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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1:28:31 作者: 蘇詞裡
周圍總是有咚咚咚的奇怪聲音冒出來,他閉上眼睛聽了聽,意識到這咚咚咚的聲音來自於病房樓之外。眼底染上奇異的色彩,他抬步朝著二樓的拐角處走,拐角處是連接樓上樓下樓梯的位置,因為擺放著花瓶導致視線並不好。
謝祈一步一步踩著地板前行,細微的聲音在寂靜地只能聽到自己呼吸的環境內變得格外明顯,也似乎在無形中放大了那聲音帶來的危機感。
咻!
黑影帶著強勁的風從拐角處探出來,如死神鐮刀自謝祈的頭頂斬下。
但斬到一半卻如同抵上了巨石,任由對方使再大的力氣也沒法再往下壓一點。
青年冷白的右手抬起,修長的五指輕巧抓住了斧頭連接的長柄,他握著長柄往自己的方向一用力,令人無法抵抗的力道瞬間將斧頭的主人一把拽了出來。
刀疤臉腳下的步子無法控制,一頭撞到了對面牆壁的地磚上。
哐當一聲,聽著格外疼。
他輕輕地嘶了嘶,捂著頭頂發出痛呼。
與此同時,藏在刀疤臉身後的賀靜澤也冒出了頭。他的目光先是擔憂地看向刀疤臉,手裡捏緊了道具,但隨著視線轉移到青年身上,整個人都愣了愣,隨即將這呆傻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激動:「謝哥!!」
「握草,謝哥嗚嗚嗚!竟然是你,我們還以為是白方的玩家,我以為我要和白方玩家決一死戰了。」賀靜澤在謝祈的面前抹眼淚,模樣看著有點可憐。
謝祈看著他笑了一聲,走到刀疤臉的身邊將他拉起來,清雋無雙的臉上依稀能看到歉意:「抱歉啊。」
刀疤臉擺手:「沒事,本來也是我先對你動手的。要不是你反應速度夠快,估計出事的就是你了。」
謝祈沒反駁這話,刀疤臉剛才出斧頭的動作相當嫻熟,一般人確實躲不過。
他沒有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刀疤臉的攻擊上,而是問:「你們有沒有遇到什麼情況?」
「遇到了!」賀靜澤迫不及待地開口,「就在謝哥你出現的前兩分鐘,我們遇到了白方玩家跟他們交了手。那幾個玩家下手太狠了,我們仨根本打不過。桑琬姐又為了我受了傷,現在被我們安置在樓下的病房裡。」
刀疤臉也跟著補充:「對,所以我們在聽到二樓有動靜的時候還以為是白方的人去而復返,所以下手沒輕沒重的,沒想到是你。」
謝祈蹙眉,看向賀靜澤:「你那麼多道具都打不過?我給你的攻擊道具呢?」
賀靜澤聞言頗為尷尬地撓了撓頭,小聲嘀咕了一句:「那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嘛,給我再多攻擊道具也沒用啊。」
謝祈瞥他一眼,眼底似有嫌棄,「先去看看桑琬。」
兩人趕緊應了一聲,賀靜澤帶著謝祈往樓下走,刀疤臉撿起那把被謝祈扔在地上的斧頭,走在兩人的身後。
鞋底踩在台階上,斧頭從地板上拖過,發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賀靜澤指了指一樓靠邊的病房,示意謝祈進去,「就這。」
不知何時,三人的站位發生了變化,原本位於中間的謝祈站在最前方,賀靜澤往後一挪,與刀疤臉一左一右。賀靜澤望著面前這道清瘦的背影,舔了舔嘴唇,垂落的掌心裡捏緊了一塊銀色小牌,他不動聲色地和刀疤臉對視一眼,正欲上前,忽而聽到青年誒了一聲。
賀靜澤一頓,問:「謝哥,怎麼啦?」
謝祈看著病床上微微鼓起的弧度和一灘血跡,回頭看向兩人。他的眼睛對上兩人的視線,面上的表情逐漸變得柔和,薄唇染著殷紅似勾非勾,聲音卻一點一點壓低:「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倆要是自相殘殺也挺有意思的,你們說對吧?」
他修長冷白的掌心裡握著道具[蠱惑]。
所有的思維和神經好似被旁人徹底控制住了。
賀靜澤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眼睜睜看著自己手裡的道具變成了騎士的長劍刺進了刀疤臉的胸口,而對方高高舉起斧頭一把砍下,鋒利的斧頭與長劍碰撞,發出『錚』的嗡鳴。
接下來的時間,謝祈沒給兩人一個多餘的眼神,他走到那鼓起的病床前掀開了白色的被子,裡頭只塞著一個枕頭。
扯了扯唇,謝祈就靠在牆壁上等待著雙人決鬥決出勝負。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鮮血的味道逐漸濃郁起來,謝祈才抬步走到門口。不出所料,已經有個人倒下了,倒下的那人是『刀疤臉』,他睜大眼睛躺在地上,心臟處的位置趴著一隻奇怪的生物,如同水蛭一樣吮著鮮血。但與水蛭不同的是,這生物有很鋒利的腿,利刃般的腿劃破皮膚和肉,開始啃食心臟。
……應該是道具。
謝祈的眼底流淌出了幾分興味。
這玩意兒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於是,他朝著『賀靜澤』所在的方向偏了偏頭,在提示音說到「白方玩家減少一人,現存三人」時,面上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可以把你的道具都送給我嗎?我很喜歡哦。」
『賀靜澤』盯著謝祈的臉,眼底似有一閃而過的痴迷,根本用不到謝祈的催促,他便主動將自己手裡的東西全部交了出去。
出人意料,這位『賀靜澤』的手裡也有一大把道具,其中有一個的道具名稱叫做[七十二變],所以現在兩人的模樣與賀靜澤和刀疤臉一模一樣,多半就是因為[七十二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