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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3:45:25 作者: 玉胡蘆
    次次吵架,她都「知道」要分手,就這般沒安全感嗎。

    余琅易啟唇:「又什麼?」

    唐鷺不應。又什麼他還不懂嗎,那英冷漠然的男人,他要想纏起人來,眉間唇角的任意弧度都能頓化為撩撥,薄唇噙住人,世間所有深情都不如他。

    蔥色的蠶絲委實襯肌膚,襯得女人肌膚雪一樣白。余琅易伸手探入她輕揉,都在一起兩年多了,這樣面對面動作她還是會臉紅。

    卻沒想這時候要,只說道:「一吵架就想到分手,你就對我這麼不堅定,七天就放棄了?」然後吻了下額頭。「難受的都是我。」低語完,隨手取了雞腿盤子和醋去飯桌。

    ……

    G城從4月入夏,大半夜的她捨不得開空調,軟乎乎帶著濕熱地貼著自己。忍了幾次,他夜裡就直接留宿酒店去了,難受的勁兒只怪自己自找。

    男人高展身軀立起,唇薄薄略過,唐鷺心跳恍了恍,亦跟著走過去。

    面碗裡青菜鮮翠,唐鷺喝了口湯,撿出帶肥肉的肉片給余琅易夾過去:「你幫我吃這個,我不愛吃肥的。」

    他們習慣從菜市上買一些新鮮的肉回來,或切絲切片炒熟,或水煮熟後切成片,然後放置冰箱裡,每每需要下麵條、煮粥或者炒菜時,舀上一兩筷子拌入,既簡單又快捷。

    這習慣是從余琅易那學到的,余琅易雖然很少做廚,但平時路過菜市,他會買上些蔬果和肉類。這麼做好了冷藏上,他們東北人最會囤菜了,雖然他的做法一般,但被唐鷺學來後,成品就變得更為精細。

    余琅易低頭夾筷子,曉得她不吃肥肉,便挑進口中吃掉。把盛滷雞腿的盤子推過去給她說:「多吃點,再這麼瘦,肋骨都快看出來了。」

    他的嗓音低慢,睨了眼她纖柔的胳膊。這女人不管怎麼瘦,瘦哪裡,胸和臀就是不瘦。抱她在懷裡,就想把所有的勇猛都對她用上而又都捨不得對她用上,心弦又硬又軟地吊著難受。

    唐鷺不理他,她九十一斤哪裡算太瘦了,回余琅易道:「我這是和雷小瓊去健身健下來的,不是餓瘦。你哪裡知道呢,瘦點才好搭衣服。」

    雷小瓊就是小雷,以前在D市服裝店一起的導購,後面也來G市了。現在一家有名氣的典當行做客戶經理,接手的不是古董就是傳家寶和黃金等等,據說薪資可觀。唐鷺和她關係一直挺好。

    余琅易聽她說去健身,不覺斂眉打量:「我以為你是被哥氣的。」

    唐鷺挑麵條:「才不是。就算要分手,我也是可以承受的。談戀愛只是戀愛,不想繼續或者繼續不下去分手就是了,這都很正常,我才不會折磨我自己。」

    她這話說的,似乎忘記了昨夜噩夢醒來生怕他不在。

    余琅易默了一默,掏出手機往她面前推去,解釋道:「那天是老貓提前介紹了個人,讓我去看看,我去見了,不是要找的人。散場時火氣比較大,去飯店樓頂吹了兩個小時風,關了機。回來對你說話口氣沖了點,是我的不對,你別計較。」

    嗯?這態度真是出乎唐鷺意料,唐鷺沒想到他會這般詳盡解釋。清晨的陽光下,余琅易側著頭,丹鳳眸光清冽,唇線似精雕玉琢般迷人。

    唐鷺捺不住好奇心,瞥了眼他手機微信聊天的對話框。果然是在那天之前的老貓消息,說:「琅哥,明天晚上在世悅飯店,聽說有場生意派對,人有點像。我和誰誰說了讓你也過去見見場子,幾點你可以過去瞧瞧。」

    下面是一條位置定位。

    唐鷺看了下,果然是一家不錯的飯店,在北城新區的。和半個月前打電話問老貓他消息時,老貓說的區一樣。

    唐鷺心裡頓舒了口氣,下意識問道:「你要找的是什麼人啊?」

    余琅易倒也沒迴避,直接答道:「一個欠了我不少債的人。那貨欠了債,躲得沒影兒,找了好久沒找到。聞著風聲像,就是找不見,你問這些做什麼。」他齜牙,嗓音磨出切齒的冷冽意味。

    這卻是涉及到個人私事層面了,此前唐鷺與他兩人互相不過問私事,她對他的事也只了解到他家在哪個省,家裡有幾口人而已。

    唐鷺心裡對余琅易的氣鬱,頓時又紓解了幾分。雖然她也知道余琅易不會是壞人,但余琅易動不動看電腦,查資料,記筆記的,她總覺得他眉頭裡鎖著點事兒,原來是被別人欠了債。

    好像就是真的有些不氣了——因為半個月前的那天晚上,女人的第六感讓她莫名感到不安,甚至產生出剝離感。既然只是個欠債的人,那還……蠻值得同情的。這年頭欠錢容易,要債太難。

    唐鷺嘟了嘟嘴,便溫柔道:「余琅易,那你怎麼辦?你回來為什麼不說呢,害我擔驚受怕的。回來還給我擺個譜,冷颼颼的說話氣人,聽著都想哭了。」哼。

    把手機推回去給他,留心退出聊天框了再給。微信列表頁上,第四行有個白羽鳥的頭像,白色的羽毛翩紛夢幻。排在第四行表示至少近日有過對話,但聊天條筐是白的,其他的條筐都是有內容的,那就是刪除掉的意思了。

    唐鷺不察痕跡瞄了一眼,記得月初時候也偶然瞟到過這個頭像,當時沒在意。然女人的第六感覺就是莫名其妙,她現在忽地覺得,好像就是從那白羽毛空條框開始,余琅易在對她的床事上便愈發盡力了,雖然頻率仍相差無幾,但每次的作風都讓她事後羞赧去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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