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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3:45:25 作者: 玉胡蘆
    就與以前每一次惹過她之後的態度一樣一樣,更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差一點點就讓人心軟了。

    可唐鷺不能犯傻呀,明明昨晚那麼難過的時候說過的話,此刻不能被他忽然露出的示弱給哄住了。

    唐鷺狠狠心應道:「不能,就算你是清白的,可那些話已經說出口了!余琅易,我知道,在你心裡從來沒有重視過我,你那眺漠的目光告訴我,你心裡的我始終是在哪種位置。你既然把話說了,這話就在我有了疙瘩……要不還是試著分開一段吧,分開大家都冷靜冷靜,沒有肉體的黏糊,看看是否還會惦記彼此。愛情並非全部建立在性和欲望上的,否則以後我們走的時間久了,你又遇到了更心動的怎麼辦?而且你還總懷疑我,真正做賊的你卻倒打一耙,這樣敏感多疑我更受不了。」

    呵,到底誰他麼敏感多疑了。她總和他說兩個天蠍座在一塊就難免不了吵架,還把天蠍座的男女特性搬出來,時常在余琅易面前翻,余琅易不看也都能背了,那天蠍座可是男女都多疑、占有欲強?她自己也沒差。

    余琅易本來以為唐鷺很好哄的,沒料到以她簡單的智商和情商,還能夠說出如此一番話來。

    他的語氣又溫和緩了緩,暗藏男人醋意冷慍:「我有麼?你不看看你,自從昨天加了那小王總、你老鄉,手機從昨晚到現在有消停過?一早上坐在后座躲著我,你能坦白你都在跟誰熱乎?還把我當保鏢這些事兒都聊給他了,不知道人與人之間應保持點適當距離?」

    唐鷺不想坦白,她聊自然有她自己的要事,唐鷺說:「你少說我,你現在沒有資格質疑我。他知道你當保鏢,是因為覺得你像當兵的,所以私下問我是不是軍人,我這才告訴他你是高級保鏢的。再說了,多幫你接些單不挺好嗎?趁現在多攢點錢。」

    「呵,哥倒是謝了!」余琅易挑了挑眉峰,輕諷一笑。他的鳳眸與嘴角,隨著挑眉的弧度,勾起高冷與奚落的意味。

    沒想到存心帶她出來散心和緩感情的,結果鬧到頭分手了。余琅易冷淡吁氣:「那行吧,既然要散夥,就散夥好了。誰離了誰還不能活,人生得意須盡歡,有緣千里來相會,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就這麼說定,先到家了再商量誰搬。」

    他這般話一出來,便沒多說的必要了,已是同意。「嗯。」唐鷺鄭重點頭。

    而後便繼續專注開車,車裡放著久遠的鄉村音樂,《Sleepyhead》,乾淨空靈舒服的男子嗓音。遙遠的城堡住著一個沉睡的女孩,任何聲音都無法叫醒這個睡美人,某天遙遠的國度來了一個陌生的男子,來到此地向女孩求婚……要怎麼說呢,這個男人不說渾話時,他的欣賞喜好還是多種多樣化的,忽而重金屬朋克,忽而民謠,忽而鋼琴、大提琴、二胡、rap等等。讓人覺得他內心裝滿豐富的故事,情感內忍而多層次。

    唐鷺也不理他了,假裝忽略他囁嚅唇齒伴歌的動聽輕哼。正待要擰水瓶,卻忽然尖聲叫了起來:「啊,余琅易!你快停車,快下來幫我看看,這裡有條什麼東西!」

    聲音委實恐懼,唬得余琅易猛一個剎車,只見唐鷺頓時像彈簧一樣跑下去,躲開來指著裡面發抖。

    余琅易下車過來,探頭往后座一瞧。還以為多大事,原來是后座下面有一條蚯蚓在動。

    他目光睿亮地睇著她,帶點好笑的意味:「堂堂鷺鷺大小姐,你也怕這?老子一米九大個爺們都呼來喝去,一條小細蟲子就怕了?」

    說著用木棍挑出來甩去地上。他此刻脫了外套,襯衣袖子半卷著,露出健硬麥色的手腕。

    唐鷺連同他的手都避開,仿佛但凡靠近那蟲子的東西都變得可怖起來。再一聽他描述,渾身便篩子一樣打哆嗦。瞧著他扔出去的方向,立時退後幾米,又叫余琅易再檢查幾遍。

    余琅易嘴雖毒,對自己的女人卻是行動愛護有加的,她這麼怕,他當然須仔細檢查。

    只掃視一圈沒有了,便撿起座下一顆小石子扔出去,啟口道:「這玩意叫蚯蚓,幼兒園的圖畫書就學過,是益蟲,捏起來扔掉就是了。要擱我們那東北,一條得有筷子粗,下過雨滿地爬,還不把你給嚇暈過去。我猜著是隨你鞋子上來的,沒事了。」

    他不說則罷,說得唐鷺又尖叫起來。唐鷺說:「我打死也不去你們東北了,嗚嗚,太可怕了!」

    她真的特別特別怕這類細長的玩意兒,哪裡會不曉得它是啥,只是余琅易描述細長一次,說一次名字,她就尖叫一次。再又被他說鞋子上有,嚇得都快要癱了,整個兒跳上他的懷裡,下意識地捏住他的嘴不讓說:「余琅易你快不要說了,我活不了了!」

    那纖嫩手指如蔥白,帶著沁人的柔香,捏在余琅易的唇上,把余琅易的唇捏得像腸子了。

    他的唇原生得十分好看,唇線分明且上唇略比下唇薄些,正中的人中線清明。被她這樣捏得撅起,好像一個清雋懵然的少年正要討吻。

    到底是一個怎樣氣質的男人呢,可以忽而帶著少年的清雋儒雅,忽而又是那般沉穩冷厲的霸道。

    余琅易任她捏著,含糊啟口:「有這麼怕?不在小鎮上長大嗎,沒見過蚯蚓?」

    唐鷺說:「天生怕這類的,小鎮上又不是非要下地,我天生的。」說著,許是感受到了男人目中的摯切溫柔,又把手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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