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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4:01:02 作者: 懶橘
許澄寧第一次看見這個,十分感興趣,拉著秦弗跑了過去,看兩個提線木偶持刀持槍,在老藝人的操縱下,酣暢淋漓地打了一架。
藝人手太巧了,木偶活靈活現,一舉一動跟真人一模一樣。
「老人家,我們給錢,你教我們怎麼玩好不好?」
老藝人很用心地講解了一下手指要怎麼動,手把手地教,許澄寧跟秦弗一人提著一個,短兵相接鬥起來。
但兩人明顯不是一個水平的,許澄寧能記住哪條線對哪只手,哪條線對哪只腳,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出手什麼時候該出腳。
而秦弗一開始有點生澀,不一會兒就玩得極好,木偶在他手下靈活得不行,數戰數勝,把許澄寧的木偶戳得上下都是傷口。
「這位少爺一點就通,真是厲害啊!小兄弟,你得把花槍推出去,推出去,不是捅自己肚子,這樣會挨揍的。」
許澄寧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秦弗看她吃癟,突然覺得心情有點舒爽,很豪橫地要把木偶都買下來。
許澄寧拉住他的袖子:「少爺,玩玩就好了,錢得省著點花。」
秦弗一意孤行:「再賺就是。」
大手大腳的下場就是,這天晚上,身上剩下的錢只夠定一間房。
第98章 刺殺
許澄寧臉有點臭,跟著秦弗進了客房。
秦弗轉過身,一把摁住了她的腦袋:「怎麼?對孤不滿意?」
許澄寧搖頭,繃著臉道:「草民不敢,是草民睡相不好,會夢遊打人,怕對殿下不敬。」
秦弗哼了一聲,松解了下衣服。
「去叫水。」
許澄寧有點吃驚:「殿下,不用天天洗吧?」
秦弗斜她一眼,許澄寧縮了縮脖子,出去了。
客房不大,浴桶在床前,用一架不大的屏風擋住,剩下已經沒多少位置。
許澄寧把凳子搬到角落,聽著屏風後撩動的水聲,淡定地看著自己的腳尖。
秦弗穿好衣服出來,想讓店小二換水。
許澄寧連忙道:「一間房只能叫一次水,我今天不洗了,我幫您通發。」
她讓秦弗在凳子上坐好,自己拿了干布和梳子,一點一點幫他通幹頭發。
秦弗眯著眼,靜靜地靠在椅背上。許澄寧手法不及府里小廝嫻熟,卻很舒服。
不然加一加月錢,讓她住府里來?
夜裡睡覺時,許澄寧自覺地向客棧小二多要了一床被子和褥子,鋪在秦弗床前。
秦弗臥於床上,修長的身姿顯得床鋪格外窄小逼仄。
兩人安靜地躺著,只聽到彼此淺淺的呼吸聲。
許澄寧模模糊糊聞到一股香的味道,困意漸濃,正要睡去,忽然被用力一拽,緊接著就是刀劍揮舞的聲音,恍惚從耳邊刮過。
黑暗中,秦弗左突右閃地與來人過了幾招,然後徒手奪刃,兩道白光相交劈下,伴隨著皮肉劃裂的聲音,響起幾聲痛苦的悶哼。
「走!」
許澄寧被秦弗帶著,破窗而出,借著月色,看見無數黑影自屋檐上躍下,向著他們,圍合而來,一排排的白刃,像巨獸的獠牙,磨牙吮血。
「殿下。」
許澄寧心驚膽顫,聲音都有點變了調。
「別怕。」
秦弗把她推到身後,英姿挺拔,仗劍而立。黑衣人一道衝上來,無數的刀光圍著秦弗鏘鏘閃爍,他以一當十,把一把劍耍出了碎影子。
整座客棧好似都被迷暈了,這麼大動靜一個人都沒有出現。
因為身後還藏著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許澄寧,他行動受限,而黑衣人人數太多,倒下一個,立馬有下一個接續上。
他一隻手握著許澄寧的手腕子,邊打邊退,一步步試圖突破包圍圈。
許澄寧矮著身子躲在秦弗身後,大氣都不敢喘,眼見頭頂一人執劍倒立插下,她大喊:「小心頭頂!」
秦弗立馬舉劍刺死偷襲之人,許澄寧趁他抬頭,趕緊抓了把沙子撒向前面幾個黑衣人的臉,秦弗趁機將幾人擊翻。
混亂打鬥中,許澄寧眼尖地發現屋檐上蹲著一人,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做瞄準的姿勢。
「有弩!」
咻的一聲,秦弗及時抓住一名黑衣人做了肉盾,左側卻沒了防禦,掛了彩。
秦弗像沒感覺似的,繼續接應所有的攻擊,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一絲旁人注意不到的響動,胸膛一挺,一隻玉哨自衣領里跳出,被他銜住。一聲鶴唳般的哨聲響起,緊接著四方涌動,單左單右帶著一群護衛自院外一涌而下。
黑衣人見大事不妙企圖撤退,卻被一下子包抄住,沒一會兒就橫七豎八地躺下了,活捉兩人,單右一把卸掉了他們的下巴。
「屬下救駕來遲,請殿下責罰!」
秦弗扔掉劍,回頭看許澄寧對著一地屍首想看不敢看無處落腳的侷促樣子,吩咐道:「收拾一下,連夜走。」
這一夜驚魂喪魄,許澄寧坐上了回程的船手還是涼的。
單右取笑她膽子針眼大,他像她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能徒手擰斷人的脖子。
許澄寧感覺脖頸子一涼。
單左斥了他一句:「別嚇唬人!」
然後又轉過頭,邊擦刀上的血邊對許澄寧道:「你得習慣,這事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