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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14:13 作者: 許曌
    「說吧,府里出了什麼事。」

    馬管家搓著手:「是顏夫人的衣裳里被人放了蟲子,將軍大發雷霆,徹查此事,夫人您到底是將軍府的當家主母,將軍這不也是想要讓夫人您回去主持公道嘛。」

    第77章 把酒祝東風

    「那爬蟲是本夫人放的。」

    墨雅望不打算跟他廢話,利落的承認,只想速戰速決,「回去告訴陳立晟,要麼等著我回去再處理,要麼帶著墨惜顏滾過來找我說理兒。」

    「可……」

    當墨雅望冷如冰碴的目光直直刺過來時,馬管家噎了一噎,改口道,「奴才這便回去復命。」

    墨雅望再回到裡間之時,裡間內相對而坐的兩個男人緘默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詭異的尷尬氛圍。

    待到陸清河將剩下的部分一一講解完後,他輕輕地合上了自己帶的籍冊,落拓地起了身:「天色已晚,夫人早些回去吧。」

    「陸公子且留步。」

    墨雅望從袖中掏出一張薄薄的契張,鋪展開來,遞到了陸清河的身前,她微笑道,「這便當作是我的送考禮吧,祝陸公子金榜題名。」

    陸清河微微一愣,拿起那契張定睛一瞧,這居然是一張商鋪的地契,還附了另一張紙,宣紙上磅礴的字跡僅寥寥有一句贈言「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

    他將契張抽了出來:「這禮清河不能收,還請夫人……」

    「拿著吧。」墨雅望不接受他的推拒,頷首道,「觀陸公子如今行止已有狀元風範,可雅望倒是覺得,講學經商時的公子似乎才更是神采奕奕,說不定陸公子日後或能成為天啟首屈一指的儒商呢?」

    儒商。

    只倆字便讓陸清河失了聲。

    蕭遇安和相府手中都握有不少產業商鋪。可父親和蕭遇安從不會給他商鋪地契地皮作生辰禮。因為他們更希望看見的是他成為未來的國相,是鞠躬盡瘁,袖有清風,繼承丞相衣缽的陸清河。

    一直以來他也如此約束勸慰自己,經商染銅臭,他是沒辦法保持初心的。他始終壓抑著心中赤誠的熱愛,直到她把這一紙薄薄的契張交到了他的手中。

    陸清河心中微燙,久久失語。

    「夫人倒是會借花獻佛。」蕭遇安一句不冷不熱的話將陸清河拉回了現實。

    「我權當殿下這是在誇我了。」墨雅望歪頭輕笑,這商鋪原本是蕭遇安劃給她的,「陸公子放心,商鋪我已找好人手,公子只需要做這幕後決策經營之人即可,不會被丞相發現的。」

    原來她早就知道他的顧慮了。

    陸清河凝視著眼前的墨雅望,心中涌過感激的暖流,他暗暗捏緊了那契張:「清河謝過夫人。」

    他作揖而別,離開了這兒。

    墨雅望盯著他那青衫落拓的背影,失神良久。

    前世陸清河高中狀元,春風得意馬蹄疾,何人不道一句風流少年郎。

    在他入朝為官不久後,國子監設宴邀請學子重溫寒窗苦讀時光,而陸清河也在那時與墨重霄有了爭執。

    陸清河年幼時可喜歡國公夫人了,長得好看,人又溫柔,說話溫聲細語的如江南煙雨般柔美而易逝。所以他始終認為,墨重霄長得哪哪都不像第一任國公夫人。

    也不知那時的陸清河是不是查出了什麼,指認了墨重霄的身份,才惹得墨重霄惱怒至極推了他一把。誰知道這一推,陸清河的後腦勺便砸上了國子監內石雕陳設的尖銳處,當場斃命。

    偷偷在國子監門口望眼欲穿的柳姨娘看見墨重霄抬著一具屍體慌不擇路的跑出來,連忙把待在國公府的墨雅望帶了出來背鍋。

    口供一串,眾口一詞,便是殺人真相。

    「人都沒影了,眼神收一收吧。」

    蕭遇安語氣淡淡,細聽卻聽得出其中幾分不悅,「行事有度,你別把清河帶壞了。」

    陸清河往後可是要做一人之下的天啟宰相的人,宰相經商可是天大的笑話。

    第78章 放不放行

    商政一融合,便會導致腐敗賄賂,蛀蝕國本,這可開不得玩笑。

    「那怎麼辦,我貌似已經把你帶壞了呢。」

    墨雅望斂了視線,「傳聞中不近女色、家風甚嚴不可婚前濫情的攝政王,已經沒了童子之身了。哎呀,真是罪過罪過,我得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蕭遇安倒是氣定神閒,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未必是帶壞。」若他成婚的對象就這一個,行房在婚前還是婚後沒什麼區別。

    「隨你怎麼認為。」

    墨雅望攤手,可她剛跨出門檻,腳步便又不得不被逼退了回來。

    「抱歉夫人。」

    風風火火衝進來險些跟墨雅望撞著了的侍從潦草的鞠躬道歉,便忙稟報導,「王爺,夫人,陳將軍來了,正在樓下候著呢,咱……放不放行?」

    蕭遇安啜了一口茶,只道:「問她。」

    人是墨雅望招來風致小築的,現在堵在風致小築門口來找事兒了,她就自己解決。

    「放進來,我來處理就好。」墨雅望衝著侍從禮貌一笑。

    在侍從下去復命之後,她連忙連拖帶拽的把蕭遇安推出了這間房,「殿下別露面,要想聽牆角在隔壁廂房聽著就好!」

    她甚至不給蕭遇安反應和說話的時間,把他人往隔壁廂房一塞,就砰地一聲關上了廂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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