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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3:45:25 作者: 玉胡蘆
    兩個兄弟,雖兄長周硯戦與周太自幼生活,但其實真正像周太的是他余琅易。

    當年父親為了赴南方追求母親,把余家的大半財產都轉挪去了滬都,連生下的第一個孩子都不管男女隨周太的姓。老爺子再氣再無語也無法,畢竟只有他父親一個兒子。

    豈料談情容易、日後生活相處難,他父親到底不能久適滬都的生活。再加上後來又生下個余琅易,到了四五歲不會講話,夫妻倆就三天兩頭吵嘴,吵得雞飛狗跳,不死不活,家裡保姆只得偷偷去電老爺子。

    為了小兩口日子能夠安穩過下,老爺子就把余琅易接過去了。可好,一接回去後夫妻倆頓時和睦,過不多久余琅易也在東北的黑土地上開了說話的口。

    也正因為如此,老爺子臨去前的遺囑里,北邊的老產許多是專門叮囑留給余琅易的。他與哥哥周硯戦關係親厚,倒並不在乎這些分來分去的,反正都是一家。

    當下也就淡然,並不足為外人道此事。何況他一直都隱瞞在國外,而成為周太的周相公的次子余琅易,本來知道的人也少。若是被曉得他在G市與個女人,租住著一個月小几千的90年代破房子,不定更加麻煩。

    余琅易遂只驀然附和道:「大眾臉,逮誰像誰,不足為怪!」

    這還大眾臉啊,唐鷺默默。她知道自己男人有多雋逸的。

    他雖看去冷冰冰,因著身高與氣勢,使人輕易不敢靠近。但其實接觸了並不難相處,基本就是寡清的,可有可無,不過分關注,但也不至於約束。

    否則當年唐鷺在酒店男間求助時,余琅易就不會因為看著她單純呆傻,而帶她出離落哥那幫人了。後來唐鷺說沒地方去想住在他那,他也淡漠地應許,各做各的事,沒有給她什麼難處。不觸及逆鱗,他基本就是隨意而安。

    這會兒大家路上都累了,便商量起了次日的行程,預備完事兒去休息。

    兩對夫妻中的一對孟姓夫妻自己開了車來,王曜和裴順也一輛車。於是另一對夫妻,還有小劉那四個大學生,加上唐鷺和余琅易,便準備租三輛車,明天上午吃完早飯,十點半出發,前往第一站嘉峪關。

    這次的旅行路線是嘉峪關、敦煌、玉門關外,再前往入疆的第一個城市,行至古代邊塞的戈壁大漠,觀賞雅丹地貌魔鬼城,再踅去臨近的草場,然後散團。有些人還想繼續往北疆深處的則繼續旅遊,要回家的便各自回家了。

    因此對於余琅易他們而言,六天的時間還是很緊湊。預備明天在嘉峪關逛完後,入夜直接開車去敦煌,在當地找到酒店休息一晚,後日在敦煌和附近的景區遊覽。

    一夜無夢,天亮是個大晴天,開著租來的越野車,馳騁在西部浩廣的天空下。正值四月底,春草吐新綠,空氣中還帶著特有的淡淡乾燥,其中混合著沙土的澀意,一切都是新鮮而曠達的。

    索性唐鷺提前準備了高保濕的護膚品,不然從南方剛過來很容易起皮。路上余琅易邊開車邊放著重金屬低音樂,她便側著身,柔瑩的手指揩起保濕霜往他的臉上塗抹。

    余琅易丹鳳眸眺視前方,薄唇微啟,跟個木頭人般無視她蹂躪。只忽而抓起她細白的手腕,在她上面啃咬一口,然後不自覺掖了一絲淺淡的笑弧。騷媚女人,是越來越嘚瑟,別當我整不了你。

    嘉峪關號稱「天下第一雄關」,城關兩側的高牆橫穿沙漠戈壁。站在土黃色的城牆上,仿佛還能感知到千百年前的先民們,如何氣勢浩瀚地鎮守邊關,將士馳騁沙場磅礴,讓人的眼目與心胸為之開闊。

    余琅易也是第一次到這裡來,他的專業相機就用來拍照了,隊友們也常叫他幫忙拍,他都好脾氣照應。唐鷺雖然也用手機拍,但多拍些人像以及和余琅易的合照之類,拍風景自然也有,但肯定不及他專業。

    她今早起床,竟然發現大姨媽提前了。所幸她來姨媽從來不痛,只覺得有些疲乏,體力上有縮減。

    下城牆時,余琅易先把她的包提過來,擱肩膀上自己背,雖然她的包里已經事先被余琅易清整得沒多少東西了。後來走沒過兩步,他又站在一個台階下,對唐鷺說:「跳上來,我背你!」

    唐鷺看著他健實的脊背,余琅易還從來沒背過她呢,她雖然有貪婪,可這會兒周圍的隊友們都在旁邊。她就應道:「不用背,我又不累,還能自己走。等會大家都看到了。」

    只她的手才觸到余琅易肩頭,余琅易便順勢抓過來,將她兜在了背後。

    現在早已看清這女人愛裝腔拿調之勢,若非菜館門外那次吵架,他都要叫她給騙了。以為她真的那般自動自覺與剛強決絕,對他絲毫不在意,隨時散隨時離。這會她便說不累,他也要護著她多點。

    旁邊的夫妻幾個見狀,紛紛調侃說:「各位男同胞們都學學,這才是做丈夫的楷模,對外能扛事,對內懂心疼妻子,看咱們小余哥做得有多好!」

    小劉劉也拍著同隊唯一的男生小鄭說:「看到了吧,堂堂八尺男兒,輕易不折腰,為著紅顏卻是可以折一折腰的,難怪你光棍到現在!」

    聽得唐鷺既不好意思又很想笑,余琅易也特麼是個光棍到二十幾歲。誰知道他幹嘛對人說是她丈夫呢,這個男人的狹氣醋缸子,摸不透。

    出嘉峪關,大家用過飯便直接驅車開向敦煌了。路上近五個小時,到達提前預定的酒店已經夜裡很晚。唐鷺路上趴在車后座睡,後來覺得冷了,蓋了件薄毯,余琅易見了便叫她坐回前面,然後枕著他的大腿膝睡了下半程。就忽然,變得很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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