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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4:00:39 作者: 樂尋
    卻被他反剪住了手腕。

    不過一瞬,她分明清晰地感知到了自他身上傳來的清冽薄荷香以及淡淡的菸草味道。

    他微微俯身,距離她愈來愈近。

    明瑤頂著那雙微微泛紅的眼眶瞧他,低低開口,「陸謹修,我不允許你吻……唔……」

    她的話還未講完,緋色的唇便被他堵住。

    他的吻比上次來得更凶。

    明瑤掙扎著,他的長腿卻抵了上來。

    他的手重重揉弄著她的腰,將她緊緊箍在懷裡。

    動彈不得。

    明瑤被迫承受著他幾近暴烈的吻。

    她的舌被他勾去,他的齒尖甚至磕碰到了她的唇,舌尖被他勾挑著吮吻。

    前後不過幾秒鐘,她的舌根處便傳來密密麻麻的疼意。

    有那麼一刻,她覺得他不是在親吻她,而是在故意懲罰她。

    他的心思真真是清晰而惡劣到了極點。

    明瑤身子微微顫抖著,趁他換氣的間隙,被他反剪在身後的那隻手用力一甩,成功掙脫了他的禁錮。

    緊跟著,「啪」的一聲響起。

    陸謹修結結實實地挨了她一巴掌。

    明瑤手心處的痛感傳至神經,眉心蹙得更狠了些。

    她細白的齒咬了下唇,抬眸望著他,紅著眼睛問:「作弄我就這麼有意思?」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菲薄的唇扯出淺淡笑意,聲音卻是極盡涼薄的,「既然不是初吻,那麼在意做什麼?」

    明瑤又氣又惱,深深吸氣,冷冷罵道:「陸謹修,你混蛋。」

    男人目光凝著她,喑啞的聲線低沉到了極致,「我混不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明瑤勾了勾唇,聲音帶著濃濃的譏誚,「你發情了大可以去找別的女人,她們樂意往你身上貼,但我不樂意,明白了嗎?」

    陸謹修那雙淺灰色的瞳孔里壓下層層陰鬱。

    他上前一步,長指鉗住她的下巴,緩緩抬起。

    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明瑤這回沒再掙扎,對上他的視線,笑容明艷勾人,「怎麼,我哪裡說得不對嗎?」

    陸謹修盯著她那雙漂亮的眼眸,驀地感覺到腔子裡那顆滾熱的東西窒了瞬。

    他在她下顎處使的力氣一刻比一刻重。

    明瑤自小被嬌養著長大,是半點疼都受不得的。

    她眼眶紅紅的,生理性的眼淚被他逼了出來。

    她咬著唇,眼眶裡的珍珠越蓄越多。

    明瑤克制著,沒讓眼淚落下來。

    他的目光始終沒從她身上挪開,瞧見她這副樣子,手上的力道驟然小了幾分。

    卻聽見她微微顫抖的聲音——

    「陸先生,我想有必要讓你明白,以後不管我喜歡誰,跟誰在一起,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你喜歡哪個女人,想要跟哪個女人在一起,我也……絕不干涉。」

    越到最後,她的聲音越堅定。

    那是一種克制到委屈的堅定。

    陸謹修鬆開她的下顎,俯下身,薄唇緩緩湊近她的耳尖,聲線低沉乾淨,「有沒有關係,你說了不算。」

    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和薄荷味混雜在一起,說話時,有溫熱的氣息自他的鼻腔噴薄而出。

    明瑤站在那裡,身子陡然戰慄了下。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離開。

    明瑤後退兩步,脊背剛好撞到了牆角。

    她痛到擰眉,半靠在角落裡,輕撫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緩和情緒後,她走到洗手間,整理好妝容才出去。

    飯桌上平白少了兩個人,虞緋和裴嶼兩個人也吃得並不安生。

    裴嶼看到明瑤,遠遠地就朝她招手,問:「姐姐,你怎麼才回來?」

    她抿唇,低低淡淡回應道,「有點事耽擱了。」

    虞緋下巴微揚,示意她坐,輕笑著開口,「明小姐,坐下再吃點東西吧?」

    明瑤眉梢微抬,瞧見她身旁的位置仍是空的。

    虞緋注意到她細微的動作,故作不經意地道,「陸哥他去買單了。」

    明瑤微微頷首,拿起擱在餐椅上的手包,淡聲道,「我有點急事要處理,虞小姐,你們慢慢吃。」

    「裴嶼。」

    「我在。」男孩子立刻從椅子上彈起。

    「走了。」

    「遵命,姐姐大人。」

    虞緋起身,將盛著首飾的硬紙袋遞到明瑤面前,「等一下,你們的東西。」

    裴嶼率先一步接過這東西,揚唇笑著道,「虞小姐,幫我們謝謝陸先生。」

    虞緋點頭應聲,「好,路上小心啊。」

    「嗯,再見,虞小姐。」明瑤回她一個微笑,揮揮手道。

    陸謹修立在那裡,頎長挺拔的身形惹人注目。

    他薄唇淡淡抿起,將她與裴嶼的雙人互動盡數收入眼底。

    ***

    明瑤驅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

    困意來襲,她把東西放下以後就踏上二樓臥室。

    進門之前,卻聽到裴嶼的聲音。

    「姐姐。」

    「怎麼了?」

    他那雙清澈的狗狗眼眨了眨,問:「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回來的路上她話都沒跟他講一句,全程就只是一言不發地開車。

    但車開得也著實不算多認真,差一點兒就與前車追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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