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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06:44 作者: 小修羅
    古伊弗寧拽住他的雙臂,疾言厲色地吼:「牛可清你究竟想幹什麼?!」

    牛可清不說話。

    他的心又累又痛,整個人都快要垮掉了。

    「我就不懂,我就是個渣,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我不喜歡你,你就要隨便找個男人搞嗎?」古伊弗寧的每句話,都在直刺對方的心臟。

    他不懂,他確實不懂,牛可清喜歡他喜歡到了這種地步嗎?如果不是他的話,無論是誰都無所謂嗎?

    牛可清流露出痛苦之色,「你問我為什麼這麼喜歡你?這個問題我也想問,可我也找不出個答案來。喜歡就是喜歡,需要什麼原因呢?」

    他明明知道這個人有多壞,口蜜腹劍、輕浮自私,他知道這個人所有的手段和企圖,每一種都令人細思極恐。

    然而他還是喜歡,犯賤地喜歡。

    多麼可悲呀。

    但唯一不可悲的,是他最後的一絲尊嚴。

    即使愛而不得,他也不會死纏爛打,努力過了也就算了,對方還是不喜歡他,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牛可清繃緊了下顎,直直地說:「你不喜歡我,我就找下一個,有問題嗎?」

    醋意和怒氣蒙蔽了古伊弗寧的心,為了刺激對方,他哪句難聽就挑哪句說:「既然你都要找個人上床了,為什麼不直接找我?我不介意吃回頭草。」

    有些東西濕了牛可清的眼。

    那雙藍眼睛眸色陰冷,男人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虛情假意地給他施捨:「你想要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打一炮。」

    牛可清的心沉啊沉,終於沉到了底,那樣深的海底里沒有陽光,沒有溫度,像一片無邊的寂寥的戈壁灘。

    一顆被劃破的心,就這樣,在這十萬里的海底里寂然地枯萎。

    他苦笑一聲,也不知是在笑對方還是自己,「我為什麼要找你?你憑什麼和別人不同?就憑你拿去了我的喜歡?」

    他們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所以當拿起鋒利的刀子時,會更懂得如何才能刺中對方的死穴,刀刀致命。

    牛可清走前半步,用食指一下一下地戳在對方心口處,發了狠地用力,「你說過的,做人別太自以為是。」

    古伊弗寧怔愣住,這句話是他曾給過牛可清的,現在被原封不動地扔回來,竟是這麼傷人。

    他從未像此刻這般生氣,額上青筋暴起,吼道:「行,牛可清,我以後再找你,我他媽就是狗!」

    再一次,牛可清看著這個男人從自己面前轉身離去,再一次受到剮心剮肉的痛楚。

    只是這樣一次......他沒有笑,也沒有哭。

    他嘗試過擺脫對方,用一切辦法去回擊、推開;也嘗試過取悅對方,用一切方法去討好、靠近。可惜,最終都沒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竭盡了全力還是失敗的話,就只能放棄。

    *

    與牛可清不歡而散後,古伊弗寧氣得兩側太陽穴生疼,一個人回到了家裡。

    他一進門,就看見擺放在桌面上的玫瑰,是牛可清之前留下的。

    那枝紅玫瑰已經開了,薄軟的花瓣層層疊疊,像鱗雲一般舒展開來,比燃燒的烈焰還要火紅,當真是美極了。

    不過再美也只是孤芳自賞。

    這花,是牛可清非要擺在這兒的。

    古伊弗寧喉頭髮緊,他煩躁地扯開脖子上的領帶,癱坐在沙發上,一連喝了好幾杯紅酒。

    酒精漸漸融入血液,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枝紅玫瑰,內心的邪火愈燒愈旺,竟起了洶湧的欲.念。

    為什麼還沒凋謝?

    為什麼開得這麼美?

    為什麼是牛可清的花?

    一片花瓣無聲無息地飄落,像死去的紅。

    那顏色烈得太奪目,竟叫他幻想起了牛可清臉上的紅潮,還有那個泛紅的鼻尖,那雙哭紅的淚眼。

    這樣的紅,就該枯死在深淵裡。

    古伊弗寧的藍眸子裡海浪洶湧,透出的眼神恨不得化為一把鋒利的刀片,去把那花瓣全都絞碎,把牛可清留在這裡的痕跡毀滅掉!

    男人恨得咬牙切齒,手卻不自主地伸向身體下面——那處火熱又脹痛的地方......

    他對著那枝怒放的紅玫瑰自.瀆了。

    第52章 魔障

    「我越是逃離,卻越是靠近你。我越是背過臉,卻越是看見你。」

    ——《一千零一面鏡子》

    成年人不愛干太多拖泥帶水的事情,因為他們的生活不僅有愛情,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兼顧。

    牛可清是個成年人。

    他精力有限,沒辦法在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身上投放太多,他需要工作、需要生活,需要保證自己能處理好除愛情以外的其它事情。

    失戀很難熬,但比這更難熬的事情一大把。

    哪怕悲傷,牛可清依然保持著生活的節奏,他一邊應付工作上的壓力,一邊掛心著老師的病情,還得計算著各種貸款和還息日......

    諸如此類,把他生生磨成了張薄紙皮。

    生活里唯一令他開心的,是好友曲嘉文調來了市醫院。豬朋狗友在身邊,再難熬的日子也有了些色彩。

    來到一個新的工作環境,曲嘉文挺不習慣的,他只好總跟自己熟悉的人混在一起,於是每天纏著牛可清。

    「你是跟屁蟲?」牛可清被他纏得不勝其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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