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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3:45:25 作者: 玉胡蘆
余琅易聽得目露光亮,略噙了噙嘴角:「可老子沒三天兩頭懷疑你。」
他語氣慢,言語間是有情眷的,以前沒去深思,可後來翟欣問過那一句話「你那麼離不開她,就因為她跟你是第一次戀愛?」余琅易發現還真是有這原因,他就愛她的獨屬於自己,什麼的開端回憶都是他。
男人說著伸手攬過她小肩,在她額上寵溺地親了親。那唇齒甘清,連眉眼間透出的光澤也都是繾綣。
余琅易要麼對她冷,要麼這般不著痕跡地含笑出賣俊顏色相,她根本很難把持得住。
就說他會對她用小九九的,以前只因被他迷惑而未發覺。
唐鷺嘟了嘟嘴,沒有才怪,下午車裡起疑她聊騷的話她都懶得重複。但被他這樣一說,其實已經就說動了。
確實若非這次吵架,他們互相誰也看不明彼此在對方心裡的位置。莫說余琅易覺得清湯寡水,就唐鷺自己,也和雷小瓊說了兩人談得平淡如水,一天和十天沒差。
也就因了吵完架,才曉得他不想離開她,而自己離開他也那般地傷心,才有了如今兩人互相敞露心扉的纏綿。
又想起那天晚上的菜館,唐鷺便問了最後一問。
其實這道問題問出來,她基本也不奢求答案了,總歸就是他之前不曉得愛不愛她,如今明白了罷。
問完這些的結局就兩個,一個是接受他的建議,以一種新的姿態互相重新認識對方;另一個就是覺得前面的感情都白費了,對沒有心的男人,分手重新再找或者不找是最簡單的結局方式。
但唐鷺還是問道:「吶,最後一問。你既然說在天台抱了她,身上有了她的香水味,所以你吃燒烤那天晚上,也是去給她修水龍頭了對不對?」
「你騙我說是給朋友修,隔天又瞞我說太晚了睡在酒店,香水是魏邦的味道。後來在客家菜館,你又坦白說睡在了人家裡,那人是你樓層的大姐,你吃蘑菇中毒昏過去了……余琅易,我這麼重複著,都感覺你在把我當三歲小孩,童話故事都比這藉口靠譜!」
唐鷺自己說著,都忍不住自嘲戲謔起來。
呵,余琅易才曉得中她套路了,先一個問題他沒質疑香水味,這便套出了修水龍頭那晚。原本這一晚是他不準備敘述的。
這女人,看不出還真狡黠。
余琅易也很煩,左右瞞不住,與其被她一點一點套,何如乾脆一次說清楚。
男人支臂從床上坐起,睨向她道:「我敢?唐鷺鷺你怎不去當偵探,浪費你這敏感小脾氣。」
他說:「有句話叫『善意的謊言』曉得不?我如果直接說,天知道你會怎麼跟我鬧。那天我確實給她修水龍頭去了,但在去修之前,我們已經電話里講很清楚,我說當年事情過去就算了,反正她後來也沒等我,我現在心裡是你唐鷺,以後就各走各的路,她去過她的優秀人生。她也這麼認同了,只大半夜水龍頭噴壞,看在老同學份上我去幫個小忙。誰曾想到老貓那蘑菇有毒,修完站起就暈過去。但那晚什麼也沒發生,我之前本有過暈眩的前例,她看完心跳脈搏還行,就扶著躺了一晚,天亮我就走了。」
唐鷺不太相信,實在余琅易的這連番騙詞下來,她自己聽得都離譜了。唐鷺應道:「同一件事,你分別一層一層撒了三次謊,當初還信誓旦旦說『我是什麼人,能騙你』,怎樣都是你自己說了算!」
余琅易起身,提了提寬鬆的運動褲腰,大長腿凜凜的,脊背肌腱沿下一條溝。
斂眉道:「我說同樓層的大姐也沒錯,上學時我們就在同樓層,她出生月份比我稍大,同學之間互相照應是正常,我蘑菇中了毒,啥也沒發生,這哪句不是真的?你要實在不信,我電話給你,隨便你打給老貓去問,還是打給她親自對峙,都沒任何意見。老貓他症狀還比我嚴重,我至少第二天一早能起來,他可腰都使不上力,直接去吊瓶了!」
說著便把手機遞給唐鷺,跟她說搜「欣」字的字母xin,就是翟欣的電話。
又道:「因為懶得打字,隨手存的,別又多想。」
唐鷺沒客氣地接過來,此前他們都互相保留著各自的隱私空間,唐鷺並沒去翻看過余琅易的手機。
唐鷺臉微赧,卻偏要看,問:「密碼呢?」
余琅易簡短回:「xx1109。」
他的嗓音醇潤,這幾個數字在他如今看來,只是用慣了的一串密碼。
聽起來像年月日的六位數字,不過唐鷺沒多問,畢竟自己也會隨意組合幾個數字用作密碼。
她刷開余琅易的手機,倒沒真想打給翟欣。老貓她會問的,等回去後再問,但不必打給他的前任初戀。唐鷺並不想和那女人有任何交道,最好一輩子都不知道是誰,也不用聽到她聲音。
不然打過去問什麼呢,喂,你是余琅易前女友嗎?你們最近還有沒在一起?更甚至問,是不是在一塊住?
本來對方就對余琅易心存留念,這般一問被曉得自己和他缺乏信任,未免太趁人家的意了,還顯得小家子氣。哪怕唐鷺真的小家子氣,她也不想讓那女人知道。
唐鷺隨意點到他的通話記錄看了看,余琅易一天電話好幾個,幾天前的早覆蓋沒了。她又打開他的微信列表頁劃拉,看到那個白羽毛鳥的頭像果然已經在下面,證明這幾天沒再聯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