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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4:31:14 作者: 空菊
    汪和泰不愧是酒會的主人,第一時間來到兩人身旁,打著圓場說道:「沒必要傷了和氣。」

    他沒有讓黑色假面讓出靳舟,這已經代表了他的態度——讓大肚男給面子。

    能來這裡的客人都是在商界浸淫多年的人精,大肚男立馬明白了汪和泰的意思,不再不依不饒,隨便和汪和泰說了幾句,接著去了其他地方。

    「眼光不錯。」汪和泰朝著黑色假面舉了舉酒杯,「看你平時那麼理智,沒想到你也會爭。」

    黑色假面手上沒有拿酒,他微微收著下巴,看著懷裡的靳舟:「我也是男人。」

    「慢慢玩。」汪和泰說道,「樓上給客人們準備了房間。」

    汪和泰離開後,看客也漸漸散開。

    酒會前期的一大看點是靳舟會「花落誰家」,而現在被黑色假面到手,其他人也沒有了興趣。

    黑色假面——不,準確來說,是打扮精緻的法官大人——總算肯鬆開靳舟的腰,但語氣中的怒氣並沒有減少多少。

    「你怎麼會在這裡?」生氣的雙眼混雜著占有欲,也不知哪一個更勝一籌。

    而靳舟從危機中緩過勁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他露出和妝容不一致的痞氣,看著楊時嶼問:「加班?」

    楊時嶼抿了抿嘴唇,沒有回答。

    靳舟用中指彈了彈黑色假面下的防滑鏈,就差沒吹口哨:「你可真行啊,楊時嶼。」

    假面後的雙眼閃過一絲忍無可忍的戾氣,楊時嶼啞著嗓子說道:「去樓上的房間。」

    靳舟自然不樂意:「我還在臥底——嘶,別掐我腰!」

    第46章 箭在弦上

    從酒會會場出來,正門旁邊有一台客人專用的vip電梯,可直達汪和泰包下的樓層。

    楊時嶼從儲物櫃裡拿回自己的手機等物品,一言不發地摟著靳舟的後腰進入了電梯。

    電梯是高層觀光電梯,外面是繁華的黑金夜景,電梯裡流淌著柔和的音樂。

    儘管狹小的空間內沒有別人,但頭頂明擺著有攝像頭,身穿旗袍的靳舟仍然不敢放鬆。

    楊時嶼應是也顧忌著攝像頭的存在,沒有取下假面,也沒有跟靳舟搭話。

    兩人沉默地等待著電梯抵達樓層,楊時嶼始終看著電梯面板上的數字,而靳舟則是斜靠在扶手上,偏著腦袋欣賞窗外的景色。

    鋼化玻璃像是一塊透明畫布,背景是無限延伸的都市夜景,而主角卻是映照在畫布上旗袍美人。

    現代又古典,華麗又素雅。

    靳舟自己也是沒想到,旗袍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能磨平他這大老爺們兒身上的稜角。

    「叮」的一聲,電梯抵達樓層,打斷了靳舟的「孤芳自賞」。

    楊時嶼長手一伸,摟住靳舟的後腰,算不上溫柔地把他帶出了電梯。

    厚重的地毯抹去了兩人的腳步聲,靳舟還是第一次來到套房的樓層,只見寬闊的過道里放著不少藝術品,牆上還掛著他欣賞不來的油畫,像是進入了空無一人的美術館。

    靳舟正好奇地東張西望著,這時,楊時嶼突然停下腳步,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張房卡。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靳舟便被楊時嶼粗暴地拽進了房間裡。

    預想中的黑暗並沒有出現,寬大的落地窗使房間灑滿了朦朧的月光。

    靳舟還來不及感嘆不愧是豪華套房,就被楊時嶼壓在門板上堵住了嘴唇。

    陌生的假面後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人,但靳舟卻莫名感到了一種被陌生人侵犯的興奮。

    ——不對,不是陌生人,是陌生的楊時嶼。

    平日裡冷靜又理智的法官大人像是失控了一般,兇狠的親吻讓靳舟險些喘不過氣來。

    他堪堪撐住楊時嶼的肩膀,剛找著空隙說出一個「你」字,卻又被楊時嶼的舌尖擾亂了氣息。

    過了好久,像是終於緩解了無處發泄的怒火,楊時嶼鬆開靳舟的嘴唇,來到他的耳邊,咬著他的耳垂說道:「找監控。」

    靳舟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楊時嶼沒有開燈,也沒有把他帶去床上。

    即便是豪華的五星級酒店,也可能會有別有用心的人,在房間裡安裝了監控。

    兩人默契地分開,一人去了衛生間,一人去了臥室。

    查找一圈後,靳舟沒在房間裡發現攝像頭,而另一邊的楊時嶼應該也沒發現,把假面取下來扔到了床頭。

    和平時戴的金框眼鏡不同,單薄的假面容易往下掉,因此兩側的防滑鏈比眼鏡上的防滑鏈要粗許多,重量上也重了不少。

    「這是汪和泰給你準備的嗎?」

    趁著楊時嶼去開燈的空擋,靳舟關掉袖子裡的攝像頭,無所事事地倒在床上,拿起那精緻的黑色假面蓋在了自己臉上。

    不得不承認,汪和泰還真是有心,假面後的鬆緊帶換成防滑鏈,完美地貼合了楊時嶼的氣質。

    透過假面的眼洞看向天花板,視界裡突然出現了楊時嶼的臉。

    靳舟知道接下來楊時嶼會找他算帳,但非要算的話,他們兩人都瞞著對方行動,誰也沒立場說誰。

    「你還真好意思說你加班。」

    靳舟決定先發制人,占領道德高地。他最不怕的就是辯論,就算對方是法官又如何?論起法庭辯論,他的經驗不知比楊時嶼豐富多少。

    然而靳舟千算萬算,愣是沒算到楊時嶼壓根就懶得跟他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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