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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14:13 作者: 許曌
    疼!

    雨混著血水,痛感讓墨雅望無比清醒,她動了動指尖。

    她又活了?

    是的,她重生了,從地獄裡爬出來了,爬回了她要死要活嫁入將軍府的第六個月。

    「聽著沒,將軍說您下賤呢。」

    「夫人,您往後還是安分些,奴才也不想這樣待您哪!」

    王福海嘴上這樣說著,臉上卻在陰笑,手中揮舞鞭子的力道只增不減。

    這一切都太熟悉了。

    她堂堂國公之女,因為驚鴻一瞥愛上了陳立晟,哭鬧著強嫁進了將軍府。

    可陳立晟早就心有所屬,壓根不屑於碰她。

    她嫁進來半年有餘,至今未承寵,受人挑唆一時腦熱就給陳立晟下了藥。

    墨雅望淚眼怔愣。

    她撫著曾被一劍穿心的心口,看著自己沾滿泥濘,卻難掩蔥白纖細的手,恍如隔世。

    前世,她辛辛苦苦助陳立晟謀反,為犯了事殺了人的兄長頂罪入獄。

    陳立晟這個男人卻在她被打入天牢後,害怕她屈打成招說出他謀反之事,想要殺她滅口!

    而她的父兄,害怕偷梁換柱之事被揭穿,影響了兄長的仕途,主動和陳立晟合作,成了這「大義滅親」的劊子手。

    這些男人是她的父親,兄長,丈夫。

    他們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卻在吸乾她的血之後棄她如敝履,過河拆橋,兔死狗烹!

    想起自己前世死不瞑目的慘狀,墨雅望心底除了悔,還有無盡的恨意!

    她緊咬牙根,拼盡全力揪住了鞭尾。

    「你……你怎麼還有力氣?!」王福海一驚。

    當然有!前世她得知陳立晟暗中謀反,為了能保護他不拖累他,她不惜花重金聘請黑市的殺手教她武功。

    她早已因他們面目全非,不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閨中女子了。

    鞭上的倒刺極為扎手,墨雅望忍痛用力一拽,握著鞭子另一頭的王福海,應聲栽倒在地。

    陳立晟下令鞭笞她只是想給她個教訓。但他沒想到,王福海早就被人買通了,鞭上沾了鹽水誓要置她於死地。

    王福海,一條見風使舵的走狗。

    「你早該去死了!」

    她拔下髮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地插入王福海的心口!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王福海甚至來不及反應,就再也睜不開眼了。

    遍體鱗傷的墨雅望現在已是強弩之末,她強撐著身子快速離開了這兒。

    一步一步無比艱難,她最後幾乎是爬進了一間可避雨的房中的。

    她劫後餘生的喘著粗氣,眼淚怎麼也止不住,不由的慟哭起來。

    好難受……

    然而下一刻,一把匕首便橫在了墨雅望的脖頸之上:「別動!」

    墨雅望下意識地抬眸,卻撞入了一雙幽深的眸子。

    第2章 從地府里爬出來

    她眨了眨朦朧的淚眼。

    眼前的男人一身的黑,臉部只露出一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其他部位被面罩遮蓋,難以窺見。

    顯然是刺客。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墨雅望鼻尖突然嗅到了一絲異香。

    不好,是她在陳立晟書房裡點的催情香!

    墨雅望忙開口:「這書房裡!」

    匕首又近了一寸,滲出血絲的脖頸傳來輕微痛感,也成功的讓她消了音。

    「不准喊。」男人一手捂住她的口鼻,一手握著匕首,威脅她道。

    墨雅望神情痛苦。

    他跑不跑她管不著,但他不跑,讓她跑還不行嗎?

    曾經她容色清絕,卻實在愚蠢,下藥連放多少藥量都不知道,直接全部囫圇給熏上了。

    這個藥效,分分鐘藥倒一個八尺壯漢都綽綽有餘。

    果不其然,在墨雅望大腦快速運轉,思考著如何脫身的時候,身旁的男人呼吸越來越沉。

    「你什麼時候下的藥?」男人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

    墨雅望被他捂著嘴,只能發出嗚咽聲。

    方才殺了那奴才已經耗盡了她的氣力,她現在是連掙扎都費勁兒了。

    呼吸愈發沉重,男人身體發燙,小腹處近乎要燃起火,眼尾泛著靡艷的紅。

    他袖下拳頭緊握,須臾之間心中已有了決斷。

    哐當!

    匕首被他丟在地上,尚不等墨雅望開口說話,男人一把扯下面罩,以唇堵住了她的嘴。

    眼前的俊臉放大,墨雅望瞳孔微縮。

    攝政王蕭遇安?她記起來了,蕭遇安此行是來搜查陳立晟的謀反證據的!

    她突然的就不掙扎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思量之間,衣帶撕扯,肌膚微涼。

    滂沱譁然的雨聲,遮蓋住了書房內旖旎的聲響。

    看著渾身傷痕的女人,蕭遇安身下的動作幾不可察的輕了些許。

    墨雅望似乎也沉浸在這場情事中,將這一切當做情緒的發泄。

    但挨了鞭笞又淋了雨的墨雅望根本承受不住,沒多久便暈了過去。

    「唔……」

    艱難而緩慢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映入墨雅望眼帘的屋內陳設無比的陌生。

    她從床榻上爬起身來,卻發現自己渾身仿若被碾過一般,散架而無力。

    「醒了?」

    一道清冽的聲音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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