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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3:45:25 作者: 玉胡蘆
唐鷺連忙退開他,略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怎的也有點懵掉了,這麼快就,她剛才差點做了什麼?和別的男人碰嘴唇……
幸得王曜拿起電話,對唐鷺歉然道:「我去接個電話,鷺鷺你先進去。」說著往另一邊的方向走去,融進夜色里。
唐鷺這才平靜心,繞過那棵樹,準備拐另一道門回去。
豈料繞過樹,卻看到某人寡冷地坐在樹下一張白色圓桌旁,桌上還放著他喝到一半的雪碧。
顯見坐了有陣子了,不是剛來。
他已經換上了日常的著裝,寬鬆的休閒長褲,勾勒著筆展英挺的身型。面龐上看不清什麼表情,漠然平視著,豐澤唇瓣輕抿。
可透過那眸光,卻仿佛任意角度都掖著一點按捺住的笑弧。甫一看到她出現,微微恍了恍神,眼睛是幽怨又吃醋且氣鬱的,只是靜默地盯著她。
他這樣傲嬌示弱的表情,天曉得唐鷺從前有多愛。
每次都有種反虐到的快感。
可此刻的唐鷺頓時又羞又惱,她想到自己剛才被他聽去的那些話,默了幾秒,盛怒道:「余琅易,你無恥,故意坐在這偷聽人講話!」
呵,余琅易終於勾唇,有了幾分鮮活的容色——真是對他栽贓扣帽的時候絕不留情。
男人語氣悠慢沉穩的,啟口說道:「有那必要?自己看時間,哥可比你們早就坐到這了。你當我愛聽那小王總心機綠茶?我要是站起來,又怪我打擾到你們說情話,怎樣都你有理。」
說著打開手機相冊,遞過去給她看。
唐鷺接過來,原是他在那時間之前拍的一隻小貓咪,白色的毛,胖墩墩的,他的拍照技術一向厲害,怎樣的角度都拿捏特別好。
對唐鷺是討好的,他想過各種可能,就沒猜到兩人根本啥也沒發生過。此刻雖克制地板著臉,可那俊顏上的鳳目眉角與唇,都仿佛冰雪消融般的綻發暖意。
他真想打自己兩巴掌,下次能不能彆氣湧上頭就衝動,該冷靜三分鐘想想,唐鷺她是這樣的人?雖然她那天晚上胸前的紅痕與浪蕩,實在叫人誤會,但此刻想想,可能是因為生氣吧,她偶爾生氣時,便會在情事上故意放肆。要麼他怎說她乖巧的背後,有一丟丟別人沒有的野。
余琅易此刻便是態度非常謙恭端正,而又氣悶與渴念。
唐鷺把手機丟給他,泄氣地說:「那你不可以捂住耳朵,不可以塞耳麥聽歌嗎,可惡你!」
話畢轉過身就要走。
余琅易整個的氣場溫和她都感知到了,他稍許頷首低頭時,嘴角噙住克制笑意,她也看到了。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好像兩個人已經沒有誤會了似的。被他知道了自己想法,並沒和王曜如何,仿佛散失了陣地。
可他做過那些事。
本來被他構陷和王曜,唐鷺氣得私下哭過幾次,尤其分手前最後一次開房,他完事兒了卻那麼問她。唐鷺都沒法想通,這個男人是如何做到在懷疑她已劈腿之後,還與她那樣親密無間的。後來乾脆氣絕了便順驢下坡,直接讓他心死分徹底算了。結果現在什麼都被他聽去,剛才似乎還說了很愛他。
唐鷺跺腳走得很快。
余琅易睨著女人熟悉的背影,緊忙兩步上去攥住她小手,高挺身軀俯看她說:「挺尖啊你,別走,下午給你發消息不回,晚上跟綠茶王總來了!把我折磨這麼久,現在還想折磨到啥時候?我是沒戴耳麥,我要戴了,都不願意聽你們叨逼,你自己說說看,小王總哪句話我有冤枉了他?」
二十天沒這樣近距離地說過話,只覺什麼什麼都那般的柔情旖旎。唐鷺不想看他,咬唇瞅地板,又抬頭凶冷:「你更尖!一,我沒收到你信息,你所有的聊天記錄我都刪除光了。二,你自己做了什麼了,還能在這跟我裝深情。」
「嘚瑟。」余琅易默然抓起她手指,嗔寵地齧出兩字。
給她手機發了資料,說:「我能做什麼,我除了整天想你想得茶飯不思,我特麼就只上班了。給你發了圖你自己看看,可別說我不在乎你。我是尖,可我哪都沒你尖。」
說著睨了她頸下,前面尖後面也翹,快一個月沒怎樣了,想她想得都快要冒煙。
夜色迷濛,樹蔭有淡淡花草香,他寬鬆修長的長褲下,仿佛睇見隱約異動。他的身高比例是真的迷人,健瘦寬展的,亦是真惦念她了。唐鷺不理他,雖然她也空著很久了,有時也渴望,可他休想再沾她一根指頭了現在!
低頭看,卻是王曜的銀行徵信記錄,欠了一千二百多萬元。
唐鷺仰頭看男人,說:「你調查他幹嘛?和我又不相干。」
不相干才怪,方才隔著樹叢聽那邊對話,分明給人留了機會。
余琅易沉聲應道:「之前你一口一個男朋友,我只當你真看上他了,你要真看上,我沒法阻攔。可我得先確認這貨人靠不靠譜,才能甘心放下手。結果,投機倒把的商人。呵,還了十年的債你還不怕,這還要再背上多少年?」
沒想到真分手時,他還是個這般周到大度之人,不是醋精投胎了。
唐鷺羞惱還擊:「我可沒說答應他。」
余琅易挑起眉峰:「嘚瑟吧你就。我要再不說點啥,只怕你沒幾天真就如何了!」復環過手臂,兜住她問:「剛才那陣子安靜,差點就跟人親上了?你要真敢和他親,可別怪我折掉他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