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或許，這是上天安排的契機，讓路寒峯發覺姚晴才是適合他的好女人，也讓姚晴看清路寒峯對她的感情，兩人若能拋開叔嫂的身分接納彼此，那真是再完美不過的結局……張宥青心痛的思忖看，她悄悄退後一步，跟他拉開距離。

  「人都來了，卻不當面跟她說說話，那你剛剛吵著跟來是為了什麼？」他緊盯著她低垂的小臉，那張小臉神色變化萬千，令他不安起來。

  他猜想，她撞倒推車的原因，該是看見他和姚晴抱在一起，才會突然轉身離開，結果一沒注意就闖了禍。

  然後現在自責懊惱，又想逃了？

  路寒峯一臉無奈，胸口也揪著。

  他已經答應分手，就該放開她，她要誤會、要離開都隨她去，但真看著她轉身要走，卻又矛盾的拉住她。

  「姚醫師看起來沒什麼大礙，我留下來是多餘的，由你陪著就好。」看著他捉住自己的大手，她輕輕扯動。

  不該再跟他有所牽扯了，更不該阻礙他和姚晴……

  「因為不想打擾我們嗎？我抱看姚晴，讓你不好受？所以想走？」

  他認為自己大抵猜中了她的心思，只不過她匆忙地想避開是為了什麼？

  嫉妒還是生氣？

  原本已經打定主意跟她分手，想硬著心腸抽身的路寒峯，終究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在意起她的感受和情緒。

  「……」她沒開口，咬著粉唇，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才沒有吃醋，也沒有生氣，只是覺得不該破壞他們……

  好吧，她承認，心裡確實湧上嫉妒情緒，要不她不會避開，他們看起來如此登對，自己則像闖入者。

  沉默不說話？那就當她是默認了。

  她還是在乎他的，路寒峯嘴角輕輕揚起一抹瞭然的笑，這陣子的隂郁情緒終於露出曙光，瞬間明朗許多。

  「你先別回公司，陪看姚晴，我得去跟急診室醫師談一談，另外還要辦一些手續……」他扣住她細緻的手腕，拉著她轉身走往姚晴坐著的地方。

  「剛剛我抱著姚晴時沒別的想法，我們是一家人，我只是適時給她一個依靠的懷抱。」

  「什麼……」他突然說了一大堆，是在解釋嗎？因為擔心她誤解？根本沒必要好嗎？

  「姚晴很適合你，她那麼美麗溫柔，不像我，任性驕縱又一無是處，根本不配跟你在一起，你值得更好的女人，像……姚晴。」

  他怔住了。

  噠起黑眸端詳著她沮喪的神情，看著她落寞的眼色，忽然間心頭亮起一抹微光，驀地領悟到她堅持跟他分手的緣由……

  「跟我來。」路寒峯跨步往前走，拉著她走出吵雜混亂的急診室。

  她腳步踉蹌的跟上。「要去哪兒？我可以自己回公司，你留下來陪姚晴，她需要你……」

  左一句姚晴、右一句姚晴，看來她還真的想把他塞給大嫂。

  拉著她來到急診室外的角落，他收住步伐，站定。

  下一秒，他回頭，抬手將她低垂的臉蛋捧起，直勾勾地注視著她，說出心底想說的話——

  「宥青，我再說最後一次，在我眼裡，姚晴永遠是大嫂，一輩子都不會變，我心裡戀著的女人只有你，即便始過去曾經那樣任性，但我了解你實際上有多善良。以前做錯事並非你的本意，就算以後偶爾耍點小任性，我也會因為愛而包容始，我相信你也跟我一樣，願

  意包容我……如果不是你突然堅持分手，我也不必面對流言蜚語，讓我心灰意冷的想乾脆放手。「

  他定定看看她，這番話的用意是要她明白，別再繼續鑽牛角尖。

  這下換她發怔了。

  「真的嗎？」張宥青回過神，對上他真誠的眼色，他所說的話讓她激動的紅了目眶。

  因為愛，所以願意包容……

  「不要質疑我的話，更不要質疑我的感情。」他瞪她一眼。「現在，把你腦袋那些想法通通丟開！不要想配不配的問題，你該擔心的是我們兩個都被流言中傷，該如何挽回聲譽和形象。」

  他不在乎被中傷，只在意她是否關心他，還有那些話萬一傳進張宥青父母的耳里，不知他們會如何看待他……

  算了！那些都不重要，等遇上了再想法子解決。

  眼前，他擔心的是

  ..

  ，她的小腦袋瓜有沒有被敲醒？！

  被他這一瞪，她縮了縮脖子。「我沒有質疑……我明白了。」

  她明白他的心意了。

  原來，一切都是她自找苦吃，才會讓兩人落得如此下場。

  「真明白我的意思了？」

  「明白。」張宥青點點頭，苦惱哀傷的小臉，終於露出笑容。

  他鬆了口氣，也回以微笑，眼神轉為柔和，凝視著她的目光好溫柔。

  兩人相視而笑，這瞬間，兩人之間的不安氛圍和那些不滿情緒都化解了。

  姚晴有輕微的吸入性嗆傷，不過經過幾小時住院觀察後，醫師宣布已無大礙。

  一直留在醫院陪著姚晴的路寒峯和張宥青，理所當然也陪著她返家。

  回到診所樓上的公寓，張宥青陪姚晴，路寒峯則拿手電筒到一樓看了一圈。

  診所有一部分受到波及燒毀了，需要時日重建。

  回到樓上，他跟姚晴談了診所重建事宜，他要姚晴放心交給他，待他準備好之後，會立刻投入重建工作。

  至於未來四天，他要姚晴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想，姚晴也答應他，決定等狀況好一些，想回南部娘家小住，休養兼散心。

  凌晨一點多，路寒峯和張宥青起身告別，開車返家。

  在車上，早已十分痕憊的張宥青靠在路寒峯的肩頭上，很快睡沉了。

  他心疼的看著她眼下黑影，心裡掙扎著是要直接送她回張宅，還是自私地把她帶回自己的住處。

  這時間送她回去會驚動她爸媽，路寒峯最後決定把她帶回自己那裡留宿一晚。

  開了半小時的車回到家，他抱著她進入房間，在床上輕輕放下她，又替她脫去高跟鞋，蓋上被子。

  走出臥房，小黑已經等在門口，憨憨地對他搖尾巴。

  他彎身摸摸小黑的頭，靜靜走到廚房，拿起它專用的食碗，倒入乾糧，拌上肉塊。

  餓肚子的小黑一聞到肉塊香味，精神立即來了，跳起來抓著路寒峯的腿，一臉饞樣，待路寒峯把食碗放到地板上，小黑馬上進玫。

  「小黑，吃完飯飯乖乖去睡覺，知道嗎？」他留下明亮的燈源，又回到房間。

  房裡留著一盞昏黃燈源，床上的人兒依舊熟睡著，沒有一點動靜。

  他拿了換洗衣物進浴室沖澡後，換上乾爽的棉質內衣、黑色短褲，打開門走出來，邊拿毛巾擦著濕發。

  路寒峯步伐驀地一頓，就著昏黃的燈源，他看見床上一片空蕩，不再有她熟睡的身影。

  這麼晚了，她不會不說一聲就走了吧？即使張家離這裡不遠，但這時間根本不好叫計程車，一個人走路回去有多危險，她難道不知道嗎？

  他將毛巾丟開，走出臥房。

  路寒峯緊張的心情，在打開房門那刻旋即消失。

  張宥青就坐在客廳沙發上，吃飽飯的小黑則趴在她的腳邊閉目睡覺，她彎身輕輕摸著小黑，一邊低聲跟它說話。「小黑，你有沒有想媽咪？媽咪好想你……呵——對不起，媽咪好久沒來看你了，你沒有生媽咪的氣吧？」

  她的聲音沙啞帶著困意，還呵欠連連，坐在沙發上的身子輕輕搖顯著，顯然是強忍睡意，特地跑到客廳跟小黑說話。

  他看著嬌憨墉懶的她，髮絲凌亂、臉蛋紅潤，一抹渴望爬上心頭。

  他想念她、渴望她，想要親吻她、擁抱她，更想要比這個更多更多……

  他慢慢走近她，張宥青聽到聲音，驀地抬頭。

  兩人目光對上，他深邃的眼裡有著明顯的慾望，那熾烈的慾望如此強烈，讓愛睏的她頓時清醒。

  他在她身邊的沙發空位上坐下，伸手把輕盈的她抱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小黑不會不理你，生氣的人是我。」

  「我知道……」她紅著小臉依偎在他堅實的胸膛，粉臀下感受到堅硬實體，讓她僵著身子不敢輕舉妄動。

  「你不知道……」他將她擁得更加緊密，大手輕輕愛撫她的粉臂，唇貼上她雪白的頸子，吻著她細緻的肌膚，朝她耳邊呵氣。

  「你不知道我有多難受，有多寂寞，有多想你………」

  他邊吐苦水，訴說心頭的相思和愛意，邊誘惑看她，給她一個甜蜜到連腳趾頭都蜷起來的熱吻。

  「峯……我也想

  你，我心裡一直有你，沒有把你忘記，我愛你……」張宥青臉色羞紅的回應他不甘心的抱怨。

  她被他撫mo著，肌膚被他的氣息撩撥得發麻發燙，心頭小鹿亂撞。

  「是嗎……」他搖頭表明不信，大手驀地覆在她渾圓的醞胸上，輕輕揉撫，方唇移到她的唇瓣，探出舌頭描繪著她美麗的唇形，挑逗她。「真想我？真愛我？那就證明給我看，讓我知道你心裡是否真的有我。」

  他要她勇敢證明自己，而他率先大膽誘惑她。

  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他利落地脫去她身上的短版淺色外套……

  ……

  天亮了。

  一早就要飛往上海的路寒峯，無法賴床，他嘆息著下床梳洗更衣，穿著筆挺西裝來到床邊坐下，輕輕撫mo著仍在熟睡的美人兒。

  她終於屬於他了。想起昨夜的甜蜜激情，一臉心滿意足的路寒峯多想留下來陪她，更想用吻喚醒她，再親手幫她做份早餐，跟她一起用餐……

  但情況實在不允許，剛剛張子云傳來簡訊，他已經準備出發前往機場，要他別遲到。

  伸手將她臉頰上的幾結髮絲輕輕撥開，勾到耳後，凝視著她嬌憨的睡顫，實在不忍吵醒她，畢竟昨晚自己太過放縱，讓她累著了……

  路寒峯在她雪白的額上落下羽毛般的吻後，他強迫自己離開床邊——

  就在路寒峯轉身之際，躺在床上的美人兒醒了，她輕輕動了動身子發出窸窣聲。

  張宥青張著迷濛的眼眸望著天花板，思緒仍舊渾沌。

  剛邁開的長腿驀地一頓，回頭對上她愛睏的眼眸，薄薄的唇彎起一抹迷人的微笑。

  「早。」隨著早安聲，他彎下高大的身軀，在她唇上烙下熱吻，唇舌與她糾纏，吻得纏綿，不捨得離開這兩片柔軟甜美。

  因為這突如其來火辣辣的吻，讓她渾沌的腦袋清醒過來，她睜大眼睛，太過熾熱的舉動讓她呼息困難。

  他離開她的唇，還給她呼吸能力。

  她更加清醒了，腦中浮現昨晚種種……紅霞突然飄上臉頰，她尷尬地對他眨眨眼，一時間不知該跟他說什麼？

  「我得趕去機場，不能再耽擱了，不過臨行前我必須確定一我們和好了對不對？你不會再把我推得老遠，不理人了吧？」

  經過昨晚，他們已經像夫妻一樣親密。

  他們是如此契合，沉湎於激情之中。

  她不能否認，她需要他，昨夜大汗淋漓最激情時，她甚至喘息地對他嘶喊了一句——

  「峯，我愛你。」

  她紅著臉輕輕搖頭。

  他滿意一笑，伸手憐惜地撫mo她紅喇的臉頰。「好好睡吧，小黑的早餐我會準備，你不用擔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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