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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06:44 作者: 小修羅
    牛可清將袒露的後背完全交予對方溫熱的胸膛,是一種無須多言的信任。

    「古醫生,我.......」

    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嗯?」

    「沒事了。」

    第44章 藏不住

    「壓抑的感情總會讓人有扭曲的快感。」

    ——杜拉斯

    出差回來後,兩位醫生都不大正常。

    牛醫生是情緒不大正常,鬱積於心;古醫生則是身體不大正常,直接病倒了。

    從外地回來,氣溫一熱一冷差異大,再加上旅途和工作勞累,古伊弗寧調整不過來,身體就扛不住了。

    本來只是小感小冒,他沒放在心上,還連續加班幾天,這感冒就變成了重感冒。

    出於人道主義和醫生的職業操守,他怕把感冒傳染給牛可清,連著十幾天都說「不約」。

    被迫禁慾……

    牛可清快兩周沒見過古伊弗寧了,有些擔心,也有些掛念,在電話里一問,才得知對方生病了。

    於是這晚,古醫生家的門鈴響了。門一開,出現在他面前的是許久不見的牛醫生。

    「不是說了暫時不見面,」古伊弗寧一身居家睡衣,臉上帶著疲憊之色,但不擋那股英俊。

    他看著牛可清,露出了這幾天來的第一抹笑。

    「我想來看看你身體怎樣,」牛可清邊進門邊說,「發燒了怎麼也不去醫院,虧你自己還是醫生,就憋在家裡等自愈啊?」

    「我沒什麼,就是累的,」古伊弗寧關了門,拖著個疲乏的身體,癱軟在沙發上。

    男人耳邊的髮絲濕了幾縷,貼在鬢角上,是他剛才睡覺捂出來的,被窩裡實在太熱了。

    牛可清拿來體溫計,給病弱的古醫生一量,那水銀一直上升,都快燒到三十九度了。

    得,不是被窩熱,是人熱。

    「去醫院吧。」

    「咱倆都是醫生,連個發燒全都治不了?」古伊弗寧將身子蜷成一團,他剛從醫院下班回來,累得不想動,只想倒頭就睡。

    牛可清奈他不何,只能拿了他的鑰匙,出門去買了些藥和食材,再回來時,他發現古醫生已經鑽進被窩裡睡熟了。

    一摸那額頭,燙手。

    「醒醒,」他攬過古伊弗寧的後背,把人從被窩裡撈起來,遞去退燒藥和一杯溫水,「起來,吃藥。」

    古伊弗寧燒得昏昏沉沉,口乾舌燥的不想說話,倒是像一個乖巧的小朋友,聽話地把藥咽下去了。

    「把這杯水喝完。」牛醫生很嚴格。

    「哦……」

    燒得暈乎的古醫生倚在床頭,眼睛微張微闔,氤氳著一層濛濛的水翳,像雨後秋水打上的薄霧,兩邊臉頰被燒得通紅,勝過天邊一抹紅霞。

    牛可清挪開眼睛,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幸虧你不是女人,不然全世界的男人都得垂涎你。」

    古美人甩了個眼神去勾他:「眼前不正有個男人垂涎我麼?」

    「人是病懨懨的,嘴倒還是那麼精神,」牛可清摸摸他的額頭和後頸,皺眉道:「你這身子都燙成火爐了。」

    「我餓……」到底是發燒,古伊弗寧連說話的力氣都欠缺了。

    「待會兒給你煮粥吃,墊墊胃,難吃也得給我咽下去。」

    「謝謝牛醫生的照顧,」古伊弗寧就把頭埋進了厚厚的被子裡。

    牛可清幫他把被子蓋好,關了房間燈,去了廚房煮粥。

    他不會做飯,只能按著某度上的步驟,笨手笨腳的,硬著頭皮煲了一鍋「米加水」。

    粥熬了一個小時,煮好之後,牛可清自己嘗了一口,感覺這味道怪怪的……廚藝果然還需修煉。

    他盛了一碗端到房裡去,再次把古蘑菇從被窩裡挖了出來。

    「我煮了點粥,你吃一碗吧,總比空腹好。」

    古病患睡過兩覺,退燒藥也起了作用,他雖然還有些低燒,但已無倦意。

    這人精神好了就開始皮,又在調侃牛可清的魔鬼廚藝,「辛苦同志了,明明是個做飯黑洞,還特地為了我熬粥。」

    牛可清將粥碗遞給他,他卻不接,虛弱地說:「牛醫生能喂喂我嗎?」

    生病中的古醫生特別嬌氣,手軟腳軟,活像個水嫩嫩的病美人。

    「幾歲了?還撒嬌呢?」牛可清沒好氣敲他額頭。

    男人倚在床頭,雙眼霧蒙蒙的,裝出一副病弱西子的模樣:「病人嘛,得要人照顧。」

    這位人前高冷的古醫生,也只有在牛醫生面前才能像個孩子那般幼稚了。

    牛可清哪會嫌他,遞去勺子餵他,「啊......」

    「我說的是用嘴餵。」

    「自己吃!」牛可清的臉燙起來了,比發燒的人還燙。

    粥滾燙滾燙的,古伊弗寧病得累了,沒多大耐心,吹沒兩下就送進嘴裡,被燙得差點把勺子甩飛。

    「嘶——」男人蹙著眉,捂住自己的嘴唇,蹬了兩下被子耍脾氣,「最討厭發燒,渾身沒勁。」

    「燙到了?」牛可清撥開他的手,用指腹摩挲過他的唇,摸了摸。

    盯著那親吻過的嘴唇,他無端感嘆:「古醫生的嘴唇好薄。人們都說,薄唇的人最薄情。」

    無端被安了個「薄情」的罪名,古伊弗寧眉頭一皺,「哪來的說法?」

    「我說的。」牛可清將指尖從他的嘴唇挪開,又放到他的眉心上,輕輕地打起小圈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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