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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1:28:31 作者: 蘇詞裡
    白方國王的眼睛閉起,面露沉迷地感受著空氣里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他倏然睜開眼,對謝祈道:「真是美妙的味道啊,你說是吧?」

    謝祈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問道:「這就是你的底牌嗎?」

    白方國王一愣:「什麼?」

    謝祈面上露著格外柔和的笑容,一字一字道:「我說,如果你還有什麼底牌的話,建議一起拿出來,否則……死了的話,底牌可就用不了,你說是吧?」

    只是一眨眼的時間,白方國王便發覺自己被一片濃郁的黑色包圍了。

    如同踏足深淵,又像是他曾親自描繪的黑色畫紙,這樣的黑色里沒有半點光線,連四周方位都分不清楚,更別提在其中找到謝祈以及黑方國王劉明傑的位置。白方國王的臉色逐漸難看起來,他的目光在黑暗中來迴轉,但很快便意識到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辨認方位的能力。

    這並非是謝祈的黑霧,而是他從那白方玩家手裡檢漏來的道具,名為[黑暗降臨]。

    青年含笑的嗓音像是被音響朝著四周擴散,在黑暗中降落在白方國內的耳邊:「有句話說得好,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所以,現在到這位白方國王還的時候了。

    謝祈的嗓音消散以後,整個黑暗空間再次變成了極端的寂靜。而寂靜也在某一刻也催生了若有若無的恐懼,白方國王沉著臉聽到窸窸窣窣的動靜從四面八方傳來,可惜的是,白方國王根本看不清楚那黑暗裡的未知生物到底是什麼。

    直到一絲光亮在黑暗中一閃而過。

    謝祈站在他的不遠處,他腳下有一條光鑄就而成的小道,借著這小道,白方玩家終於看清楚了窸窸窣窣的東西——那群蜘蛛!

    曾經他讓白方玩家用蜘蛛困死黑方玩家一行,如今謝祈以牙還牙,讓他知道自己要還什麼。

    因為了解過,所以很明白這些蜘蛛有什麼本事,白方國王的臉色一片漆黑,臉部猙獰得連眼角都在不停的抽動,他的強硬克制無法阻擋內心的怒火,張嘴吼道:「謝祈!」

    青年抱著雙臂,姿態懶散:「在呢。」

    可他說完這句話,身體連著腳下的小道便徹底消失不見。周圍再次陷入一片寂靜的黑暗之中,但蜘蛛爬行的聲音卻越來越響,也越來越靠近。

    白方國王臉色一凝,他的手裡再次出現了那塊寫著[氣球]的銀色牌子。

    [氣球]這個道具對於人類而言是管用的,對於這些蜘蛛也是一樣的。馬上就要貼近他的蜘蛛們紛紛肚子鼓囊起來,一眨眼的時間便砰砰砰地爆炸,炸碎掉下來的血肉落在其他的蜘蛛身上,再次開炸!

    簡直跟除夕夜裡別人放炮仗似的。

    謝祈修長清瘦的身體隱藏在黑暗中,將這一幕幕看了個一清二楚。

    那些蜘蛛被白方國王這麼一操作,幾乎全部都作廢了。就好像點燃了一個炸彈,但其實地上全部是炸彈,連環炸,把所有的一切都炸光。

    這麼看來,這個名為[氣球]的道具還真是個好東西。

    謝祈:喜歡,想要。

    但在此之前,需要先送白方的這位國王去見上帝。

    道具[黑暗降臨]並不只是如同這四個字所寫的那般簡單,所有的一切都由黑暗籠罩。黑暗降臨以後,就是無數夜行生物出行的時刻。謝祈先是看到了一隻長相怪異的怪物從黑暗中露出了腦袋,它那尖銳鋒利的指甲一點一點抓著地面,走動時沒有任何聲音。在某一個位置停下以後,後腿使力,強大的彈跳力讓它朝著白方國王的腦袋而去,對方一時躲閃不及,被爪子劃破了臉。

    鮮血四溢時,白方國王氣急敗壞,手裡的[氣球]道具想也沒想就朝著那怪物扔了過去。只不過,不知道從哪兒吹來了風,黑風卷過,[氣球]道具突然消失不見,白方國王驀地一愣。

    唯有謝祈看著黑霧卷過來的道具挑了挑眉。

    這不就巧了嗎?自己送上門來的,他不拿未免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黑暗中響起青年含笑的嗓音:「謝謝這位朋友送來的一個道具。」

    白方國王一聽哪裡還有不明白的,臉色黑得幾乎能滴出墨來。他咬著牙,眼見著那些源源不斷的蜘蛛再次不停歇地靠近,只能再次拿出道具。

    這是他身上唯一的防禦道具。可以在五分鐘的時間內隔絕所有的攻擊。他看了一眼蜘蛛,再順著黑暗望進去,知道這將是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他必須在這五分鐘內找到謝祈,並且將他殺死——

    他閉上眼睛,隱隱約約聽到了什麼動靜。

    沒有半分遲疑,男人瘦削的身影於一瞬間消失不見,緊接著謝祈便感覺到一座巨大的牢籠從身邊升起,將他徹底困在了牢籠之中——

    道具[畫地為牢]。

    白方國王出現在牢籠旁,蒼白的手指抓著牢籠的欄杆,看著位於其中的青年冷笑:「這次我看你還能耍什麼花樣。」

    牢籠下的冰冷土地上忽然長出了藤蔓,細長的藤蔓生長速度比起任何植物都要快,眨眼間便將整個牢籠都用綠色填滿。從外面看,或許還有點像是春夏之際被爬山虎爬滿的牆壁,但只有位於牢籠其中的謝祈知道白方國王的這兩種道具攻擊是什麼感受。

    他抬起手,修長的手指壓在欄杆上,拔地而起的同時,眼中印出的手指開始越發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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