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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14:13 作者: 許曌
國公府前翹首以盼的陸輕柔,在見到自己的女兒是跟在墨雅望身後下的馬車那一瞬,臉色頓時就變了。
「讓開!」
陸輕柔花容失色,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擠開了墨雅望,將自己女兒護在身後,滿是防備和敵意的瞪著她,「我家顏兒歸寧的好日子,你來幹什麼!」
見陸輕柔如臨大敵,墨雅望瞟了一眼她綁著繃帶的臂膀,又笑了:「妾室歸寧省親,將軍不想來,本夫人作為正妻到場,也算是給足你們面子了吧?」
她的目光悠悠的落到府門口面色各異的一大家子人身上。
「這便是國公府的待客之道?」
這幾日接連發生的事兒,幾乎讓國公府所有的人都恨毒了墨雅望。
眾人面色難看,卻還是將她們請了進去。
落在後面的陸輕柔手捧著自己女兒的臉,時不時還捏捏她的手足:「在將軍府過得好不好?將軍待你怎麼樣?墨雅望那個賤人有沒有打你?你的手還好吧,沒像娘一樣吧?」
一句句關切讓一路強撐著笑靨的墨惜顏,頃刻間淚崩了。
想起這短短三日,陳立晟從未臨幸過她,甚至繞著道避著她走,她每天還不得不遵禮法去給墨雅望請安……
「娘……」墨惜顏心中的憋悶委屈,在這一刻排江倒海的淹沒了她。
她撲進陸輕柔的懷裡,放聲大哭了起來,似要將這幾日所受的委屈都哭干。
墨雅望方才還心中疑惑,為何府門前烏泱泱一大群人,以往最愛借湊熱鬧來多看幾眼兒子的柳姨娘今日卻不在其中。
現下,她一隻腳剛跨過大堂的門檻,便瞧著柳姨娘了。
那不知多久未打理的滿是褶皺的衣裳被風吹起,柳姨娘披頭散髮就從廂房裡沖了出來,手裡還死死地抓著一個瓷花瓶。
「賤人,你這個賤人,去死!去死!!」
柳姨娘瘋了一樣,拿著花瓶就重重地往墨雅望頭頂上砸去!
花瓶在墨雅望的視野里不斷放大。
下一刻,扔在半空中的花瓶直接被墨雅望一個側踢,花瓶方向頓時轉了,踢向了人群中的墨重霄。
砰!
第19章 妾如賤奴
國公府的侍衛及時抽刀,將花瓶在半空打碎。
瓷片失重落地,有些許碎片划過墨重霄的臉頰,割出了道道細細的血絲。
他早已雙腿發軟,屁股跌坐在地上,嚇得好半晌都回不來神。
「重霄,我兒!」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柳姨娘見墨重霄受驚,哭著跑了過去,跪在他身側心疼的哭喊道,「我兒!我兒沒事吧?」
待到臉上輕微的刺痛感傳來,墨重霄仿佛才有了神智。
他見所有人都望著他們,瞬間覺得丟臉至極。
「走開,別碰我!」墨重霄眼底滿是厭惡,嫌棄的重重一把推開了柳姨娘。
柳姨娘仿若受到了莫大的打擊,跌坐在地上開始號啕大哭起來,她似乎已經成了個徹底的瘋子,指著墨雅望罵罵咧咧。
「都是你,都是你,你個賤人,掃把星!」
「如果不是你,我兒就不會如此厭棄我……」
自從嫡庶的窗戶紙被捅破,原先見了她還會譏諷一兩句的墨重霄,是連走路都繞著她了。
墨雅望冷眼看著他們娘倆狗咬狗。
目睹這一切的辛姨娘掩唇,遮住了嘴角的笑,對墨雅望道:「夫人莫跟她一般計較,這柳氏啊,早瘋了。」
「妾如賤奴,奴才傷了主子,一句瘋了便可輕描淡寫的揭過了?」
墨雅望淡淡一句反問,讓辛姨娘的笑容都險些維持不下去了。
因為她也是做妾的,妾如賤奴,這句話不是連帶著她也罵進去了嗎?
三朝回門的日子,國公府里卻出了個這麼難堪的破事兒。墨震雲面色不好看,他雖對這柳姨娘的死活沒所謂,但並不想讓墨雅望春風得意。
礙於所有人都在,國公府的規矩不可破,墨震雲還是咬牙道:「雅望想如何處置她?」
墨雅望居高臨下的睨著跪地大哭的柳姨娘,冷聲道,「來人,上家法!」
當那蘸了鹽水、遍布著密密麻麻倒刺的紅鞭被呈上來時,柳姨娘似乎終於知道怕了。
她縮著爬到了牆角,身子緊貼著牆根。
墨雅望掂量著長鞭,步步逼近時,柳姨娘還在歇斯底里的扯著嗓子喊:「你要幹什麼?憑什麼處置我,墨雅望,你沒資格打我!我沒錯,我沒有錯!我只是想讓我兒子活下去,活得更好而已,我什麼錯都沒有!」
她似乎是在以刺耳的聲音,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恐懼。
「錯的人是你,是你!墨雅望,你憑什麼不跟你那短命的娘一起去死,你個毒婦,你不得好死!我咒你下地獄,不,我咒你永世不得超生!!」
啪!
一鞭子下去,便讓柳姨娘疼得趴在地上起不來,叫不出聲了。
墨雅望一鞭接著一鞭,聽著柳姨娘的咒罵,臉上的笑意卻不減反增:「罵啊,繼續罵。」
柳姨娘咒罵得越惡毒,她心中的快感便越強烈。
她就是要這些披著人皮的鬼恨她,他們越恨她,她心裡便越暢快!
「怎麼不罵了,這就沒力氣了?」
墨雅望笑得肆意,手上的力道毫不留情,一下比一下重,「你從我手裡搶過糕點,塞給墨重霄時的力氣呢?我年幼時頂撞了墨重霄,你用荊條打我時的力氣呢?使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