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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06:44 作者: 小修羅
他扭動著腰肢走出來,騎在古伊弗寧的胯上,將頭埋進對方的頸脖里使勁親吻。
古伊弗寧蹙緊了眉頭,耳釘男身上的香氣把他熏到了,一陣噁心席捲了他的感官,叫他胃裡翻江倒海。
是牛吃草的味道,可是好難聞……
他想起那個人仰起脖子讓他聞的樣子——
古伊弗寧:「嗯,是牛吃草的味道,我喜歡。」
牛可清:「狗鼻子,瞎說什麼。」
古醫生沒意識到,自己繃了一晚上的嘴角微微翹起來了,像是被誰點上去的一抹色彩。
這麼一想,其實他喜歡的根本不是牛吃草的味道,而是……牛可清的味道。
那個人的氣味是獨一無二的,是即便別人噴著相同的香水,也無法代替。
因為重要的不是這股氣味,而是散發氣味的那個人。
令他欲罷不能的,就只有牛可清。
耳釘男很賣力地秀,身上那股香水味像暴風般,不斷地鑽進古伊弗寧的鼻子裡,刺激著男人的感官。
古伊弗寧忽然推開身上的騷鴨子,衝進了衛生間,撲在馬桶上一陣狂嘔。
「臥槽?!」耳釘男跟了上去,一臉震驚:「你他媽還吐了?老子有這麼噁心嗎?!」
古伊弗寧擦了擦嘴,眼睛裡布滿紅血絲,他啞著嗓子說:「不是你的問題……嘔——」
耳釘男:「………」
心想今晚的生意肯定是泡湯了,耳釘男一臉不爽,「那是你的問題咯?靚仔,有病去看醫生吧,又陽.痿又生嘔的,你小心英年早逝啊。」
「我自己......嘔——就是醫生……嘔——」
古伊弗寧一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就不行了,加上酒精在胃裡肆虐,連黃疸水都要吐出來。
耳釘男白他一眼:「還說是醫生,那你自己身體出了問題,自己不知道厚?」
古伊弗寧吐無可吐,撐著馬桶站起來,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如針刺的冷水潑在臉上,叫他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是啊,勾連他情.欲的從來就不是那陣香水味,而是那個人。
他有一個欲望的閥門。
這閥門不是只有牛可清打開過,但自從牛可清來過他的世界以後,那閥門便自動換了鎖,從此只有一個人才能開。
牛可清就是那把鎖,把他銬住了。
古伊弗寧悵然若失地喃喃道:「不是身體出了問題,是心出了問題。」
臨走前,他給了耳釘男一個可觀的數目。
小鴨子看著手裡紅晃晃的鈔票,「醫生你還挺大方的,雖然這次咱倆做不成,但歡迎您下次再找我啊。」
「沒有下次了,這些錢是用來感謝你的。」
「......感謝我整晚都沒讓你硬起來?」
古伊弗寧戴上他的銀框眼鏡,藍眸子裡的悵然稍縱即逝,「感謝你身上噴了這香水。」
耳釘男覺得這人的腦子不大正常。
走出酒店的大門,古伊弗寧發了會兒愣,迎面撲來的冷風吹襲在他臉上,颳得他的皮膚一陣刀戳的疼。
看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潮和車輛,他的思緒游離飄忽,突然好想聽見那個人的聲音,聽他叫一聲「古醫生」。
於是,古伊弗寧拿出手機,撥了牛可清的號碼。
「嘟——嘟——嘟——」
電話就被掛斷了。
第54章 傻不拉嘰的
「所有的行動都是自我中心的,所有的服務都是利己的,所有的愛都是自私的。」
——《當尼采哭泣》
古伊弗寧執著地,又打了一次牛可清的電話號碼,可是這一次,對方直接關機了。
風水總是輪流轉。
在之前挺長的一段時期內,牛可清用熱臉去貼古伊弗寧的冷屁股,縱然冷屁股百般不屑與迴避,也漸漸習慣了那張熱臉所給出的溫度。
可這天,熱臉掛了冷屁股的一個電話。
僅是一個電話而已,卻讓冷屁股有種大難將至的預感,他惴惴不安,甚至感到驚慌。
而此時,牛可清正在醫院裡陪著他的老師,誰的電話都不想接。
他只想把時間留給自己的恩師。
*
深夜時分,探望完病重的老師,牛可清又去江邊走了一遭。
他來這座城市有一段時間了,很多地方都沒有給他留下太大的感觸,唯獨這條江,他很喜歡。
他覺得這是一條能供他宣洩情感的江,裡面那從未停歇的流水,似乎能帶走他一些消極的情緒,最終匯入汪洋大海。
所以牛可清又來了。
感情給他帶來窒息感,生死給他帶來絕望感,生活方方面面皆不如意,他盼望江水能把這些苦楚都帶走一些。
男人吹著風,濕了些眼眶,這才慢慢走回了家。
牛可清剛進公寓樓道,一拐角,就看見面前有一個依稀的黑影,把他嚇得晃了晃神。
「誰?」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頭頂的聲控燈因為他的聲音一瞬間便亮起來了,淡淡的暗黃色瀰漫整個樓道,映得人憔悴。
「是我。」
那個「黑影」看見他,慢慢走過來,走到那盞小小的聲控燈下,那張白皙藍瞳的臉才被燈光映出來。
是古伊弗寧。
他一直在等牛可清,等了一晚上。
牛可清啞言半晌,嗅到了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酒氣,問他:「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