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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2:17:04 作者: 南樓北望
    這第二道紅色情感,竟然來自莊懷星?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她又在恨誰,恨她, 還是恨宋幼薇?也很合理, 從她的角度來看,宋幼薇曾經搶走了本屬於她的生活。

    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不過,也許她確實知道一些事。

    雲乘月回覆:[好,我去。]

    莊清曦:[我會提前給你下請帖。]

    了卻這則插曲,雲乘月開始琢磨這兩天發生的事,尤其是剛才季雙錦拿出的蟬。

    所謂的半死靈……

    太清劍……

    蟬,三清閣專門為了對付死靈而搞出來的東西,看起來還不少……

    現在, 回想起見牛小苗的一面, 雲乘月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感覺到異樣:牛小苗身上, 確實有一點點介於生死之間的氣息。

    但那不是死氣。那種氣息尚未轉化為死氣, 稱之為「類死氣」的確更合適。

    可是,和季雙錦說的不同,那絕不是一種扭曲、嗜血的惡意。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好比吹了涼風、快要感冒卻還沒感冒,那氣息會讓當事人自己有點不舒服,沒有其他破壞力。

    否則,雲乘月的生機書文早就將之淨化了。

    按她的判斷,如果放著牛小苗不管,那一點點症狀根本不會影響什麼。她會繼續生活,什麼都不會發生。

    可牛小苗確實死了,杜尚德也死了……

    等等。雲乘月冒出一個想法:如果說,導致他們死亡的東西不是類死氣,而是別的東西呢?

    仔細想想,牛小苗和杜尚德有沒有什麼共同之處?

    雲乘月心中一動,重新摸出通訊玉簡,找到一個名字。

    雲乘月:[雙錦,你知道杜尚德杜大人嗎?他或者他周圍的人,有沒有被太清令選召?]

    很快,對面回復了。

    季雙錦:[……你竟然問我?]

    雲乘月:[我為什麼不能問你?你是三清閣官員,肯定知道得更多。]

    她向來是實用主義原則。就算和季雙錦鬧了不愉快,也沒誰規定不能求助吧?如果季雙錦不願意說……反正問一聲又不吃虧。

    雲乘月非常坦然,毫無心理負擔。

    對面好一陣沉默。

    季雙錦:[我以為……]

    季雙錦:[算了,沒什麼。]

    季雙錦:[有關朝廷機密之事,我不會回答,但你問的這件事也不是秘密,我可以告訴你。]

    [工部尚書杜言大人的女婿,前不久被太清令選召,如今也在三清閣中。]

    雲乘月略一沉吟:[對了,你今天拿出來的蟬,能不能給我一個?]

    季雙錦:[……]

    季雙錦:[可以去三清閣請一隻護身蟬。我們已經開始每日售賣。]

    每日售賣……這東西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雲乘月嘀咕一句,再回:[你送我一個吧,我不想花錢。你剛才不是送了莊家家主足足六個?]

    季雙錦:[……]

    季雙錦:[乘月,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你。]

    說完就不回了。

    但她說的信息足夠了。

    雲乘月圈定關鍵詞:太清令。護身蟬。

    如果她想得不錯,杜尚德和牛小苗都是被瞬間抽去大量生命力,才會當場暴斃,而抽取生命力的力量,就和太清令有關。

    抽取生命力……

    這是太清劍的能力。

    難道說……莊夢柳通過某種方式,利用太清劍抽取無辜之人的生命力,用來支付太清令實現願望的代價?

    可如果是這樣,三十年前的奉劍女官為何暴斃?那時候可沒有太清令。

    不,等等,她想岔了。不是太清令需要生命力,而是神鬼需要生命力!它們實現願望要生命力,活下去也要進食,就像羅城那一次。

    至於護身蟬有什麼作用,要等她仔細查看之後再說。

    之後,等她有足夠的把握,就得想辦法進去一趟白玉京星祠。

    雖然不知道白玉京星祠中的神鬼具體是哪一隻,但……雲乘月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必須儘快。

    她呼出一口氣,仿佛要把心中那點煩悶盡數吐出。

    初冬的風吹著,帶來一陣針刺似的寒意。是真的冷,她感覺骨頭上都起了一層涼氣。

    雲乘月離開一直待著的小巷,也離開小巷的陰影。

    往前走,日頭高照。正午的陽光光明正大,驅散了小巷帶來的陰冷。她抬頭看了一眼太陽,深吸一口氣,仿佛這樣就能將太陽的溫度也吸進肺腑。

    噠噠噠——

    馬車駛來。

    雲清容趕著馬車而來。她額頭有汗,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飯菜油煙味,似乎剛吃過午飯。

    「你怎麼這麼早就走?我還以為你至少要留著吃個午飯……你難道,是被趕出來了?」

    她有些好奇地探問。

    雲乘月搖搖頭,也沒多說,只上了車。

    「去哪裡?要不要先去吃飯?」雲清容調整馬車的位置,「車廂里有點心,也有茶水。你要是餓了,就吃些墊底。」

    雲乘月捏了捏鼻樑。

    「先去吃飯。」她說,「去城中心,我想吃那裡的鍋盔。」

    如果還有下一個受害人,那她現在能想到的,就是那家鍋盔小攤。

    「行,走。」

    雲清容好好地應了,心裡卻犯嘀咕。正午吃飯呢,哪有吃鍋盔的……雲乘月可真是個怪人。鍋盔有什麼好吃的,還沒有她剛才吃的小炒肉好吃。她偷偷在心裡評價,並因此感到了一種更加優越的快樂。雲乘月固然是天才,可至少這一頓吃得沒她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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