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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06:44 作者: 小修羅
「別了吧。」牛可清真情實感地拒絕這份深情厚誼。
「這麼不待見我?」古伊弗寧有點不快,「不想跟我做鄰居,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搬家。」
牛可清翻著白眼嗆他,「我還不想跟你做同事呢,你怎麼不考慮一下辭職?」
古伊弗寧被樂出了聲,「牛醫生,我覺得我倆真挺合拍的。」
與人斗,其樂無窮,與跟自己腦電波頻率相似的人斗,所能獲得的樂趣更是如噴涌的泉水。
對於古伊弗寧來說,與牛可清鬥嘴幾個來回,是他這陣子獲得的最大樂趣,甚至比與昔日那些炮.友上床的快感更甚。
他用打商量的語氣對牛可清說:「既然我倆這麼合拍,你真不考慮跟我試試嗎?」
「哪種試啊?」 牛可清隨口一問。
這一問他就後悔了。
嘴快真是個該死的毛病,不經大腦的話是能隨便說的嗎?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指「上床」啊,難道是指「談戀愛」嗎?
失策,就應該直接回答「不考慮」。
莫名地,牛可清又尷尬了起來,還有點下不來台的難堪,「省省吧,我說了對你沒興趣。」
沒等古伊弗寧說什麼,他語氣發虛地,又補了句:「看著你,我硬不起來。」
第13章 騷包
「生活就是用一種焦慮代替另一種焦慮,用一種欲望代替另一種欲望的過程。」
——阿蘭·德波頓
牛可清心虛地對古伊弗寧說,「看著你,我硬不起來。」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拒絕方式,令古司機握方向盤的手打了個顫,差點沒鏟上路邊地基,車毀人亡。
牛可清在座位上顛兩顛,默默地檢查了一下安全帶扣緊沒:「......我想說很久了,你開車能不能穩一點?開碰碰車出身的?」
古伊弗寧的重點可不是開車穩不穩的問題,而是牛可清那句驚死人的話,直接把他這個「gay圈絕色」的面子都給扒掉了一層。
平生第一次遭遇這種奇恥大辱,他有一種立刻掏槍治治這人的衝動。
古伊弗寧逼自己不要生氣,儘量放緩語氣:「語不驚人死不休啊牛醫生,你還是第一個說對我硬不起來的人。」
他側眼瞥了一下牛可清:那傢伙,明明脖子都紅成一片了,還強撐著面子,說什麼「對你硬不起來」的話,可不就是個口嫌體正直麼?
要是扒光了扔床上去,肯定馬上紅成一隻烤熟的大蝦。
真是,可愛極了。
牛可清聽見對方輕輕地笑了一聲,他轉過頭去看,古伊弗寧嘴邊掛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笑得有點壞,但不下流。
牛可清脖子的紅又深了些,「古醫生,你是在想什麼齷齪又不堪的事情嗎?」
「也不是很齷齪,更算不上不堪,只是……」古伊弗寧很誠實地坦白內心的欲.望,「帶點顏色,有點不健康。就是想上.你,懂吧?」
「騷包,」牛可清想都沒想就給出評價。
古伊弗寧笑而不語,大概是對這個形容詞默認了。
靜謐的車廂里一時無言,古伊弗寧打開車裡的音響,一首慢歌緩緩流出,給這默然的空間添了一絲撩人的氛圍。
「Мотылек и дым от сигарет,
(朦朧煙霧和蝴蝶,)
Потускневшие цветы,
(殘留著你淡淡香味的花,)
В которых запах твой,
(也日甚一日地凋謝,)
Ты оставила мне их,
(這可是你留給我的一切,)
Я помню те вечера......
(依舊記得那些夜晚......)」
是一首俄語情歌,曲調舒緩低迷,像潺潺地流動在月夜下的暗香。
很羅曼蒂克,也很催.情。
然而牛可清無心欣賞這音樂,他有點不得勁,用手鬆了松勒得緊的領帶,卻仍覺耳根連著脖子開始發熱。
憋了半天,他還是用舌頭頂了頂臉頰,忍不住問:「姓古的,你是不是見人就撩啊?」
「不是。」古伊弗寧想都不想就答他。
前面剛好是紅燈,古伊弗寧一踩剎車,轉過頭來,半真半假地對牛可清說:「我只撩喜歡的人。」
這車剎得有點急,牛可清的手劇烈一抖,手機就「咕嚕」地掉在車座椅下了。
見他連手機都拿不穩了,古伊弗寧的唇角輕傲地一挑,「別慌啊,我說喜歡,是為了跟你上床,不是為了跟你談戀愛。」
這男人,像摸不透的一團迷霧,讓人分不清他說的究竟是情話還是騷話,究竟是隨口一撩,還是蓄謀已久。
「我沒慌,」牛可清彎腰把手機撿起來,痞痞地露出真性情,「您可夠渣的啊,跟我挺像。」
古伊弗寧沒作聲,直視著前方斑馬線上來來往往的人流,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起起落落。
跟著紅燈上的倒計時,他思考了十幾秒。
半晌,古伊弗寧一抬眼鏡,清清淡淡地開口,「所以,我們兩個志同道合的渣男,要不要到床上去玩玩兒?」
牛可清驀地愣了,剛撿起來的手機「啪嗒」地......又掉到了車座椅下。
這回可不是剎車導致的手抖。
是心在抖。
牛可清真有點慌了,他慌慌張張地再次彎下腰去撿,伸長了指尖,去夠那躺在腳下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