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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06:44 作者: 小修羅
「可是這位『正經人』,你有案底吧?」牛可清托著腦袋看他,這位古浪子在情場上禍害過不少人,劣跡累累。
古浪子訕訕地說,「我早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他敲敲桌子,回擊道:「況且,牛醫生,別說得你以前是良民一樣。你禍害過的人也不比我少,不然咱倆壞傢伙湊合著一起過得了,免得再去禍害人。」
果真是第一次追人,他這嘴炮能把牛可清氣得昏厥,「你說你這張嘴,怎麼就不去當個律師呢?專門給壞人打辯護的那種。」
「我弟就是律師,」古伊弗寧怕牛可清揪住他的小尾巴不放,於是岔開話題,「自我介紹還沒完呢,本人無不良嗜好,抽菸無菸癮,喝酒不酗酒,喜歡極限運動......」
「好了好了,停停停!」牛可清打斷他,「我又不是查戶口的。」
古伊弗寧收起了那副浪蕩模樣,人模狗樣地說:「牛醫生,我希望你對我更好奇一些,了解得更多一些。」
「不是你說的嗎?人與人之間得保持些距離,」牛可清聳聳肩,「因為距離能掩蓋真實的自我,保持新鮮感。」
古伊弗寧故作嘆氣,「好記仇啊你,把我說過的那些渾話都記住了。」
牛可清得意地笑,笑得鼻樑上的眼鏡都歪了,就像報復了以前欺負過自己的壞孩子。
「男人三十而立,」古伊弗寧對他說,「我三十多歲了,事業有成,感情世界卻一片空白。我從來沒有好好地愛過一個人,可是現在,我想學習一下。」
他想要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值得對方交付真心的人。
牛可清收起了笑,感覺心口有點熱,但是某些隔閡依舊在,「其實我......」
他剛想說些什麼,對方便把幾本病歷遞給他,「還有這個。」
這不是誰的病歷,是古醫生自己的「病歷」,裡面那些凌亂的文字,全是他在失眠的夜晚寫下來的,就像他凌亂的思緒,凌亂的心跳,全是寫給牛可清看的。
「這一年裡,我經常會失眠,又不想浪費那些空出來的睡眠時間,就全都拿來給你寫東西,有點像情書。這種方式很老土,還是用病曆本寫的,你別嫌棄。」
牛可清一翻開,裡面密密麻麻寫滿文字,就像一本傾訴衷腸的日記。
他捏著病曆本的一角,卷著卷著,捲成一個小翹,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沉默了許久,牛醫生口是心非,小聲道:「肉麻的東西我不看。」
哎,那股矯情的勁兒又要上來了。
「其實你也可以看一看,」
「不看。」
「......」
「那你收著,想看再看。」
牛可清臉有點燒,就不與他對視了,扯開話題:「吃飯吧,你的都快涼了,光這麼盯著我看就能飽?」
古伊弗寧「嗯」了一聲,夾了幾片肉到牛可清的盤裡,才邊吃邊問他:「對了,你現在住哪裡?」
他不想顯得自己管太多,又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問,我擔心你原來的房子退租了,暫時找不到住的地方。」
牛可清:「我住朋友家。」
古醫生的筷子一頓,抬頭看他,「哪個朋友?」
還沒等牛可清答話,後面就傳來一把討嫌的聲音,「可清現在住我家喲~」
他們雙雙回頭,就看見曲嘉文捧著個餐盤子,笑眯眯地走過來,在牛可清旁邊坐下。
「可清跟我那麼熟,當然是先住到我那兒去啊。」曲嘉文一字一句都踩在古醫生的醋點上。
空氣頓時緊張起來,古伊弗寧的臉色黑得像鍋底。
在牛醫生援藏的這一年裡,曲、古兩位醫生經常會在醫院裡碰見,兩位猛男一見面就針鋒相對。
曲嘉文是義氣兄弟,為了給牛可清出一口惡氣,他裝了整整一年的「1」。
只要一見到古伊弗寧,他就猛講自己和牛可清的同窗之誼、寶貴友情,施壓來自於「情敵」的壓迫感。
於是,哪怕到了現在,古伊弗寧還以為曲嘉文是個1,還是個隨時會對牛可清下手的1。
他放在桌面上的手已經緊握成拳,連聲音都氣得顫抖,看著牛可清:「你跟他同居了?」
牛可清忙忙澄清:「你別用同居這個詞,我只是跟嘉文比較熟,所以才暫時借住在他家。」
「那你現在......還有跟他互發片嗎?」古伊弗寧卑微又溫柔地「質問」,像一個目睹丈夫出軌卻只能隱忍的悲苦妻子,非常隱忍!
牛可清:?
向來精明的古醫生,一遇上牛醫生的事情就容易栽坑裡,在曲嘉文的洗腦下,他以為牛醫生總給別人發黃片,還不給他發!
此刻,男人咬了咬下唇,努力壓抑住自己體內的狂躁因子和惡魔靈魂,摁住牛可清的手腕,「別發了,你這樣,很容易引起別的男人誤會。」
他這副逼迫自己忍讓的樣子極其委屈,害得牛可清哭笑不得,還莫名生出幾分愧疚來。
曲嘉文憋笑憋得臉色青紫。
牛可清只好解釋:「我不知道曲嘉文跟你說了什麼,但他......哎他就一搗蛋鬼,你別信他。」
古伊弗寧怔了怔,反應過來後颳了曲嘉文一記眼刀,被那拙劣的小伎倆氣得頭頂冒煙,「你耍我?!」
「耍你怎麼了?你把我推草叢裡的事我還沒跟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