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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3:45:25 作者: 玉胡蘆
猜他晚上估計沒吃飯,問道:「你今晚吃的什麼?」
余琅易答:「漢堡和可樂,這會兒有點渴。」說著端起一旁的茶水,飲了兩口。
唐鷺嗔他:「我不在你就不好好吃飯嘛,自己不會去個好點的餐廳,吃什么小孩子的零食。」
余琅易聽得哂了哂笑,話音裡帶上東北味的調侃:「我他麼是想著要見你,沒胃口吃。就跟小朋友六一要分糖果,期待得心撲通撲通跳。」說著微微運氣,那菸灰T恤下的胸口還真撲通了兩下。
狗男人,賣肌肉呢,不搭理他。唐鷺:「餓死你算了。」
余琅易無視她揶揄,只體貼地給她夾了一筷子她愛吃的海藻絲。
出來時候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豆大雨滴打在門檐前的地磚,濺起的浪花足有尺高。這塊位置離著余琅易住的小區比雷小瓊的公寓近,余琅易就頷首磨弄唐鷺的額頭,問她說:「要不今晚去我那邊?隔壁女生這個月搬走了,靜悄悄的,回去陪陪我?」
男人目光澄澈地睇著她,帶有懵然的祈求。他本來是丹鳳眼,又習慣虛瞟,這樣認真起來看,眼睛就比平常大而聚光。唐鷺心有點軟。
可唐鷺不想回去。她猜著隔壁女生可能看自己不在,嚇得也搬走了,以為余琅易是黑澀會呢……有這麼好看的黑澀會嗎。莫名地含著嘴角想笑。
余琅易牽她的手放在腰上,高挺身軀散發著熱烈,他人冷清,可陽氣卻盛。他又說道:「放心,說了啥也不做就是啥也不做,就僅只想你陪著我!你更別擔心雷小瓊,人家可比你理解通透,情侶吵架再和好又什麼奇怪,之前因為誤會鬧分,現在誤會解除,回去住也正常。鷺鷺,就一晚成不?」
那清正臉骨貼著她耳際,溫柔地貼了貼。這男人磨起事兒來也是很有一手的,大抵霸道的男人都有一番哄人的技能,平時冷得似個爺們,一求起情來說軟話都不帶停頓。
唐鷺只好道:「去就去,可說好了的,不可以就不可以。我給雷小瓊發條消息。」
說罷給雷小瓊發微信,說她今晚和余琅易在外面吃夜宵,雨太大,就不回去了,讓雷小瓊早點休息。
雷小瓊倒一點不驚訝,周一回去就看見客廳里一大束進口鬱金香。看看余琅易最近這些天的表現,莫說唐鷺心軟動搖也在常理——他們兩人感情本來就好,要換成自己,估計雷小瓊也都該心動了。
而後余琅易便冒雨去車裡取來雨傘,護著唐鷺開車回去了。路上只見著他舒了口氣般通暢,連車上音樂都是明快輕柔鋼琴曲,他的眉宇似浮著清氣舒展。
到了熟悉的小區,他先把唐鷺送到樓道底下,再去後面停車。停完車回來,渾身上下被雨水打濕了一大片,頭髮上面還沾著雨滴。
余琅易甩了甩頭,薄唇俯下,抵在唐鷺的額前笑著親親。
唐鷺真覺得他像變了個人了。一個人從冷血型男到溫柔情痴,真的只是狠狠心甩掉半個月,就能脫胎換骨的嗎?
那應該再虐虐他。為著先前那些快氣絕的毒舌話。
上到三樓,隔壁果然空了,剛搬走幾天,新的房客還沒搬進來。兩人倒顯得更自由。
打開自己那邊門進去,客廳里和唐鷺搬走前沒有太大差別,只不見了唐鷺在時的那抹淡淡香味,而多了男人的肅然氣息。
唐鷺是個自帶香味的女人,好像她住過的、用過、睡過的東西,都會帶上一抹形容不出的淡香。這讓余琅易很著迷,哪怕在他偶爾回東北或者滬都時,都會莫名地掛上心頭。
難得媳婦回來,余琅易表現殷勤。開冰箱問她要不要喝冷飲,唐鷺說不喝,怕著涼。
余琅易就沒管她,自己取了礦泉水喝幾口,然後又走進臥室給她取新的牙刷和毛巾。
驀地看見那顆每天晚上被他枕得凹進去一個頭型的她的軟枕,又尷尬地過去揩起來抖了抖:「我給你換個新的枕套。」
他雋臉上扳著一本正經,語氣也清淡。
……這是自己搬走半個月,他都沒換過枕套嗎?
明明他的床單和他睡的枕頭都換過,難道是因為想她,怕把她的味道洗掉……
毒舌男人就活該。
唐鷺心軟綿綿的,口中卻淡道:「隨便啊,反正我只有睡一晚,明天一早就上班去了。」
余琅易還是三下兩下利落地換好了。已經夜裡快十一點鐘,兩人也不再磨嘰時間,直接去衛生間洗漱了。
是在一塊洗的,倒不需要扭捏。面對面站在噴頭下,余琅易健硬的胸膛,顆顆晶瑩的水珠滾落,唐鷺樰白嬌盈地面對他,兩個人互相撫搓著。又想起了那些抵在狹促空間裡,扣著瓷磚壁,摁在洗漱台前嚶嚶啼啼的旖旎柔情。
余琅易那個雖然有起來的趨勢,但仍把持著尺度,對唐鷺說:「不想要就別往下看。」
唐鷺曉得那下面可能又比較誇張,因為水沖淋到細白的腳面,都感受到溫燙的熱意。但知他是個克制的人,他說了不整事就能抑著不整。
唐鷺便看向他的肩頸,發現右上臂多了一塊紋身,問道:「余琅易,你幹嘛去了,怎的這紋了一塊?」
余琅易清咳嗓子,凜眉答道:「前兩天陪兄弟去紋,一時心血來潮就也弄了個。鷺的抽象藝術字,出去再給你看。老子都把你刻在身上了,夠不夠堅定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