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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1:19:05 作者: 摸魚的鹹魚
    「這畢竟也是沒辦法的事,喬安變成那種模樣,如果不讓他待在頭頂,恐怕也只能裝進口袋裡了。」

    李小白:「?」

    變成什麼模樣?什麼模樣能讓一個大活人待在頭頂?雖然說喬安現在塊頭不大吧,但好歹也是屬於人類的範疇,不僅能待在頭頂,居然還能裝進口袋?

    啊?他成盒了是嗎?

    「分明和別的熟人講話都很有禮貌,很擅長討大家的歡心,怎麼在朋友面前就總是話裡帶刺呢?」

    喬安狀似無奈地攤了攤手,像模像樣地嘆了口氣,不過倒也沒人會覺得他這話有多認真,倒不如說這兩個人綿里藏針的對話交鋒更像是在老友互損地開玩笑。

    「這種事不是顯而易見嗎?」

    副會長露出委婉的為難神色:

    「畢竟我也不太好直接說你太欠揍。」

    喬安:「……」

    ——你這不是直接說了嗎。

    喬安微笑不變,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只是啖食相的debuff效果比較明顯而已……不過這種debuff應該也不止會掛在我身上。」

    這一回提起的是很正經的話題,所有人的神色也嚴肅了下來,棕發玩家淺色的瞳仁微微動了動,隨後依次將每個人掃過,聲音也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你們也應該出現徵兆了吧?」

    人死九相中的各關卡雖側重不同,但目的殊途同歸,都是在試圖將玩家逐步轉化為關卡對應那一相的死相——只要達成同化條件,或者獵殺完成,都能夠將活著的玩家順利轉化為死去屍體的某一個階段,徹底成為副本中的一部分。

    李小白所躺過的肪脹相需要達成「屍體觸碰到玩家」這一轉化條件,但這是屬於應對初次進入渡劫本玩家的難度,而對於並非初次進入的其他幾人來說,區區只需要應對幾波正面發起衝刺的野獸潮便可以通關……實在是有點太過簡單了。

    「沒錯。」

    花游臉上的神色也嚴肅起來:

    「副本的惡意不可能僅僅是讓我們應對野獸潮,即便每一波的難度都會增加,但並沒鎖定我們全部的背包欄,壓制數值後對我們來說仍舊很好處理,渡劫本不可能只有這種難度。」

    對比之下,目前所有玩家都應對得遊刃有餘,而渡劫本當然不可能那麼好心留下足夠玩家順順利利通過的時間與數值,如果在正面戰場上並沒有察覺到艱難和吃力,那麼反而會是一種更加不妙的後果。

    ——必定會存在一些其他設定,正在引導著玩家逐步邁入陷阱,緩慢推進,或者是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向著「與副本同化」的方向而邁進了。

    「從剛才開始,我就隱約出現了這樣一種錯覺。」

    花游凝重地說道:

    「雖然最初不易察覺,但到現在已經非常有存在感,從皮膚被撕扯到目前像是被無數野獸撕咬著皮肉,進展非常迅速。」

    一邊說著,花游一邊挽起了袖口,露出一截小臂,其上乍一看仿佛乾乾淨淨,但一晃神的功夫,又好似是看見了一條血淋淋的手臂,皮肉翻卷缺失,猶如被什麼動物給啃食過一般,露著猩紅色的爛肉。

    然而在下一瞬,幾乎就是一個眨眼,這種幻象又再次消失不見,只能看見手臂的皮膚完好無損,血管安靜的在皮膚下蟄伏,外皮靜靜地包裹著屬於人類的血肉。

    「……」

    另外兩名玩家面面相覷,隨後也面色微妙,開口道:「副會長,我們好像也有這種情況。」

    兩名玩家也紛紛擼起袖子,布料下赫然也是相同情況的表現,但程度卻並沒有花游手臂上的嚴重,甚至其中一名玩家在那一瞬的幻象中僅僅是手臂缺失幾塊肉的程度,完全沒有花游那種手臂幾乎快要見到骨頭的狀態。

    「程度不同。」

    喬安瞥了一眼,總結道:

    「可能是根據數值判定,也可能是根據殺死野獸的數量來總結仇恨值……要判斷是前者還是後者,需要看一下李小白。」

    根本插不上話的歐皇伸出手指對準了自己,猶疑道:「看我?」

    「對,看你會出現什麼情況。」

    喬安面不改色:

    「看你和他們的狀況類似,還是和我的狀況類似,以及如果你出現被同化現象,那麼也需要注意一下同化程度。」

    花游三個人的同化方向為「被野獸啖食的屍體」,而啖食相中可以同化的對象顯然分為兩樣,除屍體之外,還有著失去理智只存在洶湧食慾的野獸——雖然提起來有點古怪,但是在野獸潮已經過了兩波的現在,喬安已經察覺到從心底隱隱泛起的古怪食慾。

    如果李小白的同化方向與他相同,那麼就可以判定這種異變是以隊伍為陣營,啖食相不僅僅在野獸潮襲擊時給所有人掛了同化的debuff,甚至還在隱隱促動隊伍間的自相殘殺。

    ——陣營對立導致的矛盾,若非他們兩隊剛好有老朋友作為聯絡橋樑,那麼最後出現什麼後果自然不言而喻。

    「我好像沒什麼感覺。」

    李小白也擼起袖子仔細看了看,但顯而易見他的胳膊上完好無損,甚至連油皮都沒劃破,最後他仿佛冥想一樣閉著眼仔細感受了一下全身,全神貫注到頭頂的髮絲都跟著顫了顫,也沒察覺到任何不適。

    「不,你有,只不過因為不存在疼痛,所以你沒注意到。」

    喬安意味深長盯著他的頭頂看了兩眼,目光在剛剛微顫的髮絲處停留了兩秒鐘,隨後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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