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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14:13 作者: 許曌
墨雅望和蕭遇安擦肩而過之時,他語速極快的低低道了一句:「你先走,本王隨後跟上。」
他知道她不想讓他們這曖昧不清的關係公之於眾,擺在檯面上。
在陳立晟倒台之前,他都會拿捏好這分寸。
墨雅望抬眸,二人的目光在那一刻對上,卻又在下一刻交錯開來,似乎再正常不過。
蕭遇安好整以暇的道:「國公大人放心,行完杖刑本王就走。」
他側眸使了一個眼色,行刑完的蕭七便遲疑著鬆開了陸輕柔。
在回到蕭遇安身邊時,蕭七順手把方才墨雅望丟在地上的珠釵囫圇拾起來,捏在了手心裡。
「微臣恭送王爺。」
對於墨震雲這句恭送,蕭遇安只是擺了擺手敷衍地算作應答。
熱鬧沒得看了,人群一鬨而散。
待人走的差不多了,國公府門前,徒留下墨震雲重重的錘著門旁象徵著身份地位的石獅,氣得臉紅脖子粗,痛斥道:「孽障,孽障啊!」
「老爺……」
陸輕柔在丫鬟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捂著被踹得現在仍然隱隱作痛的腹部,氣息虛弱的道,「墨雅望之前分明恭謹乖順得很,怎麼如今突然性情大變了?」
短短一句話引起了墨震雲的深思:「你的意思是……」
他不禁回憶起來,這墨雅望小時候到底是個什麼樣兒來著?
墨震雲似乎對這個女兒關注不多,知之甚少。
他只依稀記得墨雅望很是內斂羞赧,不怎麼敢抬起頭來看人,平常倒也是聽話,將他的話視為金科玉律,琴棋書畫女工學的……也還不錯。
記憶里的墨雅望,與現今這個力氣奇大無比還如潑婦般的的女人壓根就重合不起來。
第63章 莫不是被厲鬼附身了
「這墨雅望莫不是招惹了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被厲鬼給附身了,這才變成了個見人就咬就打的怪東西?」陸輕柔猜測著,狹長的丹鳳眼中划過一絲算計。
聞此,墨震雲眼裡閃過陰毒之色,卻並未再接話。
不遠處的鄰巷。
蕭遇安目光緊緊地盯著國公府門前邊說邊進去的兩個人:「盯著他們,如有異動,隨時向本王匯報。」
「是。」
待陸輕柔和墨震雲進了府消失在視野中,蕭遇安斂了目光,把玩著手心裡的珠釵。
他修長的指尖輕輕擦拭去了珠釵上沾的灰塵,眸色微深。
雨過天晴。
長街人來人往,摩肩接踵,啟明城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繁榮熱鬧。
「聽說了嗎,最近啟明城怪事兒成堆,先是那鳳顏樓出了什麼殺人案,現在柳侍郎家又出了江湖滅門案!柳家滿門無一活口,那叫一個慘哪!」
「鳳顏樓命案那夜我就在樓里,我可是知曉內幕。那劉太傅的公子叫囂著要見花魁琳琅姑娘,結果不知道怎麼的,闖進房門就被人打了出來,接著……」
後面的話,那人略微壓低了聲線,「就莫名其妙的在花樓旁邊的小巷子暴斃了。」
茶客酒客的高談闊論不時傳入過往的馬車中。
墨雅望吩咐車夫將馬車停靠在將軍府旁的巷尾處,剛下了馬車,她便猛地一把揪扯住了至深的頭髮,把對方拽下了馬車。
「啊!」
這麼用力的一扯,梳好的丫鬟髻便凌亂了許多,至深疼得感覺頭皮快要被扯掉了。
她疼得眼角飆出了淚花,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頭,哭求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只是個按吩咐辦事的下人,一切都是陸輕柔吩咐奴婢做的,奴婢這命不值錢啊!」
怎麼回事,以往唯唯諾諾在她面前言聽計從的墨雅望,什麼時候還會秋後算帳了?
至深趴在地上,顧不得疼痛,忙不迭伏跪在墨雅望腳畔。
「疼嗎?」墨雅望問她。
一定很疼,因為前世墨雅望就嘗過被人扯住頭髮的滋味兒。
前世至深教唆她給陳立晟下藥爭寵,事情敗露之後,至深又想方設法借她之名把陳立晟引入房中,終於爬上了陳立晟的床。事後發現自己睡了一個丫鬟的陳立晟遷怒於她,以為是她想把自己的貼身丫鬟送上床以此固寵。
彼時,勃然大怒的陳立晟揪著她的頭髮,大罵她為了寵愛不擇手段的時候,至深反而以受害者的姿態,在床榻上用被褥捂著光裸的身子,眼角帶淚嘴角陰笑的看著不知情卻背鍋的她。
墨雅望一輩子都記得至深臉上那得意的陰笑。
「讓我猜猜陸輕柔是怎麼跟你說的,我不受寵,你若是能憑著姿色和陪嫁丫鬟的身份爬上陳立晟的床。哪怕是做個通房,也總有出頭之日?」墨雅望冷笑連連,欣賞著至深「唰」一下變得慘白的面色。
「夫人明鑑,奴婢不敢有僭越的心思啊!」
至深哇地一下哭了出來,抱著墨雅望的小腿鬼哭狼嚎的道,「奴婢對您還有用,奴婢還能幫您出謀劃策重新獲寵,挽回將軍的心啊!」
墨雅望不是一腔痴情的愛著陳立晟嗎,只要她搬出陳立晟,墨雅望一定會念在她還有利用價值留著她!總歸至淺那個呆愣木頭是不懂得如何取悅男人的,代替不了她。
重新獲寵?挽回心意?
這些詞一個比一個好笑,墨雅望忍俊不禁,最後放聲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