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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06:44 作者: 小修羅
    二人的臉龐之間散漫著虛無的白煙,看不清也摸不著,就像一道屏障,橫隔在他們的眉眼間。

    明明被欺負了,牛可清卻有些高興,因為這吻是對方主動的。

    嘴裡殘留著香菸的味道,他帶著討好的意味,去給古伊弗寧一個深深的回吻。

    唇齒相依,他們好久沒有這樣溫和地接吻了,纏綿的溫度給連日來緊張的關係破了冰。

    牛可清的舌頭憑著記憶在搜尋,划過對方的口腔內.壁,碰了碰對方那顆補過的牙齒。

    他將嘴巴分開來一些,臉上掛著抹笑:「這是古醫生為了我被打碎過的那顆牙,它叫第二前磨牙。」

    這語氣,含了點驕傲,仿佛這是能印證對方為他付出過的證據。

    古伊弗寧也笑了,不設防,帶著真摯的爛漫,他許久沒對牛可清露出過這種笑了。

    男人用舌尖頂頂自己的那顆牙,說:「它可是光榮的豐碑,紀念著我如何英雄救美,救了牛醫生這可人兒。」

    牛可清攀上對方,難耐地蹭了蹭,「我因為你,成為了欲求不滿的人。」

    古伊弗寧颳了刮他的鼻尖:「這可是我聽過最動人的情話了。」

    可這是對我最大的懲罰。牛可清心想。

    他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了點酒,牛可清的酒量一向不好,小酌兩杯不至於昏醉,卻足夠讓他染上滿臉醉意。

    古醫生去陽台接了個電話後,進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副畫面——

    牛醫生半躺著在沙發上,眼睛微微迷濛,嘴唇微微張開,一手拿著酒杯在晃悠,嘴裡叼著眼鏡的鏡腿兒,慵閒又漫不經心。

    一條長腿懶懶地垂下,腳尖踮著踮著,那圓潤的腳趾頭似玉般,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地上的羊毛毯。

    古醫生腦子一滯,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男人呼吸倏地加重了,空氣變得悶熱,下意識地解開襯衫領口的扣子,並沉沉地吸了一口空氣。

    「可清,」他喚了一聲。

    牛醫生原本快睡著了,聽到有人叫自己,便抬眸,掀開纖密的睫毛帘子,嘴唇也張闔幾分。

    「古醫生,過來。」他輕輕地勾了勾指尖。

    這般無心勾引最為致命,牛可清像一朵待人摘取玉蘭花,清冷而秀潔,潮紅的兩頰似要滴出血水來。

    如此醉意瀰漫的尤物,怕是剃度的僧人見了,心也止不住地騷動兩分。

    古伊弗寧望著他,緩步走過去,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衫的紐扣,嘴唇上下開合,無聲地做出一個口型:

    「My sweetheart.」

    他單膝跪於沙發之上,左手按在沙發靠背,右手撐在沙發邊緣,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將牛可清圈住。

    男人投下的大片陰影如同圈下的領域,籠罩著他的獵物,讓其無處可逃。

    牛可清將手搭上對方的肩頸,醉得說話斷斷續續,有些囁嚅:「......親我。」

    「今晚的牛醫生可真是只索吻精,」古伊弗寧用手指尖將他嘴裡的那副眼鏡勾走,俯前去,給了身下人一個唇齒悱惻的深吻。

    酒杯打翻在地毯上,潑出的紅酒暈濕了一角。

    古伊弗寧一直在禁止自己貪戀對方的唇,但他今天實在忍不住,因為此刻的牛可清看上去太誘人。

    偏偏獵物還在危險邊緣試探著,撩撥著,毫不收斂。

    「唔……」

    親密和欲望此消彼長,即使他們唇齒交融,兩顆心卻難以完全豁出去,這個吻讓他們產生了一種畏縮感。

    一個害怕承擔責任,一個害怕打破平衡,於是有人選擇退一步,有人選擇藏起愛意。

    這一吻暫歇,牛可清舌尖發甜,他像一個現代詩人那般吟誦:「古醫生啊古醫生,你的一個吻,就令我欲.念叢生。」

    古伊弗寧將他的手抓過,強行放在自己的臉側,帶著情.色的呼吸就如薄紗般,拂在牛可清的指縫間穿梭。

    男人輕啟唇瓣,伸出舌尖舔了舔牛可清的掌心,滿滿的暗示意味,「牛醫生真是洪湖水,浪打浪。」

    牛可清忽然發力,將人一把扯下,以近得幾乎臉貼臉的距離對他說:「想做嗎?來啊。」

    古伊弗寧幾不可查地笑了,帶著寵溺和無奈:「也不知誰才是誰的主兒......」

    他這算是圈地為牢,被牛可清吃得死死的,腦子裡忽然飛出一個令他不安的念頭——

    以後怕是真的離不開牛可清了。

    有那麼一瞬,他的腦子因這個可怕的念頭而停止思考,為了逃避,他只能兇猛地啃了牛可清一口。

    他絕不會離不開誰。

    用拇指摸著牛可清脖子上的牙印,古伊弗寧輕嘆道:「除了你,怕是找不到這麼勾我魂的了。」

    牛醫生笑出了些得意:「這話可真動聽,聽得我心波蕩漾。」

    「聽聽就算了,別蕩漾。」古醫生這話說得像玩笑,內里卻藏了幾分警醒的意味。

    他們塞在西褲里的襯衣被對方扯出,凌亂的衣衫褪去半數,裸.露出光澤細嫩的肩膀,供對方親吻和吮吸。

    牛可清摟著對方的肩,摟著對方的頸,一副捨生忘死的獻身之態,恨不得投懷送抱。

    「急什麼?」古伊弗寧甚至被他這種急切驚到了。

    「我要……」牛可清喘息著、蠕動著,既脫自己的衣服,也脫對方的衣服。

    古伊弗寧輕聲安撫著:「夜這麼長,我們可以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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