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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2:48:58 作者: 林與珊
十點五十分,簡熙澤下會,一如既往地在見到溫染後與他交/纏,用盡所有空餘的時間,填補自己永遠也無法滿足的欲/望。
溫染逐漸對這種事情越來越麻木,甚至不願再給簡熙澤任何回應,以沉默抗議,可對方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玩得愈發過火。
比如,辦公室的門沒再上鎖;比如,車內的擋板逐一拆卸;比如,白天在家窗簾大敞……
額頭撞上冰冷的落地窗,明亮的天色籠罩著他光潔的腰身,溫染麻木地跪在地面,下巴蹭著地板,視線與室外的積雪持平,臉色被雪光映照成慘白。
舊年翻篇,新年已至,簡熙澤對溫染的態度沒有任何改變。終於,在一次進行中時,溫染聽見了從客廳傳來的商哲禹的聲音,他驚慌失措地爬下床,手忙腳亂地套上衣服,迅速拉開臥室的門——商哲禹正立在窗邊接電話,是關於勝傑地產第三次股東大會的事。
「他、他為什麼會在?」溫染轉頭望向簡熙澤,身上的衣料仿佛變成了遮羞布,不可置信地質問道,「你就任由他在家裡走動嗎?」
「無妨。」簡熙澤呷出根煙,一臉無所謂,「商助理什麼沒見過,對你當然也是見怪不怪。」
「熙澤!」溫染崩潰地抱住腦袋,鬆開的雙手導致衣/不/遮/體,五官扭曲,他發了瘋地帶著哭腔大嚷,「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眸光猝然放冷,劍眉擰蹙,簡熙澤陰沉著臉走到溫染面前,唇角一抽:「溫染,你再說一遍。」
溫染恐懼又絕望地倚住門框,全身皆因情緒的失控微微發抖,簡熙澤憤怒地揚起巴掌,商哲禹見狀立刻出聲阻止他:「簡總,股東們都到齊了,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出發吧。」
簡熙澤一眼也沒多賞給溫染,更別提疼惜和憐憫。接住商哲禹遞來的西服穿戴整齊,簡熙澤頭也不回地邁離家門,在溫染的視野中留下一抹決絕的背影。
商哲禹去而復返,來回將近兩個小時,再次踏入簡熙澤的別墅,溫染仍舊保持著原有的姿勢,縮在角落環住膝蓋,把臉埋於臂彎下無聲地流淚。
脫下外套蓋在他頭頂,商哲禹蹲在溫染身前,小聲問:「溫秘書,你還好嗎?」
等待半晌,他聽到一聲蚊子似的呢喃:「為什麼要回來……」
商哲禹茫然一愣,緊接著,溫染用盡全部力氣撕心裂肺地吼叫:「簡熙澤你為什麼要回來找我!」
「為什麼啊……」方才的一幕幕好似具象成一把刀,在溫染的身體裡橫衝直撞,他乞求地抓住商哲禹的手臂,泣不成聲地問,「商先生,你能告訴我答案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第49章
商哲禹沒有直接送溫染回家。
途經一處森林公園,人工湖上灑著柔和的夕陽,商哲禹示意溫染下車,打算邀請他去湖邊走一走:「眼睛還沒消腫,讓你家人看見了會很擔心的。」
溫染感激商哲禹的體貼,裹緊羽絨服推門邁下來,橘紅色的晚霞鋪了半邊天。
今日無風,即使氣溫略低,裸/露的肌膚也並不覺得冷。溫染的面色依舊蒼白,與通紅的雙眼對比鮮明。
兩人沿湖行走,步伐不緊不慢,有種歲月安然的錯覺。溫染環住臂肘,姿態戒備,顯然還沒從和簡熙澤的爭吵中抽離出來。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毫無徵兆地,商哲禹挑起了話頭,「我被爺爺帶到一戶富人家,他做管事,我當傭人,一老一小相依為命。」
溫染側目望向商哲禹,沒接話,只是安靜地聽。
「你上次不是猜,我肯定沒有喜歡的人嗎?」商哲禹踢開腳邊的石子,雙手插兜說,「你錯了,還真有,而且從小到大一直都沒變過。」
終於成功地吸引過來溫染的注意力,商哲禹沖他溫和一笑,坦白道:「她叫Amelia,加拿大人,是這戶人家的千金小姐。」
溫染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商哲禹清楚他想問什麼,無非是這段感情的現狀與結果:「我雖然偷偷愛慕她,可始終都對她懷有敬畏之心,這一生能做她的騎士我已經很知足了。」
「她還在加拿大嗎?」沒想到商哲禹竟是個情種,溫染問,「你們之間還有聯繫嗎?」
商哲禹回答:「當然,每天都有通電話,雖說只是在匯報工作,但只要能聽見她的聲音,我的心情就不會太糟糕。」
溫染難受地問:「就沒想過要對她坦白心意嗎?」
「我覺得她知道。」商哲禹仰頭面朝夕陽,「她啊,太精明了,什麼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溫染頓感無力地嘆了口氣:「她沒回應你?」
「怎麼回應?」商哲禹的神態灑脫又無謂,「她早就嫁人了,兒女雙全,儘管和丈夫貌合神離,但畢竟是事業型女強人,心思倒也沒太放在感情上。」
「我們很久沒見面了,可她仍然是我的信仰。」商哲禹說,「我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去她家時,她親手給我做的番茄牛腩飯的味道,酸酸甜甜的,特別好吃。」
溫染眼裡的光再次暗下去,商哲禹抱歉地「啊」一聲:「不好意思溫秘書,你本來就不太開心,我還淨講一些有損心情的事。」
商哲禹道:「不過,有句俗話是這麼說的——若想哄好一個人,就拿自己比他更慘的遭遇來『安慰』,似乎能起到一點不錯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