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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0:36:41 作者: 顧言
紀堯越靠越近,蔣衡生怕他壓壞了花兒,於是下意識地步步後退,一直退到了牆邊,才忍不住抵著紀堯的肩膀,把那束花暫且放在了餐桌上。
「當然,別的也行。」中間沒了阻擋,紀堯頓時沒了顧忌,他難得看蔣衡感動到失態,有點得意忘形,忍不住傾身向前,把蔣衡逼到了牆邊,伸長胳膊按住了蔣衡身後的牆面:「你有什麼就要跟我說,否則——唔!」
紀堯話還沒說完,蔣衡已經摟著他的腰吻住了他。
蔣衡今天難得有點激進,他用舌尖撬開紀堯的齒關,摸索著將他抵著牆面那隻手握到自己手裡,跟他十指相扣。
紀堯話說到一半,一口氣沒喘上來就被吻住,頓時有點缺氧。他下意識往後仰了仰想避開蔣衡,卻被對方不由分說地按住了後背。
蔣衡的舌尖掃過他的上顎,紀堯含糊地悶哼了一聲,脊椎過電似地攀上一層酥麻感,眼角都有點紅了。
半晌後,他被吻得腰腿發軟,忍不住貼近了蔣衡,蔣衡手臂撈住他,含著笑咬了咬他的唇角。
「我……以後會注意的。」蔣衡彎了彎眼睛,笑著說:「接受意見。」
第80章 「你對我而言永遠新鮮。」
那一束花造成的連鎖反應比紀堯預想的還多,蔣衡一連高興了好多天不說,還特地買了花瓶和養護液,把那束花拆成不同的幾個瓶,用花泥好好地養了起來。
但鮮花斜切最多也就能活個八九天,時間久了,花瓣難免有點枯萎凋零,紀堯怕蔣衡捨不得,於是掐著時間又給他買了一束花。
「你那工資能經得起這麼花嗎?」蔣衡好笑道:「小心花超了,月底就只能喝涼水就饅頭了。」
「那不然怎麼辦?」紀堯靠在沙發另一頭,懶散地舉著平板看資料,聞言把平板往下拉了拉,露出兩隻眼睛,嘲笑道:「有的人天天舉著個小噴壺去灑水,寶貝的跟什麼似的。我不是怕那花兒枯了,有人背地裡難受嗎。」
蔣衡難得落點把柄在紀堯手裡,三言兩語被人說得沒法反駁,只能無奈地搖搖頭,認輸了。
「那不然你說怎麼辦?」紀堯翻了個身,平板從他胸口滑落下去,他靠在沙發背上,支著腦袋沖蔣衡笑了笑:「要不你去買個花店,咱們羊毛出在羊身上,自己創收自己花?」
「你饒了我吧。」蔣衡忍不住笑道:「我可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要是按紀堯這種想一出是一出的「投資方案」來實行,蔣衡懷疑不出五年,他就能和紀堯雙雙從中產階級掉回工薪階層。
「那你就想吧。」紀堯摸索著從沙發上撿回自己的平板,一邊開鎖,一邊施施然道:「反正在你想出辦法之前,我還是會給你買的。」
紀堯潛意識裡對蔣衡有種補償心理,這種心態或許是來源於蔣衡不夠完美的童年生活,也或許是來源於他們上一次失敗戀愛中的忽視。
但無論是哪一種,紀堯都沒覺得這種心態有什麼不好。他年輕的時候不夠成熟,輕而易舉就被蔣衡身上那層「成熟精英」的皮糊弄過去了,現在好容易發現他的「真面目」,他當然願意抓緊機會,讓蔣衡多高興一點。
而蔣衡雖然享受這種細水長流的驚喜,但也有點打怵紀堯經不起禍害的工資條,於是苦思冥想了一周,終於在第二束花枯萎之前,抱回家一個空花盆。
當天紀堯正好休息,蔣衡進門的時候他剛倒完水從廚房出來,見狀嚇了一跳,還以為蔣衡腦子壞了,想把那束花重新栽回土裡去。
「我友情提醒你。」紀堯警惕地說:「斜切的花沒有根系啊。」
「這是茉莉。」蔣衡把那個花盆放在向陽的陽台,直起身來拍了拍手,說道:「細水長流,以後養這個吧。」
紀堯端著水杯走過來,這才發現花盆旁邊還斜插著一張小卡片,上面寫了個小小的數字「1」。
蔣衡單膝跪下來,撥動了一下那枚卡片,笑道:「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麼?」紀堯說。
「賭它什麼時候發芽。」蔣衡笑著說:「單數日子發芽就算你贏,我來滿足你一個願望,雙數日子發芽就算我贏,你來滿足我一個願望。」
紀堯嘴上說著他幼稚,然而自己已經忍不住蹲下來,打量了一會兒那盆空落落的土。
茉莉種子深埋在土裡,從外面還看不出什麼,但紀堯已經忍不住順著蔣衡的話考慮了一下它發芽那天的情況,還有要許的願望。
而且按蔣衡的脾氣,他一定會在這盆花發芽、開花的那些天偷偷準備一點紀念性的小驚喜。或者是燭光晚餐,或者是一瓶新開的紅酒,亦或者是兩張冷門電影的電影票。
這種期待悄無聲息地被掩藏在未來不知名的日子裡,就像散落進時間長河的小小寶藏,讓人忍不住想要早早一探究竟,又想等著細水長流。
「咱倆可以把它當兒子養。」蔣衡問:「要不要給它起個名字?」
紀堯嫌棄地看了蔣衡一眼,站起身來端著杯子走了,似乎是嫌他幼稚。
蔣衡看著他的背影挑了挑眉,什麼也沒說,只是藉口要處理工作進了臥室。等他三個小時後再出來,花盆上的空白名片卡已經被人偷偷寫上了名字。
蔣衡站在花盆邊,看著上面的「衡衡」倆字,簡直哭笑不得。
茉莉種子的發芽期是七到十天,但這盆茉莉顯然比它的同類都沉得住氣。紀堯每天定時定點地去澆水,結果一晃半個月過去,它還是一點發芽的跡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