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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4:01:02 作者: 懶橘
「文國公還沒回到京城,謝二已經登科數月,這個時候辦什麼燒尾宴,根本說不過去。」
「要麼,是想鬧點么蛾子,要麼,就是想找個理由給謝二做做臉面。」
「如果是第一種目的,我兄弟腹背受敵,我得多帶幾個頭腦聰明的去給他助助陣。」
上回謝容鈺一時不防,自己的親妹妹被人算計爛了名聲,現在還沒臉見人呢。
許澄寧想了想,心覺這好人得讓秦弗來當,於是道:「陸大人,讓我考慮幾日吧。」
陸欽鋒點點頭,掏出一張請柬:「拿著,你要是去了,到時找謝世子,說是我的朋友。」
許澄寧答應了,這邊送走了陸欽鋒和李少威,轉身就去了壽王府。
一踏進秦弗的院子,許澄寧就覺得氣氛低迷得很不對勁。
書房門關著,一個低沉的老者聲音從裡面傳來。
「世子息怒,王爺也體諒世子這些日子奔波辛苦,可為了大計,不得不讓您受點委屈。您想想,郡王起來了,那也是王爺的助力,王爺有您,有郡王,兄弟並肩,你們父子三人戮力同心,何愁不更得聖寵?」
「王爺也知愧對於您,特著我給您送了好些東西,您看,這是百年的血人參,這是御賜的金鞍金轡……」
老者還要說,被秦弗打斷了。
「父王在何處?」
門打開的時候,秦弗走路帶風邁出了門,看到許澄寧在院子裡,掃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單左單右也是一臉的憤慨,許澄寧問了他們,才得知了真相。
原來今日朝會上,嘉康帝令海公公當眾宣讀了秦弗的奏章。因為江南農田一事完成得漂亮,皇上龍心大悅,對壽王讚不絕口。
壽王卻在此時出列,道江南之計乃是他的二子秦罕一句戲語提出的,他上了心,這才制定出這一整套的策略,同時捧出了一道章程,把江南事務後續如何變通施行寫得清清楚楚。
嘉康帝贊他教子有方,立馬擬旨著封秦罕為淮康郡王,並依壽王請求,給閔側妃賜號:毓。
單右拳頭捏得咔哧咔哧響:「那道章程,是申從從殿下手裡偷去的!」
許澄寧目瞪口呆。
合著江南農田之事就沒有秦弗什麼事唄,挖空心思想出了計策,又千里奔赴江南,與各大世家周旋落實政策,期間幾度遭遇刺殺,結果功勞給了壽王,壽王又給了庶弟。
這便罷了,只是把自己富餘的東西挪一點給庶弟而已,不算太大事。
關鍵就在於,朝臣從頭到尾都只看到了秦弗在奔忙,壓根不會信這是秦罕出的主意,而壽王卻把功勞說成是秦罕的,這叫外人怎麼看待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
而且,側妃品級本就只比正妃低一級,甚至有「平妻」一說,現在閔側妃又有了封號,豈不是緊逼壽王妃之位?
秦弗日夜操勞,最後的成果卻給自己的母親捧出了一個勁敵,可想而知有多憤怒。
壽王,這是把秦弗的一片苦心,給毀了呀!
王府正房此時正其樂融融,一派溫暖和煦。
秦弗到的時候,看到壽王坐於主位,閔側妃正笑盈盈為他捏著腳,端陽郡主坐在下首。
秦罕正捧著賜封的聖旨,高高興興地在屋裡跑來跑去,身後兩個小廝追著他跑,尖著嗓子一句句重複地喊:「參見淮康郡王殿下!參見淮康郡王殿下!」
閔側妃捂著嘴笑:「好了,別鬧啦,快消停些!」然後嘟著嘴朝壽王嗔怪,「王爺,你看他!」
壽王哈哈大笑,安撫地拍拍她的手。
看到秦弗過來,壽王臉上笑意微微停滯了一瞬,閔側妃依舊滿面笑容。
端陽郡主站起來,喊了一句:「長兄。」
「你來了?」壽王臉上恢復了笑,指指秦罕道,「這爵位是你大哥替你掙回來的,還不謝謝你大哥!」
秦罕聞言,大大作了個揖:「多謝大哥!」
秦弗面不改色,也不回應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既然事情已經做成,該獎賞的獎賞,該罰的得罰了。」
壽王喝了酒,不是太清醒,問道:「罰誰?」
秦弗拔出長劍,劍指一旁的申從。
申從本還跟著壽王和淮康郡王笑呵呵的,這下徹底變了臉色,跌坐在地上。
壽王大聲道:「你罰他做什麼?」
秦弗語氣冰冷如鐵:「在我這裡,叛主,唯有死路一條。」
申從哆哆嗦嗦,腿軟得完全站不起來,朝壽王哭喊道:「王爺救我!求王爺救屬下一命!」
壽王知道秦弗生氣了,軟言勸道:「嗐,這算什麼叛主,咱們是父子,何必分你的我的,聽誰的話都是一樣的。」
秦弗不為所動:「不一樣,他是掛在我名下的幕僚,就該全權聽我的話,今日他敢不經我同意盜取文書諂媚父王,明日,他就敢盜取機密背叛壽王府。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此人,非死不可!」
銀白的長劍一揮,申從的腦袋高高飛起,血濺三尺,血珠掛在梁頂,又滴落下來。
閔側妃和淮康郡王同時尖叫起來。
秦弗丟下劍,轉身出門,一角獵獵的衣袍甩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