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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02:18 作者: 平躺菌
抱著南俞的人眉頭只是微微一蹙,可隨即臉上又恢復慣有的平靜。
一股淡淡腥味在嘴裡溢開,南俞心在這一刻被什麼狠狠撞了下疼的他眼眶發紅,下意識鬆了口。
瞳孔微微收縮,鮮紅的血映入眼帘時,充滿水霧的眼眸帶著愧疚,想用舌頭去舔。
可最終想到什麼,咬咬牙忍住了。
最後南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帶回房間,只知道聞到那股他抗拒不了的味道,最後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
地下室內。
四肢被鐵鏈拴住的南軍看著周圍密不透風的密室,聽著耳邊滴答滴答的水聲,每一滴都宛如生命的倒數。
突然,一個腳步聲在寂靜中響起。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南軍嗤笑著開口,四肢雖被綁著,可哪有剛剛那副虛弱的模樣:「怎麼?是不是後悔當初念在他的面子上放我們一馬?可惜啊,以我對他這麼多年的了解,現在他已經恨上你了。」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南軍『嘖嘖』兩聲嘆氣,臉上沒有半分剛剛想要救南俞的急切,一切的慈父形象在逐漸染上陰鷙笑意中消失殆盡:「傻孩子就是好騙,傅桀鋮,被自己捧在手心的人誤會滋味如何?你忍心把一切真相告訴他嗎?」
第四十七章 不要想著離開我
一隻強有勁的手狠狠掐著南軍的脖子,黑暗中宛如暴戾的野獸在甦醒。
他怎麼忍心讓小兔子知道,喊了這麼多年的爸媽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所謂的求醫不過是為了在體內埋下毒種,強制延長壽命永遠為自己操控。
瞬間感到窒息的南軍卻沒就此罷休,仿佛已經知道男人的軟肋而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心疼了?你用命護下來的人,不過就是我們的試驗品,那個人的血脈、特殊命格的基因多誘人啊……你知道有多少同族死在從他體內研製出來的藥里嗎。」
脖頸上的手收緊力道,南軍眼前逐漸冒金星,可他還是咬牙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小時候你知道他在我們面前哭著問能不能不要再看醫生時,有多可憐嗎?可像他這種罪人,越可憐就越活該,啊!!」
南軍痛苦地低吼聲,瞳孔開始渙散:「殺,殺了我,他,他會恨你一,輩子。」
扼在喉嚨的手是真想要這隻垂耳兔的命,陰冷無比的眼眸迸著濃烈殺意,瞳孔在黑暗衝擊中隱隱染著嗜血的猩紅。
眼看男人手裡的垂耳兔呼吸開始斷絕,撐不住即將化成原型。
「鋮爺!」關鍵時刻,門外一聲呼喊傳來,及時趕來的簡柏勛衝過來把理智瀕臨潰散的人拉回:「他對我們還有用,小兔子還需要他來救。」
最後一句,比鎮定劑還管用。
傅桀鋮紅眸微眯,『小兔子』三個字成了他冷靜的良藥,眸底殺意褪去手鬆開力道,眼前的人兩眼一翻直接暈倒過去。
「既然是那個人的走狗,就能套出點有用的消息,哪怕只是藏身之處。」簡柏勛來到南軍面前,滿眼的嫌棄,似乎連碰一下都嫌髒:「就不應該放過他們,果然留著是後患。」
傅桀鋮眉頭緊鎖,最後只是背過了身:「解開,扔屋子裡命人看著。」
「鋮爺……」簡柏勛欲言又止。
這種人,只適合待在永無天日的地下室。
傅桀承薄唇緊抿什麼都沒說,邁步轉身離開。
如果出什麼意外小兔子會恨他。
他可以殺伐決斷隨隨便便要一個人的命,卻做不到去賭這個可能。
因為,小兔子是他唯一的軟肋。
南俞醒來後就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傭人端過來什麼東西都不吃,後來誰只要踏進房門,立馬便有價值幾千萬的花瓶砸過來碎在腳下。
什麼貴砸什麼,到最後房間可以砸的東西都無一能倖免。
傅桀鋮端著吃的過來,人還沒踏進去就看到飛出門外滿地的碎片。
「我說了我不餓!」又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南俞想都沒想抓起能夠得到的東西。
可在看到門口的人時,手中動作一滯。
抬頭看了眼手上的檯燈,以他現在的力氣砸過去肯定能砸出一個口。
南俞舉著檯燈,兔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傅桀鋮卻不捨得扔過去,瞪著好半晌,眼底漸漸溢上水霧,帶著幾分賭氣的口吻委屈至極:「你壞,我不想見你。」
一整天過去,他還是不相信這是真的。
管家伯伯說傅先生已經在幫父親治療,如果真想害父親,傅先生又為什麼要幫他治療。
他寧願沒聽到傅先生的親口承認。
傅桀鋮拿著端盤的手微不可覺地收緊,最後又不著痕跡把情緒斂在眸底,邁開腳步走過去。
相比小兔子的離開,他更願意承受這些心痛的言語。
見人真朝自己走來,南俞急得把手中檯燈抓得更緊。
小兔子現在腦子很亂,像繩子一樣死死纏繞著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自己解開,見自己的嚇唬沒起到作用,最後咬咬牙鬆了手。
檯燈在傅桀鋮腳邊砸開,碎掉的玻璃劃破西裝褲。
這個口宛如劃在南俞心上,心臟一下變得刺痛無比,像是小小一個口在被越扯越大。
從未有過這種感受的南俞捂著心臟,眼底沒收住露出的擔心,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下床去看。
怔了一秒的人突然加快腳步,在南俞腳落地之前把東西放下,握著他的腳眉頭輕蹙:「地上都是玻璃,不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