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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3:45:25 作者: 玉胡蘆
畢竟唐鷺的門第和學歷還是低了些。
周太去打聽過,小學和初中還都留過級,主課最高成績72,其餘基本及格線徘徊。因為自律,技校勉強當過紀律委員。
但能怎麼地,她兒子喜歡,九頭牛拽不回!
余琅易這種冷清少言的男人,他若真喜歡上唐鷺,周太也不太會反對。他身邊有個人,總好過之前那樣孤寡冷酷。
說的門第啊什麼,其實周硯戦的大兒媳婦相比於余家,只是父母中學老師的家庭,從小一塊相處的感情比較純粹。而翟欣,也是從商的小富之家而已,都沒甚特殊的顯赫。周太對門第並不苛刻,本是隨和易相處之人,她更重家風,家庭風氣的簡單和諧。只因被灌輸了唐鷺是撬牆角,而生出了反對,繼而看啥啥都是反對的藉口。
周太前幾天找翟欣問過話了,她問翟欣說:「欣欣啊,我怎麼聽李太太說,余琅易在酒吧護場那兩張照片,是你姑姆桐老闆發給李太的。以後有這樣的事,你直接發給我好了,不用拐彎抹角讓別人來發,這樣知道的人可不又多了?你看,讓人知道自己兒子在酒吧做這類工作,總歸是不好的對吧。」
通話里,周太語氣悠悠含笑,聽得翟欣頓時很窘。她和姑姆的關係並沒對周太或者余琅易提過,因為心裡始終不甘,才想借這個辦法試試能否驅走唐鷺。以余琅易的品格,她相信只要沒了唐鷺,自己應該還能再打動他。
這二年多,周太對余琅易的打聽,多是經由翟欣的,翟欣答應為余琅易保密回國之事。可眼下被揭穿,頓時在周太看來就很顯然,翟欣一邊假裝對余琅易保密,一邊又通過姑姆給周太間接發照片,暴露余琅易在G市。繼而主動問翟欣打聽,從翟欣嘴裡「剛好」知道了同在一個公司的唐鷺簡歷。
一連串下來白蓮花角色,以周太修煉的道行,翟欣根本不需要解釋什麼,已經不攻自破。沒想到素來在自己跟前恭順謙柔,伏低受委屈的姑娘,實際慣是耍心機。周太到底信任過翟欣,為著不冤枉人,前一周已特意去打聽過翟欣的校友了,就是談過,也在外與男友同居過。
翟欣原本沒想到姑姆會被打聽出來,她姑姆在滬都經營一家美容養發護理中心,平時接觸的都是這些太太,所以與李太比較熟悉。但翟欣很少去,應當不會被覺出貓膩。
姑姆因為和太太們關係相熟,得到了與一些企業合作的機會,比如提供員工福利券等,以打折、抵用券形式給予優惠,又能吸引人們來消費。然而這次端午節,聽家裡說,姑姆的會所已經突然失去兩家大公司之後的永久合作機會了。
翟欣不敢深想,可僅需簡單一想,就知道這或是余琅易做的了。沒人能有他這樣隱忍的狠厲,他可以一直給你底線折騰,而到了忍耐限度之後則衝破不遺餘力。
想起他之前在公司樓下,遇到唐鷺和她都在的時候,余琅易便意味深長提過一句:「簡歷也是你給勾選的吧?」
那話中大約就已有幾分瞭然意味。
可她到底心存不甘且僥倖,上次又通過這種方式,暴露了他的行蹤和唐鷺那上不了台面的簡歷。所以余琅易默默地給出了警示。
翟欣也不敢再觸犯這個男人了,他雋雅斐然的背後,或許是沉默的狠絕手段。一聲不吭的,卻起著震懾。
聽到周太說:「哎呀,你這傻姑娘,以後你不要怕,有什麼直接發給我好了。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是還喜歡他,可這小子死咬著當年幾個月就分手,你又找了別人談過幾次。這樣吧,阿姨伸張正義,你們抽個時間當著我面把話說清楚,省得我兩邊難做。就算分手了也還能清清爽爽做朋友,繞來繞去可就容易把好印象給磨沒了。」
翟欣哪裡再敢起么蛾子,再要說下去,別提姑姆,怕自己家挪到滬都的生意也做不成了。
因此心如死灰,掰不回男人的心,現在連他母親也都看清楚。只得難受道:「阿姨,不用了,是我不對。和琅易中學認識至今,他是個克謹持守的人,不會越矩也不稀罕撒謊,是我屢次放不下他,想與他和好,所以才謊稱著沒有分手。這次因為不敢直接對他說喜歡,才……才這樣間接的方式想挽回。但這些天來,我自己反省,已經把所有放下了。是我含糊其辭,唐小姐並非插足,但願琅易和阿姨能寬容,讓這件事情成為過去。」
周太還在關切地說:「哪能這樣,他是不是逼迫你什麼了?你不用怕,他若有半點過分,周太我給你撐腰。我頂見不得就是誰跟我耍心眼,這是把人的心善當傻瓜耍嘛,你說是不是……」
翟欣最後極其尷尬地掛斷了電話。
周太也舒了口氣。不是小三,那就好辦多了。
雖然同時也有挫敗感,看來人們給她戴的那頂高帽,她的辨別功力卻還不足啊。
唐鷺走近車前,還帶著一抹冷淡疏離的氣場。因著對恆御的本能牴觸。
周太瞧著卻喜歡,便勾唇笑起來,暗自斂藏尷尬地牽住她手說:「上車吧,有話吃飯時說。」
那手指香而清柔地掛在周太手上,怎麼這樣軟和的姑娘,周太臉上的高傲和尷尬並存,話說完卻還親自給唐鷺開了車門。
唐鷺甚不習慣,莫名對自己如此親昵做什麼,她又跟他們餘二公子沒關係了已經。
~(2)~
當晚去的是一家高檔的西餐廳,在市中心繁華商廈的頂層,目之所及,皆是城市閃爍的燈火霓虹,耳畔提琴曲行雲如水,優雅而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