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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1:47:27 作者: 三道
但柏珩做的飯他天天能吃到,一兩次吃是稀奇,吃得多了也就那麼回事,當然比不上他心心念念多日的葡萄酒。
還沒來得及跟柏珩交代,他就收到了柏珩發來的晚餐菜單,三菜一湯,葷素齊全,賀聆突然就有點不知道怎麼跟柏珩說實話。
如果柏珩是他以往的對象,有什麼說什麼就是了,偏偏柏珩極為容易吃飛醋,每次他出去聚餐回來都要露出一副仿佛被拋棄的受傷表情,好似他做了什麼對不起柏珩的事情,鬧得他心裡也挺不痛快的。
賀聆思量再三,打下一句,「我今晚突然要加班,會很晚才回去,你別等我了。」
謊話說多了,賀聆其實也有點忐忑,直到等到柏珩的一個好字,一顆提著的心才歸位。
酒局約在一家私人酒莊,約賀聆的朋友是個有錢有閒的富二代,酒莊是他表哥新開的,為了給他表哥捧場,他特地請朋友來湊熱鬧。
來了好些個賀聆不認識的人,但他在社交方面素來有天賦,不到半小時就跟眾人混熟,還認識了幾個對珠寶有興趣的商人,互相交換了聯繫方式,這一趟就算沒有喝到垂涎已久的佳釀,也頗有收穫。
有個青年富商很顯然不僅僅是對珠寶感興趣,自從跟賀聆搭上話後就追著賀聆問東問西,賀聆哪能看不出富商的心思,但他是極度顏控,富商長相一般,他實在犯不著為了那點錢就委屈自己。
他明面上還掛著笑,實則心裡已經很是不耐煩了,於是四處尋找認識的人,希望能擺脫富商。
手腕突然被人按住,賀聆抬眼望向來人,竟是蔣澤,他驚訝得微微瞪大了眼。
蔣澤看都不看富商一眼,揚聲道,「哥,你怎麼在這裡,我找了你好久,跟我過來一趟。」
賀聆只來得及跟富商頷首示意,就被蔣澤給拉走了。
蔣澤帶著他穿梭在酒櫃和人群中,直到離富商很長一段距離才停下來,朝賀聆得意地挑了下眉,「怎麼謝我?」
他直接將賀聆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處。
賀聆說了聲謝謝,想把手抽回來,沒成功,不贊同地道,「人這麼多,注意點。」
蔣澤到底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跟賀聆動手動腳,不情不願地鬆開賀聆,但嘴上還不忘占便宜,「那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做點沒人時能做的事情?」
賀聆跟蔣澤認識這段時間,他早摸清蔣澤的性格,也沒把這句不著調玩笑話當真,只是跟蔣澤閒談起來。
聊天過程中,了解到這家酒莊的老闆跟蔣家有生意往來,賀聆揶揄了句,「沒想到蔣少深藏不露啊。」
蔣澤家境不錯,不然也不會隨隨便便就要給賀聆開五位數的酒,但他身上沒有後天發跡的某些有錢人的霸道與傲氣,與人來往也張弛有度,硬要說他哪點不好,無非就是作風亂了些,這並不妨礙賀聆跟他成為朋友。
「既然知道我的厲害,飛了你那個跟我一起怎麼樣?」
賀聆瞥一眼他才好沒多久的右手,笑道,「如果你不怕兩隻手都廢了的話,可以試試。」
「我都說了那次是他突然發瘋我沒來得及還手,要真打起來指不定誰輸誰贏呢,你小看不起人了。」
每次提到這件事,蔣澤都氣得跳腳,顯然是覺得很沒有面子。
賀聆正想繼續調侃,手機卻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柏珩的來電。
才九點不到,怎麼消停了一段時間又開始了?
蔣澤捕捉到賀聆略顯不耐煩的神情,好奇道,「誰啊?」
賀聆沒回他這個問題,只是示意蔣澤別跟過來,快速走到洗手間,確認能隔絕外頭的談話聲,才按下接聽鍵。
柏珩的聲音聽起來跟平時沒什麼兩樣,「賀聆,你在公司嗎?」
賀聆很不喜歡柏珩總是問東問西的,但到底是他欺瞞在先,只能耐著性子說,「在,怎麼了?」
「我在你公司樓下。」
似是一顆石子打入平靜的湖面,掀起陣陣漣漪。
賀聆難得地慌了神,又很快地鎮定下來,佯裝玩笑問,「你查崗啊?」
好幾秒詭異的平靜過後,柏珩低聲說,「你不在公司。」
賀聆謊言被揭穿,頓感煩躁,反問道,「你都知道了,何必特地多問一句?」
他沒想到柏珩也學會釣魚這一招,竟然在套他的話。
柏珩的聲音沉下去,帶著隱忍,又像是傷心到了極點,「賀聆,你為什麼總是這樣?」
賀聆被他的質問弄得心煩意亂,咬牙道,「你那麼想要知道我在哪,那你過來吧,親眼看個明白,省得你總是胡思亂想。」
柏珩似乎是吸了下鼻子。
賀聆報了酒莊的地址,乾脆地掛斷了通話。
以前柏珩哭他只覺得可憐可愛,也有無限的憐惜,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次柏珩一掉眼淚就讓他產生自己是大惡人在欺負小白花的錯覺,心疼之餘便是憋屈。
他心裡清楚在欺騙柏珩加班這件事上自己有錯在先,可也被柏珩這種時不時就要猜疑的態度弄得煩躁不已。
他很久之前就跟柏珩保證過,只要在戀愛期間他跟別人曖昧不清,柏珩跟他提分手他絕不會有二話,要是柏珩真受不了他的行為,就算是甩了他,他也認了,而不是隔三岔五為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個不停。
賀聆很是懷念剛開始談戀愛時那個說什麼就信什麼的單純柏珩,如果柏珩一直不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