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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2:20:12 作者: 小詞姐姐
「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去年金科榜上的那位狀元郎柳尚清麼,聽說是位出身寒門的才子,天賦卓絕,很早就拜入程閣老門下,是程老的關門弟子,年紀輕輕就已官至四品,得徐首輔重用,前途不可限量啊!」
「郎獨絕色,如此樣貌,不當探花可惜了。」霽明柔打趣著。
聽說每次殿試的探花郎都是前三甲里
面長相最為出色的,這人長成這樣就算了,文采還是最好的,當真是氣煞人也。
崔挽迎搖搖手中的扇子,挑眉笑著,「誰說不是呢。」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注意力都在那「貌美」的狀元郎身上,完全忘記了了此行的目的是與陳家獨子相看來著。
大燕風氣是開放,對男女之事也很是寬容,未婚相看的男女一同出遊交談都是使得的。
但霽明柔明顯沒有下去和陳暉說上幾句話的意思,兩人聊了會美男子,端坐片刻就回去尋謝夫人了。
崔挽迎和謝夫人的意思是走個過場,今日就當遊玩了。
真讓大房和此等人家結親,謝夫人自認丟不起這個臉,她身為長房主母,也是霽明柔名義上的嫡母,豈能自己下自己的顏面。
也就是謝老夫人出身微末見識短淺,才能辦出此等事,謝老夫人身為謝夫人正經的婆母,孝道壓在頭上,而且她又早早答應了陳家相看一事,無奈之下,謝夫人才勉強出來一遭,全了婆母的臉面。
崔挽迎是應承過崔家堂哥那邊,要幫三堂哥和郡主牽線的,今日陪郡主相看,她就又想起這事來,準備安排上個日程。
哪知這心裡想什麼就來什麼,她與郡主路過無人經過的假山時,竟意外遇見了崔遠舟。
此時的崔遠舟正端端正正的站在假山的石子路邊,腰上別著長刀,身上是不顯眼的便服。
「三堂兄,你怎麼在此?」崔挽迎拉著霽明柔上前,驚喜的問。
霽明柔本覺得此時不是什麼搭話的時機,但長嫂很是熱情,也只能無奈跟了上來。
那面容冷峻的武將身姿挺拔地立在那裡,不言不語,想到長嫂曾說過崔家堂兄種種,此時也有些好奇。
崔遠舟沒想到在這裡見著堂妹,驚訝了一瞬,隨即又看見堂妹身後的那女子。
幾年不見,當初嬌蠻活潑的公主不似從前,她已非二八年華,不再青澀。
年過二十的她收斂起鋒芒的模樣透露出恣意的雍容嬌艷,身姿裊裊,更加讓人移不開眼。
崔遠舟抱拳點頭行禮,「見過郡主。」
不是對同族堂妹,而是她身後的霽明柔。
崔挽迎的腳步頓住,暗自朝著崔遠舟瞪了瞪眼,好傢夥,居然直接把自己給無視了。
霽明柔同樣客氣,屈身還禮。
抬眸看向崔遠舟那掩飾不住熾烈的黑眸,她眉眼含笑,「崔將軍有禮了。」
崔挽迎:「三堂兄怎在此?是伴家中女眷而來?」她記得三堂兄的母親經常來這裡上香祈福。
崔遠舟言語略微僵硬,想到假山上亭子裡的兩位,靜默一瞬,道:「不是。」
崔挽迎想到來這邊的很多都是世家之間適齡的公子小姐來相看,狐疑的看著崔遠舟,「堂兄莫不是來相看姑娘的。」
「不、不是,挽迎莫要胡說。」
當著霽明柔的面,崔遠舟古銅色的皮膚下可疑的有些紅潤,但在他膚色的遮擋下並不明顯。
「那是為何而來?」崔挽迎追問著。
崔遠舟遲疑了一會,為了讓崔挽迎儘快帶著霽明柔離開,只能如實道:「是為公務。」
......
假山亭上。
燕珩與元泓相對而坐,石桌上擺著兩人未決出勝負的棋局。
元泓坐在護欄邊,眸光看向假山下面,心思顯然不再棋局上,他從這個角度看下去,能輕易將下面的情景收入眼中。
「崔副統領此時表情看著實在有趣,與往常很是不同。」
石桌邊,燕珩手執一碗清茶,垂眸打量著未完的棋局。
聲色淡淡,「你看他作甚,還能面上生花不成?」
元泓輕笑一聲,搖搖頭:「非也非也,不是面上生了花,是心裡。」
說著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處,繼續而說道:「陛下不碰情愛,自是不懂這些。」
「呵。」燕珩笑出了聲,將手中的棋子扔在了棋盤上,站起身,行至元泓身邊,一同往下看去。
元泓好以閒暇的看著燕珩,本以為陛下看過後應是不屑漠然的。
畢竟陛下前些年忙著征戰,五年南征,蕩平邊域蠻夷,今年回京才安定才下來,所以這後宮冷冷清清的,連個妃子的都沒有。
他性子又冷,不屑情愛,哪會懂得男女之間的彎彎繞繞。
但他想錯了。
一向淡漠威嚴的燕珩卻在此時變了臉色,說是瞬間黑臉也不為過。
燕珩眯了眯眼,冷笑一聲,轉身出了亭台,向假山下面走去。
步履匆匆。
元泓:「???」
這麼急,崔副統領的臉真的長花了?
假山下,崔挽迎還在與崔遠舟說著話。
霽明柔卻在聽見崔遠舟說執行公務後微微皺眉,暗暗思量著。
她沒記錯的話,長嫂上次說崔遠舟是禁軍副統領來著,本朝禁軍專屬帝王所有,隨側陛下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