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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1:24:07 作者: 葫蘆醬
    問:當你和你的死對頭在一張床上醒來,你的胸口和大腿內側遍布吻痕和青紫的手印,身後傳來詭異的疼痛時,請問你們之間最有可能發生了什麼?

    A.你們睡了。

    B.你們睡了。

    C.你們睡了。

    江敘面色鐵青:「我選D。」

    D.你被睡了。

    我操你大爺。

    江敘沉默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沈方煜,男人的半個身體露在外面,那是一具很漂亮的軀體,身材標準,沒有什麼多餘的脂肪,肌肉線條利落,骨骼分明,血管清晰。

    ——非常適合用來做解剖課教學的模型。

    江敘甚至覺得從哪裡開始下刀他都已經想好了。

    默念了十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後,青筋暴起的江醫生才生生忍住了殺人分屍的衝動。

    廝混了一夜的床上一片狼藉,床單滿是褶皺,枕頭被丟的到處都是,衣服散亂在地,白襯衫早就皺成了醃菜,現場的一切仿佛都在佐證昨晚有多麼荒唐放肆。

    江敘深吸一口氣,決定早一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免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也不好用了。

    他從來沒有這麼利索地穿過衣服,沖澡洗漱熨燙襯衫一氣呵成,再照鏡子的時候,江敘依然是裝扮一絲不苟的江醫生,冷靜自持,溫文爾雅。

    就是脖子上,似乎少了點兒什麼。

    江敘的目光落在被甩在一邊的黑色領帶上,那條領帶是他新買的,昨天第一次戴。

    然而就在他伸手去碰那根領帶的瞬間,某個活色生香的鏡頭突然在他的腦海里閃過——某個傻逼,用這根領帶綁著他的手,推到了頭頂。

    有些人活著,他已經死了。

    「撕拉」一聲,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倒霉領帶被撕成兩半,無情的江敘頭也不回地把它丟進了酒店大堂的垃圾桶。

    他早上還有首台要開,是個卵巢癌,好在病人發現的早,術前各項評估都很理想。

    濃重的消毒水味瀰漫在手術室,江敘帶著外科口罩和無菌帽,整張臉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今天的手術室異常的沉默,從進手術室到現在,除了必要的指令,江敘一句多餘的都沒有說過。

    於桑跟著他做助手,他小心翼翼地睨著江敘的臉色,心裡頭直打鼓。

    這病人腹腔探查之後的情況比之前各項檢查預估的還要好,幾乎沒有什麼浸潤轉移,病灶也不難切除。

    原本安排的手術方案可以正常實施,應該會讓人覺得才對,然而江敘看著腹腔鏡視野面沉似水,讓於桑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他錯過了什麼細節。

    不過顯然並沒有,手術出奇地順利,江敘的手法一如既往的利落乾淨,完成病灶清除和周圍淋巴結清掃後,他照例把手術台交給於桑來做縫和。

    他換下污染的手套,退到一邊看於桑操作,不忙的時候,江敘帶學生一直很嚴格,稍微有點兒蒙圈或者要犯錯的意圖都能被江敘給看出來,並且及時制止,因此每次新的年輕大夫跟著江敘做手術,都會格外緊張。

    好在於桑對手術已經越來越熟了,現在他也開始在江敘的監督下獨立完成一些難度不高的手術,倒是不像以前那樣怕他了。

    不過今天的江敘還真有點兒讓他犯怵,於桑眼皮跳得厲害,總覺得今天會發生點什麼不好的事兒。

    而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對的,縫合做到一半的時候,手術室的感應燈亮了亮,一個不速之客晃悠進來,於桑一抬頭,就撞上了那雙熟悉的桃花眼。

    與此同時,他感到身旁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第5章 尋釁

    分明是在四月暖春,江敘周圍卻像是結了一層寒霜,讓於桑忍不住脊背發涼。

    手術室是相對無菌環境,一般不會嚴格禁止醫生護士串門兒,從前還有剖出來鳳胎被護士滿樓層炫耀的,然而這還是第一次鍾藍不在的情況下,沈方煜跑來串門。

    「江醫生早啊。」沈方煜也換了手術服,不過還沒穿無菌衣,應該是在去隔壁手術室的路上順路過來的。

    今天跟著江敘做手術的都是他組裡的學生,誰都知道這倆人不對付,尤其今天的江敘還格外低氣壓,因而除了幾個護士還跟沈方煜搭了搭話,誰也不敢理沈方煜。

    然而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沈方煜直接走到江敘身邊,莫名其妙地盯著他看。

    江敘本來在看於桑的操作,只留下一個側臉給沈方煜,然而沈方煜的腳像是在這兒長根了似的,一動也不動。

    他的目光猶如實質地落在江敘的臉上,直到把他的耳朵尖兒都給盯紅了。

    「你看什麼看。」江敘終於忍無可忍地開口。

    沈方煜眨了眨眼,「看你好看。」

    江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而偏頭叫了一聲「於桑」。

    於桑瑟瑟發抖,總覺得大事不妙,連平日裡的「敘哥」也不敢叫了,老老實實道:「怎麼了江老師?」

    江敘的目光猶如實質地落在整齊擺放的各型手術刀上,仿佛在精挑細選,鏡片倒映著銀白色金屬的光。

    「你知不知道過失殺人最少判幾年?」

    江敘一般不會讓自己尷尬,他更願意直接解決掉讓他尷尬的人和事。

    「江老師,咱可不興幹這事兒啊。」於桑一邊受驚一邊勸。

    沒來由的,沈方煜忽然覺得自己的脖子有點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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