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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4:50:11 作者: 搖珂
    「找到了。」

    「那就行。」他頓了頓,「身體好些了麼?晚上吃東西沒?」

    「沒事了,我恢復得很快。」

    兩人之間同時沉默下來,顧韓釗似乎打算要走了,阮皙把一直壓著的話說出來:「聽說城外路上連環車禍。」

    「是,所以堵車了,這會兒才回來。」顧韓釗難得不嘴欠,淡淡笑了一下,他其實沒什麼特別的話要說,就是單純地過來看看她好不好。

    阮皙乾巴巴地點頭,「那你回去休息吧,今天應該很累。」她沒問他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她不好奇這個,只要他完好無恙地回來就行。

    白絮絮坐在床上邊抹護膚品邊搖頭,按照她的性格,這一對她實在是看不懂。換做是她,沒準這會兒已經撲上去了,再怎麼也得跟帥哥吃個飯什麼的。

    正想著,她手機上的視頻就彈過來了,她那個男朋友是一天不打視頻就閒的冒煙。

    對於改簽,白絮絮純屬無心插柳,改到和顧韓釗同一天的機票,同一趟飛機。其實這也不能算是巧合,一是這邊的機場很小,一整天航班就那麼幾趟,加上冬季是旅遊淡季,航班更少。最近的地方除了本省省會,就是榮城。

    阮皙和白絮絮的座位相鄰,顧韓釗離得遠。

    顧韓釗這兩天都沒有睡好,昨晚半夜還在和人視頻連線,顧明臻的病依舊沒有明顯的好轉,他打算把人送出國。但如何送出去卻是個問題,顧明臻的安全保障也尤為重要。

    顧氏集團是靠賣飲品起家,顧家從顧老爺子那一代就人丁單薄,等攤子支起來有了一定的規模,就拉著兩個朋友正兒八經地搞成了一份事業。門店越做越大,最後成立了公司,和其他兩人分別持股,顧家占是絕對的大股東。

    可惜顧老爺子兩子一女,大伯顧長亭從小身體就不好,腿腳不便,常年靠輪椅行動。一個小姑顧長綺,很早就結婚嫁人去了國外生活,對經商一竅不通,走的是藝術的道路。唯有顧韓釗的父親顧長安,排行老二,年輕時入伍,干到上尉,顧老爺子突然過世,家裡叫他退伍回來繼承家業。

    等顧長安回家,公司里早就被有心人安排,該站的隊也早就站好。也怪顧老爺子一生為人太過仁義,顧及往日與那些合伙人共患難的交情,養虎為患,顧家在公司里的話語權已經被嚴重挑戰,甚至顧長安進公司,部分人根本不聽他的,使喚不動。

    即便顧家在股權上依然處於絕對控股的地位,但在人心上,顧長安並不能讓那些人認他這個繼承人。在公司一年多的時間,他在人際關係中上下經營,且在公司的發展上也做出了一些成績,好不容易讓一部分骨幹站到他這邊,卻在一次看似是意外的事故中喪生。

    顧明臻留學回來,勢要讓顧家擁有實際意義上的話語權,她近十年的努力也的確沒有白費,可是,在股東大會即將召開的前兩個月,她卻出了事。

    大伯說,他爸和姐姐之所以出意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改革太過激進,動了別人的蛋糕。但那些被動的蛋糕,實際上根本就不屬於那些藏在暗處的人。如果不改革,那些像蛀蟲一樣的人遲早會拉著這艘船撞向冰山。

    前兩天,小姑突然回國,跟大伯提出要求股權分割,就已經讓人頭疼了。而堂姐顧明臻一旦過世,那她手中的股權也必定會被有心人分割,這麼一來,顧家恐怕連形式上的所謂話語權都喪失了,被架空,甚至被趕出核心隊伍,公司也就完全易主了。

    一層看不見摸不著卻將人壓得喘不過氣的陰翳籠罩在顧家,讓幾乎單打獨鬥,步步為營的顧韓釗幾乎精疲力竭。

    顧韓釗並不擅長心術,他從小被大伯推出漩渦,受母親庇護,那些金錢和權力的鬥爭在這之前離他還是有一些距離。唯一有影響的,大概就是王崇旭,家裡幾代人都在官場摸爬滾打,也不是完全乾乾淨淨,也有在灰色地帶遊走,在權力邊緣試探的時候,這麼多年,大風大浪都能挺過來,王崇旭也從中學到點皮毛。

    從他那裡,首先第一條就是做人要低調,但低調和低調又是不一樣的。當對手希望你如何,你也順著他的希冀行事,或可以稱之為另一種低調。

    閉目想著些有的沒的,旁邊有人推了推他的肩膀,他抬眼看過去,是一個女人,還算漂亮,優雅自信。

    「巧啊!」那個女人說。

    --

    白絮絮靠著通道坐的,原本一直看電影,看著那個女人拿到聯繫方式後回到座位上,阮皙已經快要睡著了,然後被她暴力晃醒。

    「幹嘛?」

    「一大美女要了你男朋友電話。」

    「他不是我男朋友。」

    白絮絮根本沒聽見她的解釋,只表達自己想表達的:「他給了。」

    「給了就給了吧。」阮皙扶額,顧韓釗要認識什麼人那都是他個人的事,一周之後,他們的賠付期也要終止了。

    有不高興嗎?

    嘴上說得雲淡風輕,心裡隱隱地不舒坦。

    既然他願意給別人電話,那就給好了,關她什麼事?

    她才不關心,一點都不。

    白絮絮仿佛cp粉頭子買股失敗,頓時傷心至極,連電影都看不下去了。

    飛機到了榮城,顧韓釗轉機飛星城。下飛機後,在通道里,顧韓釗朝阮皙兩人道再見,然後和飛機上認識的美女駐足在原地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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