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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06:44 作者: 小修羅
    男人的呻吟給氣氛添了一把旺火,古伊弗寧發出含糊而黏膩的聲音,「說你喜歡。」

    牛可清咬著唇不說話,幾乎要將自己的唇瓣咬出血來,意志力支撐著他最後一絲體面。

    不說,不能說,這話怎麼說的出口?

    承認自己的貪念和索取欲嗎?像一個欲求不滿的嫖客?被高漲的欲望和對方的手段所支配?像一個易被擊破的弱者?

    可對方只那麼稍稍一用力,他便一敗塗地了。

    「啊——!嗯唔……」牛可清的血液奔騰,情慾四溢,渾身如同一座爆發的活火山。

    古伊弗寧以強硬的語氣將剛才的話重複:「牛可清,說你喜歡。」

    這七個字,就有不容辯駁的命令,更有不許反抗的威脅。

    「嗯……喜歡,」牛可清臣服了。

    最敏感、最私密的地方就握在對方的手裡,牛可清如同一個被擺布的玩偶,明明享用著最最舒適的服務,意識卻依舊被支配得好比一個奴隸。

    奴隸多卑賤啊,只能靠慷慨的奴隸主施捨。

    牛可清仰著頸脖,大口大口地喘著空氣里的氧,「啊唔……我喜歡……」

    牆擼灰飛煙滅。

    男人目眩神迷,漸漸失陷,就像被吸入沼澤里的動物,渾身都在止不住地抽搐。

    他越陷越深,直至發泄出來的那一刻,意識便完全沉淪。

    第22章 頭號討厭鬼

    「我看著你的眼睛,我聽見你的姓名,汗濕的手心,故作的鎮定。」

    ——《秘語》

    雪依舊在下。

    樓道內的一場荒誕,落下帷幕。

    完事後,古伊弗寧周身的衣服整齊熨帖,倒是牛可清......像一個被人糟蹋了的小可憐,全身衣不蔽體,連站都站不住。

    如一個教養良好的紳士,古伊弗寧取出隨身攜帶的手帕,細心地為牛可清擦去身上的髒污。

    「事後功夫倒做得挺足,」牛可清懶懶地倚在牆上,任由對方的手帕在他下腹擦著。

    按理說,他不應該如此坦然地享受這羞恥的服務,不過要鬧要反抗也沒力氣了,古伊弗寧這瘋子,把他半條命都玩兒去了。

    「可還滿意?」古伊弗寧問。

    想來,他每次事後都會問對方滿不滿意,十分像高檔酒店的服務員給退房後的顧客填調查問卷——

    「您對我們的服務是否還滿意?」

    「請您對本酒店人員的服務評級。」

    「很榮幸能提供給你五星級的服務。」

    「......」

    就,還挺周到的。

    「滿意,」牛可清指間夾著煙,有一口沒一口地吸著,「古醫生這麼賣力,我能不滿意嘛。」

    他回想起剛才高潮的時候,自己神志盡無,如同一個被掏空的紙殼子,失態地倒於古伊弗寧的懷中,腦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眼前卻浮現一副瑰麗的畫面,就如夢中的旖旎風光——

    一株攝人心魄的妖花從心底而生,在暴風雪中搖曳而生,汲取了黑暗中的貪慾、妄欲和肉.欲,將他和古伊弗寧緊緊纏繞在一起。

    腐蝕心智的各種欲.念纏繞著他們,如同條條邪魅的藤蔓,隨著他們的四肢盤旋而上,用荊棘上的尖刺把他們弄得遍體鱗傷。

    以欲望渲染著空氣,以血液浸潤著顏色。

    痛並快樂著,刺激並歡愉著,這些彼此矛盾又相斥的感受,獨獨因二人纏繞共生,在這無光無聲的樓梯間裡瀰漫。

    回味著這高潮後的想像,牛可清忽然意識到,上次跟古伊弗寧在酒店做的時候也是如此,高潮後腦海就會混白一片,然後逐漸過度到詭異的畫面。

    ——仿佛有人在他腦海里播放電影。

    這是為什麼?

    作為一名醫生,牛可清嘗試用科學的角度去理解這種現象,可是失敗了。

    因為他騙不了自己,最簡單的答案明明就擺在他面前——

    心裡最原始的欲望被古伊弗寧勾了出來,肆無忌憚地爆發,趁著他意念最薄弱之際,可怕地蠶食著他心臟的每一個角落。

    這已經不是大腦所能控制的事了。

    「好了,」古伊弗寧的聲音沉沉,將他從回想中抽離出來,「牛醫生,你乾淨了。」

    「謝謝。」牛可清系上衣服,扣上皮帶,又恢復了一絲不苟的模樣。

    古伊弗寧將為牛可清擦過身體的手帕疊好,毫不客氣地塞進對方的大衣口袋裡,「洗乾淨再還我。」

    牛可清「嗯」了一聲,隨後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尷尬道:「呃……那個,不用我幫你嗎?」

    因為難以啟齒,這句話被牛可清說得幾不可聞,古伊弗寧沒有聽清,把臉往前湊了湊,表示自己沒有聽見,「嗯?」

    「我說,」牛可清故意咳了兩聲,隨後提高音量並以兩倍速的語調說:「不用我幫你嗎?」

    剛才幹那事的時候,牛可清明顯感到對方也起反應了,現在他自己是紓解了,但古伊弗寧……應該還硬.著吧?

    要不要禮尚往來?

    古伊弗寧倚在他旁邊,以後背貼著冰冷的牆壁,多多少少也能給身體降降溫。他淡淡道:「不用,我爽夠了。」

    他心裡想的其實很簡單,正如之前牛可清擔憂的那樣,他也認為這裡是個危險的地方,隨時有人經過,相當於半個野外。

    要是「下門」敞開,恰好被人撞見……後果不堪設想。比起自己承受這種風險,他更樂於讓別人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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