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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1:47:27 作者: 三道
    穿刺針快速地扎進去,賀聆從喉嚨里發出一聲痛吟,淚晃晃蕩盪地從眼角滑落。

    柏珩又如法炮製地穿了另外一邊,整個過程只用了幾分鐘。

    等柏珩把他嘴裡的軟布拿出來時,他呼吸都在抖。

    柏珩爬上了床將賀聆壓在身下,似乎是怕賀聆說出什麼難聽話,堵住賀聆的唇親了好半天才鬆開。

    藥物還沒有完全消散,但賀聆發現自己能動了,即使再是疲軟,也勉力抬起了手扇了柏珩一巴掌,軟綿綿的,毫無半點威懾力,倒是摸了一手的淚漬。

    打汝釘的是柏珩,痛的是他,柏珩卻哭得比他還要狼狽,賀聆真是氣笑了,呼吸沉重地瞪著柏珩,咬牙切齒,「我不會原諒你的。」

    柏珩滿眼痛楚,啜泣道,「我知道。」

    從他把賀聆關在這裡,他就知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柏珩抹了淚,俯身,賀聆現在還處於沒什麼力氣的階段,雖有掙扎,但看起來就像是欲拒還迎。

    賀聆有心拒絕,但眼下的處境實在是無能為力。

    他連罵人的話都不想說了。

    一陣過後,柏珩抬起緋紅的臉。

    賀聆身體一僵,知道自己逃不過,乾脆別過臉閉上眼。

    柏珩痴迷地看著賀聆為他紋的白海棠,可轉眼間,就見到大腿內側的字母A,眼神晦澀不明。

    賀聆心裡起了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就聽見柏珩陰惻惻地說,「弄掉吧。」

    賀聆咬緊了牙沒回應。

    他疼得厲害,終於忍不住喊疼。

    (......)

    他再經不起一點折磨了。

    柏珩把賀聆鎖在自己的懷裡,悶聲說,「老公,我好喜歡你。」

    再聽這個親昵的稱呼,賀聆心裡苦澀不已。

    「你好久沒叫我老婆了,我想聽。」

    賀聆無法,只能擠出字來,「老婆......」

    柏珩聽見這一聲竟然低低啜泣起來,反反覆覆念叨喜歡你。

    天光漸暗,夜晚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賀聆就發起了燒,他本來一年到頭都沒什么小病小痛,這次柏珩太沒有節制,難以言喻的地方又隱隱有發炎的意思,再加上過重的心理壓力,幾重大山下來,想不生病都難。

    柏珩忙前忙後給賀聆擦身,餵了賀聆兩顆退燒片,又給昨天打好的地方抹了藥,如果不是他做出拘禁這樣的事情,看起來就跟體貼的情人沒什麼區別。

    他做得再好,賀聆也不願承他的情,單方面跟柏珩冷戰,無論柏珩說什麼他一律當作不理會,把柏珩當成透明人。

    賀聆心裡氣悶,人一生病脾性也漸長,在他打翻第三碗南瓜粥後,柏珩也不再心軟,強硬地要餵他吃飯,賀聆左躲右閃,粥落了兩人一身。

    「你不想吃飯,那我們繼續吧。」

    賀聆咬著牙恨恨地看著威脅他的柏珩,「你要受不了我就儘早放我走,否則有多少我打翻多少。」

    自從他藏瓷片後,所有的餐具就換成了不鏽鋼,他再沒有藏利器的可能性,事後賀聆還在後悔,不該嘗試著用瓷器劃開腳銬,而應該抵在柏珩的脖子上,逼迫柏珩放他走,但再後悔也無濟於事了。

    聽到他說走,柏珩眼神微暗,整個人沉寂下來,「不可能。」

    賀聆氣得掀翻了托盤,又是滿地狼藉。

    柏珩定定地站在一地的粥水裡,半晌轉身出去,回來時手中多了注射器。

    賀聆見到東西怒不可遏,惱怒得整個人都在抖。

    柏珩抿了抿唇瓣,眼尾發紅,「賀聆,我也不想這樣對你,你吃飯吧。」

    在第四次打翻南瓜粥後,賀聆敗下陣來,他再也不想嘗到渾身無力只能任人擺布的滋味了。

    賀聆說到底也是餓了,認輸後就喝了一碗南瓜粥,柏珩親自餵的,眼眸亮晶晶地問,「好吃嗎?」

    他吃完就翻臉不認人,「豬都嫌難吃。」

    柏珩神色黯然,沒說什麼,端著碗出去清洗。

    賀聆盯著柏珩的背影內心涌動,他自詡冷靜理智的人,但這些日子在完全處於劣勢的情況下也快要撐不住了,他打不過柏珩,行動被限制,又無法聯繫外界,一點勝算都沒有,賀聆恨恨地捶了下床,心裡被無力感填滿。

    該怎麼樣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第57章

    接下來的幾日,柏珩依舊是二十四小時跟賀聆待在一起,他對賀聆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賀聆的燒沒多久就退了,只是每次感到穿刺過的地方又痛又麻就容易忘記自己的處境,忍不住出言譏諷。

    柏珩自然會採取些措施讓他閉嘴,次數多了賀聆就學乖了,罵兩句停一會,一見到柏珩臉色有變就趕忙閉嘴,柏珩實在是個很好摸清的人,即使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對他也下不了狠手,只要不完全惹惱柏珩,他便能妥當待在安全區。

    難以啟齒的地方需要養傷十天半個月才能完全恢復,柏珩每日都會給他上三次消炎藥,到了第五天幾乎就沒什麼感覺了。

    賀聆很少有後悔自己說錯話的時候,但這一次著實因為之前口無遮攔吃了點苦頭,他不讓柏珩把他床上說的話當真,柏珩便偏偏要跟他反著來,每次低頭見到胸口多出來的東西,他就慪氣得恨不得跟柏珩打一架。

    很可惜他打不過柏珩,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他自己,也就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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