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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10:46 作者: 憐蟄
「想喝點什麼?」梁墨低沉的嗓音打斷何熙澤飄到九霄雲外的思緒。
走廊的盡頭有一台自助販賣機,上面擺放著各種口味的冷、熱飲料。
何熙澤走過去,先問梁墨:「你想喝什麼?」
梁墨一臉拿他沒辦法的表情笑了笑,指向一瓶烏龍茶。
何熙澤忙獻寶似的說:「梁哥,我知道一款網紅奶茶,想喝嗎?」
「好。」梁墨今天很溫柔。
掃碼付了錢,自助販賣機出口滾出來一瓶無糖烏龍茶,一盒純牛奶。
何熙澤彎腰去拿,梁墨站在他旁邊垂著眼眸,看到他後勁微微凸起的頸骨,想到那晚撫摸的觸感——他真瘦。
「梁哥。」何熙澤站起來對他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呃……沒有杯子,得等下回實驗室再兌。」
梁墨對何熙澤多少是有愧疚的,打從一開始他就目的不純,何熙澤心裡明鏡卻無怨無悔。
「帶你去個地方,他辦公室有一次性杯子。」梁墨今天穿著一件寬鬆的休閒款西服,單手抄在口袋裡,比平時嚴謹得一絲不苟的模樣讓人放鬆多了。
「阿澤,有件事我還沒跟你說。」梁墨往他口中「他」的辦公室方向走,但速度明顯緩下來,像傍晚公園散步的人。
何熙澤雙手捧著烏龍茶跟牛奶盒,非常篤定地說:「梁哥,你說就行了,我都答應你。」
梁墨腳步停下來,轉過身看著面前的人,何熙澤乾淨的臉龐上,那雙漂亮的杏眼在看他時總是透著一股熾熱——是他濃烈而純粹的愛。
「我們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梁墨謹慎地想著措辭,「我想抽點你的腺體/液,進行一項關於信息素匹配度的實驗。」
——是剝離實驗。
梁墨不知道他刻意挑出去的關鍵詞,何熙澤早就知道了。
「好啊。」何熙澤就像當年同意未婚永久標記一樣,連思考都不需要。
梁墨心裡突然生出一種罪惡感,他輕聲問,「你不用急,要不要——」
「梁哥,疼嗎?」何熙澤一臉真誠地問:「要是疼,梁哥能抱我嗎?」
「有麻藥。」梁墨安撫他。
「那不要麻藥。」何熙澤像耍賴要糖吃的小孩,第一次沖他撒嬌:「我要梁哥抱。」
梁墨:「要打麻藥,我可以抱你。」
「抱久一點。」
「好。」
「很久很久。」
「好。」
梁墨很久之後才回味過來,那天何熙澤口中說的疼,並不是抽腺□□造成的疼。
當年他才十三歲,被兩個小混混打得鼻青臉腫都沒喊一聲疼,皮肉傷對他來說算什麼。
他是心痛了。
……
在抽取的過程中,梁墨自始至終都在無淨室里陪著何熙澤。梁墨的朋友田輝手法嫻熟,特別不滿梁墨那副「你行不行啊」的質疑表情。
「閒雜人等能不能先出去?」田輝是梁墨師兄,平時關係不錯,說起話來很不見外,「影響我發揮了。」
梁墨面無表情地站到門邊,「這樣行了吧。」
「怎麼著?」田輝挑眉,調侃道:「還擔心我把他抽光光?」
梁墨不耐煩地說:「閉嘴吧,今天話這麼多!」
田輝笑著搖了搖頭,搞不懂這個師弟,他表現的過度擔心並不像他之前嘴上說的那麼無所謂。
今天的梁墨特別溫柔,答應說抱很久就真的抱很久。
但何熙澤從來就不是一個過分索取的人,在他梁墨懷裡蹭了蹭便從他懷裡出來,額頭輕輕掃過他稀疏的鬍渣,痒痒的。
兩個人出來後,梁墨問他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回實驗室坐坐。
何熙澤搖搖頭,笑著說:「早就不疼啦,梁哥趕緊回去忙吧。」
剛剛抱著自己的時候,梁墨衣兜里的手機響了好幾次,都被他掛斷了。
一大早帶自己來提取實驗需要的樣本,他現在肯定是忙的。
何熙澤總是會考慮到自己是否會給梁墨超成困擾,所以他在知道對方可能有事要忙時,會主動讓他去忙。
何熙澤去到停車場,系好安全帶才想起來衣服沒有還給梁墨。
他又拎著一袋衣服折返回去。
在經過花園時,看到梁墨實驗室的呂明,正帶著幾名年輕的學妹往階梯教室走,「梁教授的公開課,我們趕緊去占位。」
梁墨年紀不大,但在深大已經是教授級別,他小學跟初中都跳過級,大學畢業時比同班同學都小兩歲。
幾名學妹在呂明的帶領下,風風火火地往階梯教室趕。
何熙澤瞬間心血來潮,也跟在他們後面去了。
梁墨不愧是深城大學歷屆人氣最旺的Alpha,階梯教室秒變春運車站現場,被裡里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何熙澤憑藉著自己那張人畜無害的漂亮臉蛋,成功得學姐們的垂憐,給他讓出一條小道。
他擠進最後一排的C位,遠是遠了點,但視覺上可一覽無遺梁教授在講台上的風姿。
何熙澤知道喜歡梁墨的人很多,但第一次親看到這麼多人,宛如大型選秀現場。
他盯著款款走上講台的年輕人,出類拔萃,風度翩翩,侃侃而談。
這個被無數人想要親近的梁教授,在這之前跟自己在一起,他獨擁梁墨的時間。
何熙澤思緒飄得遠,又想到那日兩個人瘋狂做的情景,紅暈染上了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