨雅望總算是開了金口。

    「啊?」紫衣少年懵了,他盯著墨雅望的髮髻瞧了又瞧,是代表著已出閣的婦人髻沒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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