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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06:44 作者: 小修羅
    陛下,請賜予我死罪吧,讓我交出雙膝,埋下頭顱,懷著高昂的信仰在你的王座下雌伏!

    讓我獻出滾燙的鮮血和赤忱的身體,將每一滴血液都注入流向你的銀河,這將是我莫大的榮耀!

    如同弗蘭作品裡噴張的激情,他們不眠不休地交纏了一晚,誓要把體內的力氣都耗盡在對方身上。

    性愛漸漸停止,身體卻依然在冒煙,像兩座隨時噴發的活火山,冒著滾燙沸騰的岩漿,激烈地翻騰。

    在某個奇妙的王國里,他們同時得到如珍饈般的感官享受與極端貧乏的精神,好比一件咄咄怪事。

    第39章 鑰匙與鎖

    「你的一字一句猶如刀疤劃心上,我的一舉一動隨你改變多荒唐。」

    ——歌曲《囂張》

    或許是剛才那場太激進主義,彼此做完後皆身體疲憊,但精神卻很亢奮。腦袋裡的血管跳躍著,脖子上的青筋膨動著,誰都沒有睡意。

    他們各披了一件厚衣服,一起走出陽台,倚在欄杆上吹起夜風,眺望稀稀寥寥的星空。

    風冷是冷了點,但他們現在急需些涼意,得給火熱的身體降降溫。

    牛可清將點燃的薄荷煙叼在嘴邊,吸一口吐一口,看著細長的白煙慢慢擴散,就那樣隨風而逝。

    偏了偏頭,他瞥一眼身邊的古伊弗寧,忽然覺得股春水在緩緩地淌遍四肢,內心像深潭一樣平和。

    「看什麼?」古伊弗寧伸手把他嘴邊的煙搶過來。

    那菸頭上還洇著一點濕潤的痕跡,那是牛可清的津液,古伊弗寧便將嘴巴含上那處,狠狠地吸了一口。

    「古醫生長得好看,我多看兩眼不行?」牛可清故意跟他鬧著玩,像個浪蕩子一樣,伸手去扯他的大衣。

    他倆都是真空套大衣,裡面什麼都沒穿,牛可清這麼隨手一胡扯,古美人那大片光潔的前胸就露出來了。

    「不行,不讓你看,」古伊弗寧故作嬌羞,裹緊了身上的衣服,「牛醫生那眼神,嘖嘖嘖,簡直像要從我身上剮下兩斤肉似的。」

    牛可清抬腿踢了踢他,笑罵:「瞧你金貴的。」

    他心想,我不想剮你的肉,只想剮你的心,狠狠地剮,好讓你也嘗嘗我的苦滋味。

    古伊弗寧轉了個身,後脊靠在欄杆上,百無聊賴地交疊著雙腿,姿態很是懶散。

    每次跟牛可清做完,他都會暫時地擁有這樣一段舒適的狀態,像是整副身心都放鬆下來了,比降壓藥還管用。

    輕佻地吹了聲口哨,他杵杵牛可清的胳膊,忽然說:「你沒發現嗎?我們真的很投緣。」

    牛可清沒明白他這句忽如其來的感嘆,以為對方指的是他們的共同愛好:「你是說……我們都喜歡維克多·弗蘭?」

    「想什麼呢?我說的是,咱倆都是走腎不走心的人。如果炮友算是朋友的一種,那我們一定是最佳好友。」古伊弗寧滿意地說道。

    無論在哪一方面,他都覺得和牛可清很投契,不用費力氣去相處,不用絞盡腦汁去揣度對方的想法,更不必對對方承擔責任。

    他可真是愛死了這種關係。

    「是最佳損友才對吧?」牛可清無奈地笑了笑。

    這個笑細品起來其實有點苦,因為他清楚地意識到,對方走的確實只有腎,而他……已經開始走心了。

    媽的,失控的蠢貨。

    「你等我一下,」古伊弗寧走進了屋裡,沒過多久又重新折回。

    他翹著嘴角,雙手繞在背後,一雙藍眼睛閃著晶亮的光芒:「牛醫生,把手伸出來。」

    「搞這麼神秘?」牛可清禁不住揚起一抹笑意,聽話地將手伸了出去,掌心朝上攤開著。

    古伊弗寧抽出背後的手,將一枚金箔書籤放在他的掌心上。那書籤又薄又輕,幾乎沒有重量,卻壓得牛可清掌心一沉。

    「送你,」男人嘚嘚瑟瑟地說。

    牛可清怔了怔,垂著眼,目光定定地看著手裡的書籤——

    這枚書籤是一把鎖的形狀,金色的鏤空花紋,跟他今天送古伊弗寧的那枚是一對的。

    一把鎖加一把鑰匙,像童話故事裡愛神用來鎖心的定情信物,天生一對,是這世界上最契合彼此的「伴侶」。

    古醫生見牛可清一副呆怔的樣子,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想什麼呢?」

    牛可清不答反問:「你什麼時候買的?」

    「今天趁你沒注意的時候,」古伊弗寧抿抿下唇,努力克制住快要溢出來的得意,「在口袋裡多藏一枚書籤不是什麼難事。」

    原來,給人驚喜還挺好玩兒的。

    只這麼蹁躚一剎,牛可清心裡的那顆種子被澆灌了,頂端的嫩芽在一瞬間茁壯成長,被眼前人催生出一棵挺拔的小苗子。

    有陽光,有雨露,小小的苗子舒展著嫩綠的葉子,延伸著長長的根系,就這樣光速地張成了一棵參天大樹。

    「為什麼......送我這個?」

    「白天的時候你送了我一枚鑰匙,這個,就當是回禮了,」古伊弗寧還補上一句強調,「比起欠人東西,我更喜歡有來有往。」

    牛可清的心跳失了控,面上維繫著欣然的神色,他接受了這份回禮,又問:「那......為什麼要送我一把鎖?」

    「因為鎖必須被鑰匙插.入啊。」古伊弗寧混球地耍了把流氓。

    「狗東西,」牛可清笑罵著,抬起小腿踹了他的膝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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