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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3:45:25 作者: 玉胡蘆
昨半夜余琅易去保了個單,原本打算去旅遊,這幾天不準備接保單了,可他在業內口碑上乘,對方老闆點名非要他不可。余琅易雖不在乎那點錢,可兄弟們要混飯吃,再說只是到地兒站一站罷,他就去了。
要知道兩人現下可好得如膠似漆難捨難分,這睡到一半忽然醒來還了得。
他眸下還有些熬夜的青影,膚表依稀菸草味,言語裡帶著淡淡澀啞而痞氣的東北音。唐鷺對他沒有抵抗力,她感覺自己一與他融合,便不停由使喚了。自己也知道此刻的纏綿像台永動機,可就不想承認,應說:「我不知道。」
呵,余琅易噙唇一笑,他早已知這女人說不知道就是矯情肯定的意思。健朗臂膀便愈發箍下去,女人似蝶,如夢幻搖曳,她估計薄薄身板上的十幾斤是長在了這裡,他忽而加快步伐,抵在她耳畔說:「這都不帶勁,我可不含蓄了!」
唐鷺攮了一下沒阻止,她這幾天是安全,還未答應,又痛得咹了一聲。蠶絲薄被逐漸滑落於床沿、於地上,過了許久,一切靜止停頓。他輕啟的唇角寫滿了英氣的溫柔,唐鷺雙手搭在他肩頭,蹭著寸發好幾下,呢喃著說:「該起床了,你去盛粥,我不加料,要原味的。」
粥是唐鷺昨晚睡前定時好的玉米蝦仁粥,她以為余琅易會清早到家,到時就能直接起鍋喝了。誰知道竟然半夜回來,以前他若半夜交班,一般都是直接去宿在酒店的。那嬌若牡丹嫣然的小臉,不由寫上了被疼寵的蜜意,推著余琅易退出身。
余琅易便說「好。」抽離而出,又取了紙巾收拾,隨便撈起一件褲子便踅去了衛生間。聽見淅淅瀝瀝的沖水聲,很快他洗漱完便去了廚房。
唐鷺見他沖完,自己也穿上睡裙,走進去洗漱。出來看見男人已經盛了粥在桌面上,高挺的身影站在微波爐旁取滷味盤,她忍不住走過去,環住他悍腰在後肩處輕輕齧了一口。
余琅易昂著他高貴的頭顱,不動聲色地問:「開哪包榨菜?」
唐鷺答:「要酸辣味海帶絲,還有蘿蔔乾。」
余琅易擰了擰她俏嬌的臀,都照做:「小妖精,這麼久還像剛遇到的時候。」
清早的小房子,總是顯得很忙碌,兩個人影穿梭,便覺著擁擠了。好在現在已經不彆扭了,不像剛吵完那天,唐鷺都不怎想理余琅易。甚至那天還想提出搬出去住,一時失控把心裡最隱秘的情感說給他,唐鷺在他面前實無底氣。
如果有後悔藥吃,唐鷺決意不去吃客家菜館的一頓飯。導致現在整個人都像被透光了似的,在他面前一點隱蔽性也沒有。以前總裝著沒有他隨時都可以,甚至她自己也都這麼認為的,結果那天晚上哭得,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停不下。
回來的路上還不時地抹,到家腫得跟桃子似的。余琅易洗完澡出來看見,把她摟在懷裡說:「唐鷺鷺,別哭了,你這麼哭得跟我真甩了你似的。第一次有個女人為我哭成這樣,你是要把我命都賠給你?以後要再惹你生氣,你撕我、咬我、罵我,我絕不還口,你都別客氣!」就想好言好語哄住她停。
余琅易那晚在床上對她體貼,她起先一邊親密一邊流眼淚,嘟著嘴罵他壞透了、隱性大渣男。可這種壞透了裡面,是夾雜著對他的難分難捨的。她還是愛他。
唐鷺其實已經原諒他了,那些天他不行,唐鷺原還擔心他有心理陰影,就體貼去探了他的叢林,結果還輪不到她怎樣,他卻已經勢如破竹,將軍策馬,馳騁江崖。
隔天清晨,唐鷺醒來看見他還感到不好意思,故作疏離感。余琅易瞅她委實彆扭,陽台上長臂伸開,一把叫住她:「不理我了?昨晚還說真心愛我,醒來躲我?說撒謊的話時行雲如流水,說點心裡話倒心虛了。那老子的一番表白算幾個意思?」
他雋臉上竟也有窘意和冷冽,跟條被拉下神壇的狼似的。
余琅易估計也彆扭,可能他自己也沒想過,會和唐鷺說那些話。可他的性情就是做了便做了,說就是說了,他確實沒捨得她離開自己。
唐鷺就裝硬氣道:「好吧,我們扯平。那你說,你當時說的都是真心話嗎?」
他既然提醒她說了心裡話,她就也得反將他一軍,他也說了,他甚至還說了他愛她——唐鷺鷺我愛你,哼。
余琅易應道:「你說呢,你如此惦記我,我能讓你一個人玩蹺蹺板?戀愛的一端你坐著,另一端我不坐下去保持平衡,怕你得翹飛天上去!」
什麼歪理謬論,唐鷺竟無語反駁。
所以這幾天兩人誰也沒法兒裝,乾脆都不裝了。愛咋咋。
原本的余琅易一直是克制的,居高臨下的睥睨,就算是溫柔和呵護,也都有種疏離感。而現在卻很直白,直來直去的。
在他疏朗冷清的外表下,原有一顆忱摯的心,當他意識到他心裡只有你,他就會把你捧護在手心裡,心坎尖上。雖然仍郁冷,卻言語之間多了風趣和關懷,也更霸道。他的性格也不再遮瞞她,包括喜怒哀樂的表達。
儘管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卻忽然好像有了為人夫的偉岸,他的眼睛裡、目光所及之處,她都是獨一無二的中心。大事小事的細節上,讓唐鷺有了一種受寵護的感覺。
唐鷺想,幸得他從前沒有過女人,若是有的話,被這般的嬌捧過,過後應該很難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