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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3:45:25 作者: 玉胡蘆
    余琅易噙著嘴角一笑:「王總覺得換啥工作好?能夠轉身就變億萬富翁的工作?」

    王曜聽他語氣問得認真,卻又半真半假,他亦桃花眸澄澄雅俊,不甘示弱:「做個生意什麼的,你看呢?當保鏢,每個月雖然幾萬,年輕的時候還好說,看著收入也蠻穩,女孩子們見到長得帥,都好哄。可談上幾年,隨著年齡與見識大了,難免就會有別的想法,比如鷺鷺你看,現在就跟你分手了。」

    是姑蘇人都嘴上厲害對吧,逮啥戳心偏說啥。萬幸余琅易沒和唐鷺分手,倘若分了,此刻這末尾一句,真是叫他吐槽無力。

    余琅易淡淡冷笑。唐鷺和他分手,怎麼都不肯和好,的確把他狠虐了一把,但余琅易如今知道,只要他不把唐鷺氣著,唐鷺就不會因為外力而與自己分手。前提是余琅易不氣她,沒有原則出錯。然後吻一吻,纏綿悱惻,把她伺候得舒適綿軟,一切便能化干戈為玉帛了。

    余琅易大抵摸透唐鷺那個女人,她就一以貌取人的妖精,聊天的哪個不是帥哥?她依舊是著迷他的色相,貪戀他的幸。當然,更愛他這個人,但他不能惹惱她,得哄的甜絲絲兒。

    余琅易倒不計較王曜奚落,只要唐鷺還在身邊,他便頑強抗摔。閒慢還擊道:「做生意?像王總這樣做投機倒把的生意,然後銀行里欠著一屁股債,外面開豪車,春風得意,迷惑姑娘的感情?」

    說完嘴角含笑勾起。

    王曜聽得一頓,他的身高比余琅易略矮七八公分,稍仰頭看過去:「你……余哥,你竟然調查我?」

    余琅易沒回答,調不調查的,誰讓你招惹老子女人!

    但他此次並沒決定為難王曜,只因布的這個局裡,還真不能缺少了王曜一枚棋子。雖然余琅易將確保他安全無虞,可目下卻非他在其中不可——就算互相利用吧,報酬是,他給他提供資金,讓他成了這樁古董生意。

    餘光睇見那邊孔老先生快走出來,便淡漠道:「買下了這款絕當品,11月份馬德里薩拉曼卡區有個隱秘的古董拍賣會,外人鮮少知道的。有個叫帕布洛的人是個有名的鐘表收藏咖,進去怎麼運作,就看你運氣了。」

    世界上冠冕堂皇、廣為人知的拍賣會有不少,暗地裡高端、私密的交易所也存在,余琅易說的這個,王曜確實真心第一次聽說。然而分明是暗諷他不賺錢,怎麼卻還給自己透露消息?

    王曜聽得不禁好奇,蹙眉道:「你怎知道他會去?余哥告訴我這個作何意思,莫非是給我送錢?怕我虧待了鷺鷺?」

    余琅易當然知道,他與那帕布洛有些交情,曾打過交道,幫過人家一個忙。為了找出老Q的來歷,余琅易這些年也不是吃素的。

    他冷冽看天,笑說:「虧待不虧待,先看王總有沒那機會!我自然有辦法知道,能告訴你,也能讓你砸在手裡,賣不出去。你可以不信。」

    比如膽敢動他媳婦鷺鷺的話——想起那秀展草叢下靜默的一瞬,假若是接吻,余琅易的心痛猶滲。

    那凜然之勢,怎竟聽得王曜背後一涼。但能儘早脫手,一張機票一張入場券的事,怎麼著都要去試試看。心想余琅易既是個保鏢,哪次接觸什麼人時聽到也可能,不算稀奇,便暫表謝過。

    余琅易開車送孔老先生回去,自己又拐到酒店,開了那輛二手奔馳回到小區的租房。

    他沒去找唐鷺,這幾天一定得保持自己住。前些日一下班就習慣往唐鷺那邊去,買點兒菜做頓飯啥的,他的洗漱用品和毛巾衣物等,又逐漸在唐鷺那邊備了一份。乍然回到這裡,只覺得冷清清的,再他嗎忍耐幾天。

    吃了顆水果便去衛生間刷牙洗漱,淋浴噴頭的水淅淅瀝瀝灑下來,從他健硬的手臂上濺到牆面。很多年以前那種小塊的白色舊瓷磚,已經有不少的開裂痕跡,在細小裂縫裡沉澱有灰黃色澤。余琅易硬朗寸發淋濕水,吐了吐嘴角泡沫,不禁想起那年剛和唐鷺搬進來的情景。

    那會兒剛從D市來到G市,初初走進這套房子,過道中間隔著兩個互不打擾的隔套。開門進去,雖然舊,但收拾得還算樸素乾淨,有黃木老式的飯桌,窄小的客廳、沙發,臥室和陽台,還有獨立的廚房、燃氣做飯。余琅易看見唐鷺的眼裡,有雀躍歡欣的小星星,生動非常。

    那時兩人才談了半年的時間,雖已熟悉、親密起來,卻仍有更多的新鮮和生疏。唐鷺對余琅易說:「琅哥,我們終於有家了!」

    余琅易看著她平實的小臉蛋,心裡就很好笑。這就是「我們的家」了,一個破舊的出租小屋都可以當成家。

    余琅易咧嘴對她笑:「這都可以是你滿意的家?你把哥的能力看做啥樣?」

    他此刻確是後知後覺,自從在一起之後,他就從沒想過把她拋下。她把初次美好和她的人給了他,雖然余琅易內心並不介意,但卻珍惜,他就把她當成自己的一部分了。

    她對他用家來形容同居的小窩,他竟滿滿都是趣味盎然,甚至思想,以後帶她回到自己的豪華大別墅前,她會不會暈。他承認以前的確是輕看她,但這種輕看,卻並非詞彙廣義上的負面解釋,而是覺得她單純、清靈、簡單、好哄、沒見識的小妞意味。

    唐鷺對余琅易的感覺,卻一直覺得他是有遠大抱負的男人,滿心裡充滿崇拜的愛慕。即便暫時租小房子,暫時拮据,她都認為可以突破。(只除了現在,現在這女人已經翻身把歌唱,連做都時常要在上面,日常更對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余琅易特麼有怒不敢言。——怒加引號,時有時無。比如某件事上,她愛撅著小腰肢在上,他樂意看她的曼妙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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