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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06:44 作者: 小修羅
為了極力維護著自己正經人的形象,他回道:「發錯了,那片兒不是發給你的。」
古伊弗寧:「所以你原本是要發給誰?」
「......」牛可清決定坦白從寬:「朋友。」
「哪個朋友?」
「你不認識。」
古伊弗寧聽著這無棱兩可的說法,竟莫名地惱了。語音說話不利索,他乾脆一個電話給牛可清打了過去。
牛可清一按接聽,就聽見對方在電話里厲聲質問,「你那什麼朋友?你們熟到給對方發黃片兒?」
牛可清:「......」
「怎麼著?看完之後還得分享心得,一起擼一發是嗎?友誼萬歲,是不是還得滾到床上去實踐實踐?」古伊弗寧的語氣很是冷硬,那句「友誼萬歲」講得陰陽怪氣。
男人諷刺的意味無遮無掩地溢出來,這酸味兒,就是隔著電話也能被聞得見。
一上來就被對方這般質問,還是這種咄咄逼人的語氣,牛可清心裡很不舒服。
他心想,昨天那個女護士來勾搭你,我連聲兒都不敢吱,憑什麼現在你可以來對我指手畫腳?
帶著些惱怒,牛可清故意跟他槓上了,反問:「我們說好不干涉對方的私生活,你憑什麼干涉我的交友?」
古伊弗寧火氣上頭,噼里啪啦一通難聽話:「是,我們說好的互不干涉。但既然現階段我們有長期維持炮友關係的打算,就希望牛醫生管好你後面。」
「什麼叫管好我後面?你是覺得我飢.渴到跟你約了之後還會跟其他人約嗎?」牛可清氣極反笑,怒哼了一聲,「古醫生,你是在用什麼立場跟我說這話?」
對方似是怔了怔,「你什麼意思?」
牛可清的話確實是氣話,但仔細想想,有什麼不對嗎?
他們互為床伴,也僅是床伴而已,本就是站在互相分割的兩座孤島上,誰都沒立場、沒資格去指責對方的私人生活。
所以牛可清沒後悔問出這個問題,既然決心劃清界限,決心隱藏感情,就不能暴露出一絲懦弱和理屈。
他毫不帶怯地問對方:「古醫生,你是我什麼人?」
這句話帶著些期盼,也帶著些逼迫,既像忽然冒出的疑問,也像窩藏心機的索求。
牛可清在心裡默默地說:如果,如果你說你是我的......
「別在外面跟其他人瞎幾把亂搞,我可不想你搞出些什麼髒病,傳染給我。」古伊弗寧用鄙薄的回答打斷了他的心聲。
有一把刀很麻利地落下,砍斷了牛可清在心裡剛牽出的一根絲線,濺起鮮血淋漓。
似乎是哽了一下,他的聲音有些苦澀:「姓古的,你有必要說話那麼難聽嗎?」
然而古伊弗寧的態度狠絕,既冰冷又鋒利:「不想我說話難聽,你就別做得太難看。」
「去你媽的!」牛可清氣得直接把電話掛掉,狠狠地扔在床上。</p
第42章 誰是孫子
「我在你的裂縫縱飲,並且我推開你赤.裸的雙腿,我打開它們如同打開書,我讀那殺死我的部分。」
——喬治·巴塔耶
牛可清發了狠一樣把手機扔在床上,他委屈又憤怒,死死地咬著牙無處發泄,只能無力地蹲坐在床邊。
這算是他和古伊弗寧第一次吵架。雙方各執一詞各有道理,都是精緻的利己主義者,自然也是唇槍舌戰,誰也不肯饒了誰。
自打動心後,牛可清的理智已經找不回來了,像被拉扯進了陰暗的溝渠里,怒氣、貪念、偏執……這些可怕的東西開始滋生,令他被情感支配著,被那個人束縛著。
動心不可怕,可怕的是碰上了個沒心的主兒,真真是要命,牛可清不知道自己這條小命還能苟延殘喘多久。
另一邊,古伊弗寧的心情也差極了。男人將手指伸進頭髮里抓了抓,煩躁地連抽三根煙。
「什麼朋友?狗屁朋友!」一向優雅的古醫生狀似瘋狗,對著透明的空氣怒罵十分鐘。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火氣,當知道牛可清大半夜給別的男人發片,他就不自覺地聯想出十萬字後續——
發片,撩騷,約出來,滾上床......
這都是他對以前那些床伴用過的手段,他能不清楚嗎?!
古伊弗寧心裡燥起一股無名火,恨不得牛可清跟世界上所有人都保持距離才好。
既然他們都已經承諾保持這種關係了,那麼至少在這段時期內,牛可清就不能找除他以外的人。
古伊弗寧也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心態。
是占有欲嗎?肯定不是!
對一個床伴有什麼好占有的,只有在床上的時候,牛可清才是屬於他的,下了床,他對牛可清在外面做了些什麼、跟什麼人來往,根本不關心。
對,自認為理性的古醫生用他出色的大腦思索了很久,為自己亂發脾氣找到了一個精闢的理由——
潔癖。
沒錯!就是因為潔癖!
他不喜歡床伴沾染別人的氣息,就像野獸不希望自己的獵物身上有別的動物的氣息。
冷卻了一整晚後,古伊弗寧慢慢平靜下來,回想自己說話的語氣和內容,似乎有點過重了......
咄咄逼人的,用詞那麼惡劣,對方生氣也正常。
本來大家就不是能管對方閒事的關係,偏弄得跟夫妻之間爭風吃醋似的,還凶了人家牛醫生一頓,把關係弄得這麼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