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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06:44 作者: 小修羅
曲嘉文嘴毒的毛病徹底被激發,一頓嘴損:「我一個局外人,不好對別人的關係指指點點,但我是真看不下去了!你們這樣有意思嗎?一個自私鬼,一個矯情精,跟倆傻.逼似的,純屬浪費時間浪費生命!你以為你倆是主角啊?三十多歲的人了,還玩什麼我愛你你不愛我我還愛你的瓊瑤戲碼?乾脆點行嗎,磨磨蹭蹭就能有個好結局?吃屁吧你們!」
牛可清怔住:「.........」
話糙理不糙,曲嘉文一言驚醒夢中人,令他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成年人確實不該拖沓。
一輩子的時間寥寥可數,除了愛情,人生還有很多事情值得去照料,沒那麼多時間去消耗。
既然事情都發展到這地步了,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早點解決,來個痛快。
被罵得狗血淋頭的牛可清幹了口酒,「嗯,我明天就跟他說清楚。」
「這才對嘛,」曲嘉文用過來人的經驗調侃,「我們基佬的意志總是很強大,成功也好,失敗也罷,死不了的。」
牛可清酒量不好,喝大了會很痛苦,他伏倒在吧檯上,空蕩蕩的胃被酒精灼燒得難受,想吐又吐不出來,就只是不斷地乾嘔。
他羨慕那些能醉得不省人事的人。
但這痛苦也不是白受的,起碼,他喝出了些清醒。
該來的總是要來,既然不想逃避,那迎著刀槍雨林而上,恐怕是最好的選擇。
第49章 不要判我死刑
「人人都在殺死心愛之人,你不妨聽聽每人的方式:有人使用冰冷的眼神,有人使用熱烈的表白。」
——王爾德
第二日,古伊弗寧一早回到科室,就聞見了撲鼻的鮮花香。
一看,小護士的桌上擺著一大束鮮艷的紅玫瑰,鮮艷得刺眼。
他想起昨晚牛可清給他的那枝玫瑰,也是這麼紅,他最後還是沒有扔掉,就那樣任由它孤零零地插在水杯里。
梁主任捧著保溫杯走過,一見那花,調侃道:「喲,小姑娘收花了呢。」
小護士一臉甜蜜,「今天情人節嘛,我家那狗子肯定得有點表示啊。」
古伊弗寧聽著二人的對話,心中堵悶。
從前,他根本不會去關注這種節日,可不知道為什麼,今年......他總覺得自己跟這節日能扯上點干係。
他心不在焉,又想起了牛可清的那句「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這狗屁的三個字,就是枚定時炸彈。
那份愛太過深沉,像一塊壓在他心頭的大石,挪不開也踢不走,讓他再也無法隨心所欲地面對牛可清。
想來更覺煩躁,原本古醫生想泡個養生的枸杞茶,也換成了清熱的菊花茶。
一位護士長忽然走過來,叫叫他,「古醫生,有個帥鍋同事找你。」
古伊弗寧一出科室,是牛可清。
自從昨晚起,有堵無形的牆在兩人之間築起來了,他們只要一面對彼此,就需要艱難地逾越這道障礙。
牛可清從未在醫院裡主動找他,這回竟還找上了科室,「今晚見個面吧,在我家。我有話要對你說。」
「今晚嗎?」古伊弗寧的心緊了緊,想不出什麼推脫的藉口。
既然對方都面對面提這事兒了,就說明沒給他迴避的機會,連在微信上發個表情包糊弄的機會都沒有。
「是,」牛可清忽然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說:「不要多想,只是恰逢情人節而已,即使今天是清明節,我該說的話也還是要說。」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更複雜:「不是簡單的三個字就可以概括的。」
古伊弗寧有些遲疑,他能預感到對方要跟他說些什麼,久久不語。
他這態度就差寫在臉上了,牛可清握了握拳,才發現……原來自己糾結這麼久要不要說的話,對方根本不想聽。
可他不會給對方這種推拉的機會,他再也受不了這種模模糊糊的界定,必須把話說清楚。
「來不來,選擇權在你,」該給的尊重牛可清還是會給他,但同時也強調:「你要是能忍受這種現狀,就繼續這麼下去,不過我了解你,你也忍不了多久。」
尷尬是最難忍耐的事,不是嗎?
最終,古伊弗寧還是給了讓步,大抵也是想給這段不上不下的關係作一個了結,答應他:「好,那就今晚。」
*
晚上,兩個人如約面談。
他們用成年人該用的方式,將所有話都擺到檯面上來,坦誠布公地聊。
牛可清握著杯熱茶,好讓自己發冷的雙手能暖和些,也能給自己一些底氣,不至於話還沒說就開始發抖。
「其實你知道了對不對?」他開口問古伊弗寧,「你一直都知道,可是你裝瞎裝聾,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這段時間裡,無論他怎樣示好、試探,對方總是視若無睹、無動於衷,耍手段耍得遊刃有餘,一次又一次地撲滅他的熱情。
一個迴避,一個碰壁。
古伊弗寧的藍眼睛裡沒有波瀾,他淡漠地說:「我以為,我的態度已經夠明晰的了。」
自察覺到牛可清愛意的那天起,他就已經在明里暗裡地擺出了自己的態度。
他不願負責,又不捨得放棄這段和諧到極致的關係,於是一直冷置、消磨對方,想讓對方的熱情淡下來,與冷暴力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