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

2023-09-10 15:06:44 作者: 小修羅
    「都一年多以前的事了,曲醫生可真夠小心眼的。」

    「你那心眼大,咋就到現在都還話裡帶刺呢?」

    他倆唇槍舌戰,你不饒我我不饒你,嘴炮使勁吧啦吧啦,一股勁地輸出小學雞吵架語言。

    曲嘉文用看智障的眼神把對方打量一遭,湊近牛可清,耳語道:「難道他看不出來我跟你是同一型號的?」

    「你倆在說什麼?」古伊弗寧努力壓抑住暴怒的衝動,他是一位有苦不能言的糟糠之妻,淒悽慘慘戚戚。

    曲嘉文嘚嘚瑟瑟地挑釁:「你管得著嗎?」

    古醫生一字一句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講話需要湊那麼近嗎?」

    「這叫近吶?那我跟牛可清晚上還抱一塊兒睡呢。」

    「你——」

    用來切肉排的刀子差點成為古醫生激情殺人的兇器。

    「你們夠了啊,跟倆小孩似的,」牛可清看不過去了,用筷子敲敲碟邊,發出嚴父一般的警告,「我知道你們之前可能有點誤會,但是......」

    結果那倆根本沒消停,古伊弗寧瘋狂嫉妒,別說是醋罈子,就是一個醋廠都給轟了。

    他死死地瞪著曲嘉文,咬牙切齒地說:「曲醫生,聽說過一句話嗎?天地之間,物各有主。」

    「嚯,古醫生還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曲嘉文輕笑:「我們牛醫生還沒主呢!」

    「那也輪不到你伸手。」

    曲嘉文開始了報復性的胡編亂造:「跟你講,我這個人特怕黑,晚上總喜歡鑽到牛可清的被窩裡睡,然後摸來摸去,摸去摸來......」

    古伊弗寧一雙藍眸子發了狠,「姓曲的你再亂放屁我把你嘴給撕爛!」

    曲嘉文長得陽光,任誰看了都像是個極具競爭力的情敵,要不是看在這是公眾場合,古伊弗寧能當場掀了桌子跟他決一死戰。

    「夠了!」牛醫生感覺自己被無視了,心累不已:「你倆是不是當我不存在?」

    「牛可清,你從他家搬出來,」古醫生喊了全名,語氣非常強硬,「我給你找房子,我給你付房租。」

    牛可清以柔克剛,好言好語地哄他:「你不要多想,我和嘉文就是朋友,他是我的大學同學,所以關係一直比較好。」

    古伊弗寧強行拉關係,「我也是你的大學同學。」

    牛可清解釋:「他以前是我的室友。」

    古伊弗寧一急:「那我以前還是你的炮友呢!」

    「............」

    語不驚人死不休,古醫生的話一蹦出來,立馬有股尷尬的氛圍縈繞在他們之間,三人皆陷入窒息般的沉默。

    古伊弗寧膽戰心驚地瞄向牛可清,發現對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曲嘉文逮著機會拆他台:「看什麼看,就知道盯著人看,眼睛都快長到我家可清身上了。」

    「什麼叫你家的?姓曲的,請你注意一下你的用詞。」

    「反正我認識牛可清比你久,我跟他比較親!」

    古伊弗寧不理他,虛偽地咳嗽兩下,佯裝真誠地建議牛可清:「如果你暫時找不到房子的話,其實,我家挺大的,還有好幾個空房間,你不介意的話——」

    曲嘉文硬插一嘴,「可清當然介意住你家,這不等於進虎穴嘛。」

    古伊弗寧:「.…..」

    他有朝一日肯定得宰了這孫子拿去餵狗。

    「姓曲的,我覺得你是嫌命長。」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曲嘉文!」

    「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這倆男人好歹三十多歲,幼稚得像兩個三歲的小屁孩,莫名的好勝欲簡直令人費解。

    牛可清被吵得耳朵嗡嗡,捧起餐盤趕緊撤離戰場,「你們慢慢吵吧,我吃飽了,先去工作......」

    「牛醫生!」

    「可清!」

    古伊弗寧和曲嘉文推搡著纏上去,一左一右地拉住牛可清的胳膊,把他弄得像個左擁右抱的昏君。

    大型爭寵現場。

    第64章 失眠病曆本

    「我,對愛情一向是傲慢地抗阻,但這次卻長久地作了愛情的俘虜。」

    ——《費德爾》

    周六的時候,外面下了一場雪。

    這場雪雖然大,但下得很溫柔,就像曼妙的少女在輕吻一方繡著紅梅的絲帕。

    房間裡播著舒緩的音樂,牛可清慵散地窩在柔軟的懶人沙發里,捧著一杯溫熱的阿華田在喝。

    男人側目,望向窗外漫天的白雪。

    天色明明已經陰沉了幾天,這一場大雪卻姍姍來遲,像是上天蓄謀已久的一場驚艷,下得飄飄細舞,大而不狂。

    欣賞了一會兒雪景,牛可清拿出了古伊弗寧給他的那疊病曆本,隨手翻開一頁,靜靜地看了起來。

    這一看,他先是驚訝,然後是心顫。

    字字句句,都是那個人在失眠夜寫下來的,就像一場場悲喜交加的獨白。

    「親愛的牛醫生:

    這是我失眠的第兩百五十四個夜晚。

    我睡不著,就總想借著一支筆來向你胡言亂語。

    今天我路過小區門口新開的花店,看見玫瑰開得很盛,這種我從前那麼不喜歡的花,現在看來,也挺漂亮的。

    紅得很純粹,像血一樣。

    我想要買一束,想想,無人可送,最後就只買了一枝,送給了街邊一個拉二胡賣藝的老奶奶。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