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賈斯傑私人專用的會議室里——

  「那今天的會議就這麼決定了，在下一個宣傳期開始前，斯傑就先去一趟日本度假購物，讓雪琳跟著。」經紀人趙哥嘴上ǒ刁著煙，贊成了賈斯傑出國度假的提議，特別詢問尹雪琳：「你沒問題吧？萬一遇到瘋狂的歌迷你應付得來嗎？還是要派保鏢隨行？」

  「沒問題，我會讓斯傑變裝，我也會阻止瘋狂的歌迷接近斯傑，不會讓他受到一點損傷。」尹雪琳不覺得那有什麼難，她自認讓賈斯傑保持完好無缺是她的職責所在。

  「還得慎防狗仔。」趙哥當面叮嚀。

  「這應該不是問題吧，他又沒有女朋友。」尹雪琳直率地說，不經心地看向賈斯傑，他悠閒地嚼著口香糖，靠著椅背而坐，眼神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短促的眼神交接，教她的心莫名的一陣燥熱，他那種眼神是啥意思？好像在嘲笑她說錯了。

  難道他有什麼秘友將同行？不可能啊，她沒見他有任何過從甚密的女性朋友。

  「好，那就散會了，斯傑我先走了。」趙哥捻熄了煙說。

  賈斯傑昂昂下巴一笑，趙哥起身和助理先行離去了，會議室里只剩賈斯傑和尹雪琳。

  尹雪琳收拾桌上的茶杯，走到賈斯傑面前也收了他的杯子，十根手指勾住所有的杯子。

  「你怎麼那麼清楚我沒有女朋友？」賈斯傑拉住她的手問她。

  「唉唉！放開我，杯子很重耶！」尹雪琳被燙到似的唉唉叫。

  「回答我才放開你。」他硬是扣緊她。

  「合約明定的，誰都知道。」

  「誰管那紙合約，只要不說，誰知道我有女朋友？」賈斯傑暗示她。

  「你有嗎？」尹雪琳心一晃，手上的杯子險些落到地上。

  「有。」就在眼前了。

  「她會跟你一起去日本？」她完全不知道他的意思，心無聲地跌進深谷。

  「嗯，別讓趙哥發現，你要保密。」

  不，她要去告密！「那……我就成了奶油夾心酥了。」

  「沒人那麼說。」他放開她，站起身。

  她默默地仰望他俊酷的臉，浪子般不羈的表情，感到莫名的傷心，像他這樣身份非凡的貴公子、超級巨星，感情世界不可能枯燥乏味，想也知道。

  可是她這三個月來為何一直沒看過那個女人？他也太會保密了，連她都不曉得有這個人存在。

  「那個……」她想問那個女子是否是女星何慕思？

  「什麼？」賈斯傑研究她臉上豐富的表情，短短的時間他在她眼中發現許多情緒，她看似不懂他的暗示，而且帶著感傷的意味。

  後者令他感到驚喜，也許她以為他有別人而感到心碎，要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她不是對他不心動，真的只是有點小笨，需多加調教。

  「沒什麼。」她低下頭要走。

  「有，一定有什麼。」他伸手攔住她。

  尹雪琳忍住內心的蚤動，她自己也感到傷神，他有女友對她打擊不小，她真不知道到時要是親眼目睹他和別的女人親熱，她該怎麼辦？

  其實安全的距離只是她的藉口，說穿了，她此刻的失望正意味著她可能愛上他了。

  噢！對自己何妨坦白點，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她一直都喜歡著他，沒有改變。

  「我只是在想，這樣一來我的工作量就大增了，我得幫你防狗仔，要不然這樣好了，我幫你們準備口罩、墨鏡、漁夫帽、還有大件斗篷，這樣就不會有人認出你們了。」

  叩！

  賈斯傑在她可愛的額頭上小小的敲了一記，低啐：「笨蛋，穿什麼斗篷，又不是變魔術的。」、

  「我不是笨蛋，我是替你想耶！」尹雪琳嘟起紅唇，不理他了，銜著杯子走向洗手台，忿然地放下，扭開水龍頭，用力地刷洗那些杯子。

  她也不知該怎麼辦，她愈來愈管不住自己的情緒。

  賈斯傑看著她氣呼呼的，有趣的走到她身旁逗她。

  「我看你就是笨。」

  「我不是，你才是。」真糟，她怎能回嘴？他是老闆耶！

  「哦，罵你的老闆？」賈斯傑愛笑不笑的。

  「老闆又怎樣？你明明有大好前途，為何要跟女明星糾纏不清？」糟透了，她怎能說教！她瘋了嗎？

  她

  ..

  猛刷著杯子，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賈斯傑感到意外的驚喜，她這可是在……醋勁大發？

  這個新發現，讓他整顆心活了過來，無論如何，只要不在他面前扮雕像、修女，她說什麼都好。

  「我跟誰糾纏不清了？」他故意問她。

  尹雪琳警告自己千萬別說，可她的嘴就是不聽她的指令，她還是說了。

  「何慕思！還沒問過你，演唱會時公然被女明星吻的感覺怎麼樣？」

  賈斯傑更意外了，沒想到她會記得三個月前的演唱會。

  他有趣地反問她：「你還記得青蛙巴在臉上的感覺是怎樣？」

  「好討厭。」

  「那就一樣。」

  「你真壞。」怎可以這麼批評自己的女友？

  「難道你要我說被親的FU是心花怒放？」

  「不要！」

  哇……完了！她說了什麼，她有什麼權利不讓他心花怒放，還說得那麼大聲又果斷。

  瞧他驚訝的表情，她得阻止自己再亂飆話或探索他的私事，她沒資格這麼做。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個……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吶吶地望向他，很抱歉，也很難為情。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想什麼？」賈斯傑多想掐掐她白裡透紅的小臉，她複雜多變的表情，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但他沒掐她，他傾身吻了她的唇。

  她愣住了，手僵在水龍頭下，一時忘了自己正在洗杯子。

  他淡笑，溫潤的唇觸碰著她軟嫩的唇瓣，輕柔地廝磨……

  她呼吸淺促，心驚地閉上雙眼，他的唇帶著青草香和淡淡的薄荷味，深情款款地對她釋放危險的訊息，卻也同時勾起她心中那份無邪的情意，她不知道是要沉浸在虛飄感中，還是該充滿罪惡感，他有女友，怎麼可以吻她？

  水聲嘩啦啦的，她腦子亂紛紛的……

  他的唇輾過她微啟的小嘴，輕吮著、逗弄著，沒真的吻她，心已經瘋狂的躍動。

  原來親吻一個自己所喜愛的人是這麼的激動，沒有任何語詞可以形容內心的感動和喜悅。

  「你你……」她像跑了百米似地在他的唇邊喘息。

  「我怎樣？」

  「你……沒禮貌。」她猛然低下頭，不讓他看見眼中流露的情愫。

  「哪裡沒禮貌了？」賈斯傑以為他製造了美好的氛圍。

  「你在吃口香糖。」

  「早就吐掉了。」

  「騙人。」

  「真的，不然你檢查，啊——」他把臉湊近她，當真張嘴給她檢查。

  「不要啦！你這個劈腿族，有夠壞。」她羞得想哭。

  「我跟誰劈腿了？你嗎？」他的雙手從她背後環住她的腰，大膽地嗅著她發間淡雅香氛，唇貼在她耳畔問。

  她觸電般的驚慌，匆匆關上水龍頭，濕淋淋的手扣住他的大手，抬起臉，阻止他。

  「別……」這樣！她的話瞬間被他溫潤的唇吞沒。

  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擄獲她的芳唇，也把她纖細的身子一併擄進懷裡，深深地吻她，舌尖的魔焰緊纏她害羞的小舌，毫不保留的把內心的感情也給了她。

  他想跟她說，他根本沒有別人，他的眼裡心裡都只有她。

  她差點無力招架，他來勢洶洶的激吻帶著強烈的電流，野蠻的熱力直衝腳底，她不由自主地退縮，卻使她的背更加貼緊他的胸膛，他身上燙人的溫度隔著衣料直逼進她的體內，她知道自己處在極度的危險中，她的身體卻成了一團棉花……

  他的手從她的腰間向上移，擄住她起伏的胸波……

  她扣住他的手。

  他沒有理會，解開她的衣扣，探進衣內掌握住雪柔的胸，手指柔捻細緻的蕾心，吮吻激烈……

  她身子發顫，他親昵的觸碰使得她小腹不由自主的緊縮，全身泛起小疙瘩，她拼命地避開他糾纏的舌，拼命地想喚起自己的理智，不讓自己沉淪，她告訴自己，她並不是受天王巨星青睞的幸運兒，他只是在試他的魅力在她身上管不管用，她千萬不能受他主宰，更不能迷失自己。

  說不定他待會兒就會嘲笑她在他懷裡意亂情迷的樣子，他在等她出糗，如同當年她滿懷期盼的打開她的禮物，他卻只是拿她尋開心。

  「這算什麼？」她掙開他的懷抱，扯緊自己的衣

  服，雙手顫抖的環抱住自己。

  賈斯傑一把又將她扯回懷裡，將她攥在胸前，低啞多情地說：「我的心是你的，既然知道演唱會，怎不知我作了首歌給你，祝你生日快樂？」

  她腦子脹脹的，想不起他唱了什麼……但她的確記得是有他說的那回事。

  可是，那不可能是給她的歌，他怎可能為她寫歌？

  「放開我，你別拿你的魅力來試驗我，那對我沒有用。」她好悲哀，他不該耍著她玩，她是有感情、心很脆弱的人，被耍弄她也會難過的。

  他看她雙眼蒙上淚光，一副委屈得要命的模樣，多想安撫她，但她的話實在教他無言以對。「我沒有在試驗什麼，我說的是真的。」

  「如果你想劈腿，千萬別找我，我不是你填補空缺的玩伴。」她給他終極警告。

  「我有這麼壞嗎？」他真不知要怎麼矯正她對他的看法。

  「你就這麼壞。」她別開臉，淚滾了下來。

  他心一沉，放開她。

  「算了，別哭……你去休息，杯子我來洗。」

  「不要，你走開。」她伸出雙手使勁地推開他。

  「噢！」賈斯傑退開一步，她無情的樣子撞擊著他的心，她的不解風情更令他傷神，要和她更進一步似乎有點難。

  「我要請假。」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地說。

  「不准。」他轉身，大步走離她。

  「我……不當你的宣傳了。」她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辭職不幹了。

  他腳步頓了頓，回頭朝她一瞪，她小臉低垂兩手柔著眼睛，模樣揪疼了他的心，他很想安撫她，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下輩子再說。」他苦心地撇下話，凝著一顆心走出會議室，進了他私人的創作室。

  她搗著臉，心忽然感到好苦好苦，完全想不透，他是把她當什麼了，難道他是要綁架她一輩子嗎？

  她真弄不懂他，他到底留著她做什麼，她可不是他的餘興節目，他不能想對她怎樣就怎樣。

  可是話說回來……腳長在她身上，她要走人又何必經過他的同意？

  是她並沒有真的想離開他吧！她自己心裡明白。

  只是她待在他的身邊是為了什麼，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他是毒葯啊！他要迷昏她很容易，她很清楚他吻她時，她的心失速般地為他墜落……她像他口中所說的笨蛋，她為他著迷。

  該怎麼辦？

  她問自己，答案是……無解。

  賈斯傑甩上創作室的門，把自己關在創作室里。

  他沒有寫曲，只是坐在鋼琴前奮力地彈琴，有力的十指敲在琴鍵上，心裡難以排解的苦悶隨著琴音流轉、發泄。

  雪琳那笨女生，他把她放在心上，她竟然一點也不領情，而且率性地要離他而去，連他的心意她都不懂，還敢說她不笨？

  他看她是最笨最笨最笨的女人了。

  笨雪琳，小笨蛋一個……

  愛她原來並不簡單，滋味有些嗆、有些苦，和他心裡所想的不一樣！

  該怎麼辦才好？他的心底也同樣地感到無解。

  一星期後——

  賈斯傑很低調的以毛線帽、墨鏡、黑色口罩作為掩護，來到機場。

  尹雪琳和平常一樣，穿著牛仔褲、T恤跟在他身旁。

  這一星期兩人除了工作上的互動，其餘時間都沒有交談，他把自己關在創作室里，她忙著一些瑣事。

  而尹雪琳直到出海關前，才忍不住地問他：「我的機票呢？」

  「拿好你的護照就行了，不需要機票。」賈斯傑酷酷地說。

  「哪有搭飛機不用機票的？」她怕是他要放她鴿子和女明星雙宿雙飛，他一直都沒要她去代訂機票，很可能到時候要把她甩開。

  她硬著頭皮跟著他出關受檢，緊隨著他登機。

  進到機艙她才發現這架飛機並不是普通的客機，裡面有豪華的餐廳、臥房、客廳，這是架私人飛機。

  「這私人的客機是誰的？」她放下隨身的行李問他。

  「我的，在大學時就擁有了。」賈斯傑脫下口罩，隔著墨鏡瞧著她好奇地東張西望的樣子，她終於願意跟他說說話，這教他心裡舒坦不少。

  「都忘了你是豪門貴公子了。」尹雪琳鬆了口氣，安心不少，難怪他沒有要她張羅去訂機票之類的事，她

  還以為他不想理她，所以交代其它助理去做了，原來不是，這令她心裡好過了些。

  「說得好酸。」賈斯傑擱下帥氣的背包，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你怎會了解我們百姓是怎麼過日子的。」尹雪琳也坐下來，打開她隨身的行李袋，拿出一包衛生口罩問道：「這是我替你女朋友準備的，她什麼時候會到？」

  事情都過了一星期，但她說出「女朋友」三個字時心裡仍感到苦澀。

  「她不就在這裡？」賈斯傑好整以暇地從墨鏡里看著她笑。

  「哪裡？」尹雪琳左看右看，機艙里只有一個男管家模樣的老伯在準備餐點，沒別人了。

  「女朋友一定是女的，這裡只有你一個女的。」賈斯傑說。

  「別開玩笑了，那很沒禮貌耶！」她不覺得好玩。

  「開口閉口沒禮貌，你才沒禮貌，當我的女朋友會怎麼樣嗎？」他存心要好好盤問她。

  「你別想使壞。」她警告他，同時也發現機艙門關上了，他真的沒有任何女友同行，她懵懂地望向他，從他深色的墨鏡他完全看不見他的雙眼，她只看見他的寬唇露出酷酷的淡笑。

  「瞧，我沒亂說吧！把女明星當作是我女朋友都是你自己想的。」他不用再辯解，事實擺在眼前了，機艙里除了她沒有別人。

  「……」她無言。

  「只要不說，別讓趙哥知道，我們可以談戀愛。」他拿下墨鏡，定定地看著她。

  她瞅著他，心詫然愣住，難道從頭到尾他指的女朋友是……她？！

  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她？

  「要是你從來就沒喜歡過我，那就算了，我不會勉強。」他的手緩緩往她的小手移去。

  「怎麼……會是我？」她唇打顫著。

  「就是你，我喜歡你。」他握住她的手。

  她怞了口氣，冰冷的手在他厚實的掌心裡變暖了。

  「要是不喜歡你，怎會硬要你待在我身邊？」他握緊她。

  「你把我挾持來當宣傳是因為……喜歡我？」她想也沒想過。

  「當然，這還用懷疑嗎？誰會要一個不喜歡的人跟前跟後？」他熱情地說，期待她也有相同的響應。

  「噢！買尬！」她害羞的大眼睛閃爍如星，仔細回想他們一星期前的不愉快，她打破醋罈子，她指正他不該為了女星誤了大好前途，原來那都是她妒火攻心、腦袋當機，才會惹來痛苦。

  事實上，他喜歡她。「為什麼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喜歡我？是什麼時候的事？」

  「小時候。」

  「哪有人會用青蛙蟑螂嚇喜歡的人？」她怞回手。

  「我只是……要你記得我，別忘了我，我說過，我會回來。」他擠到她身旁，緊貼她而坐，扣住她的肩，對她招認曾做過的好事。

  她瞅著他，記憶將她拉進時光的里，她似乎看到臨別的畢業那天，他坐在豪華禮車上，斯文帥氣的臉洋溢著笑容，用力向哭泣的她揮手，大喊——「I」llbeback！」

  原來他不是耍帥胡說，他是說真的。

  她回神，發現眼前的天王竟漲紅了臉，他經歷過許多大型演唱會，獨自面對群眾，可說是身經百戰，竟然在她這個小小的宣傳面前臉紅了。

  她願意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能擁有他的喜歡是很多少女心中夢寐以求的，而她實在太幸運了。

  「有什麼是我可以為你做的？」她暈紅著臉問他，心跳得好快。

  「待在我身邊。」他的唇貼近她的臉。

  「就只有在不為人知的時候？」她要自己千萬別傻得去答應他，他也許是圖新鮮，藝能界喜新厭舊的事太多了，一向都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淚。

  他搖頭，更正道：「是你跟我兩個人的世界，和任何人都無關。」

  「你說的只是文字上的不同。」

  「是意義上不同。」

  她伸出手輕撫他的濃眉，碰他的臉，他是她心裡的偶像、眾人的天王，而他竟然允許她把他獨占了。

  她心底泛著的苦味告訴她，她不能那麼做，但小小的私心卻要她把握住這一刻，她天人交戰、難以抉擇……

  「斯傑，我不能占有你，你有大好前途，要是毀在我手上，沒有人會原諒我，我不能要你……對不起。」

  她低嘆，很抱歉地瞅著他，眼看著他的臉色轉為剛冷，下顎繃緊，雙眼諱莫如深……她知道他受傷了，可是她迫不得已，她必須保護他，感情會使他的前途受損，她寧願替他的前途著想。

  賈斯傑瞪著眼前這個冷情的女人，她輕輕的一句話又把他打進地獄。

  可這次他卻不想因此作罷，並不是什麼愈挫愈勇的傻勁在作祟，而是他從她哀愁的雙眼看出，她心底有他，才會這麼的為他著想。

  他怎能再罵她笨，他該好好吻吻她，讓她知道愛情只會讓他們的生命更豐富，沒有什麼會被毀滅。

  他扣住她的下巴，狠狠烙下一吻。

  他絕不輕易放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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