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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快想到一個法子，出門徑直去了隔壁導演組的屋子。

    王贊正坐在裡面跟身旁的副導演陳銳復盤今天的拍攝細節，其他編導和實習生都在一旁候著，冷不丁看她進來，幾個人都是一愣。

    「導演，我問您件事兒唄？」

    蘇婉寧語氣隨和，王贊合上手中的記事本。

    「怎麼了？」

    王贊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在猜測，難道是蘇婉寧看自己人氣高，打算趁機提條件？

    王贊已經做好了她會開口為自己爭取更多資源的準備，可誰知蘇婉寧卻問道：「導演，我想問問咱們這個直播有禮物打賞功能嗎？」

    房間裡的人都是一愣，王贊更是皺著眉：「作為節目直播，我們的直播間都是關閉打賞功能的，怎麼了？」

    蘇婉寧一聽這話差點當場心梗發作，她在心裡粗略盤算了一下，依照今天一上午直播間裡的人氣，如果開通了打賞功能……

    錯億啊！

    蘇婉寧心痛到差點不能呼吸。

    「那咱們能不能打開這個功能？畢竟直播間嘛，就是要有禮物刷人氣才更好看。」

    「這個不行，這樣容易引來粉絲之間的競爭和矛盾。」王贊想也沒想就拒絕。

    「那好吧。」蘇婉寧心裡懊惱，但也只能遵守規則。

    她正準備轉身出去，旁邊的副導演陳銳突然陰陽怪氣的開口：「就算想吸粉絲的血，也不用借我們節目的手吧，到時候挨罵的可是我們。」

    聽見這話，蘇婉寧跨出門檻的腳步一頓，又收了回來，堆起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轉過頭去。

    「副導，您要不要去醫院看看精神科？」

    蘇婉寧平靜的問話在這個不大的屋子裡炸開，陳銳先是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而後轉頭看了一眼周圍自己的下屬和王贊，聲音里不由的染上幾分怒意。

    「你說什麼？」

    蘇晚寧聳聳肩：「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去醫院精神科檢查過，看看您是不是患有偏執型人格障礙症？」

    「我——」

    「導演，這種病的別稱又叫被害妄想症，可不能馬虎。與現實環境不相稱的好勝心以及極易懷疑，這都是典型症狀。」

    屋子裡的其他人都不敢出聲，王贊更是驚訝的盯著蘇婉寧。

    之前只聽說她是個性格偏執的怪咖，什麼時候居然也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

    說到這裡，蘇婉寧一副懊惱的樣子嘆了口氣，面對著啞口無言愣在原地的陳銳，笑著說道：「沒關係，我可以幫你開一副方子，您去抓一點合歡皮、骨、琥珀、酸棗仁、夜交藤，八碗水文火三小時熬成一碗，有很明顯的鎮定精神作用，很適合你。」

    「你說什麼？你才有——」

    「咳咳。」王贊終於出聲，制止了暴怒的陳銳。

    「蘇小姐，導演只是無心失言，你也不必這么小題大做。」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脾氣不好，以後麻煩跟我說話注意一點，或者，要不要我帶您在直播中出個名？讓大家認識認識？」

    說完，蘇婉寧在屋子裡人訝異的目光中轉身瀟灑離去。

    第十五章 偷摸開小灶

    一股空前的壓力籠罩著蘇婉寧，令她中午都沒有午休。

    全拜她那個便宜老公所賜，她現在閉著眼睛都能夠預料到，公屏上一定全都是黑粉在帶節奏。

    臥室外面，導演組早已經偷偷開始了直播。公屏上便炸了鍋，全部都是在聲討蘇婉寧的聲音。

    【背著自己丈夫帶孩子去賺黑金錢，蘇婉寧可真不要臉！】

    【你們猜她有沒有可能因為這件事離婚？】

    【兩個寶寶好乖哦，居然還在電話里貼心的安慰爸爸！快把鏡頭給我們歲歲年年！】

    導播一直在時時關注著彈幕，看到這樣的言論出現，就將鏡頭轉移到了蹲在地上的歲歲身上。

    此刻，三歲半的小人兒正蹲在外面屋子的地上，低頭不知擺弄這些什麼。

    【把鏡頭轉過去啊，讓我們看看歲歲寶貝在做什麼？】

    【期待期待！】

    導演組完全滿足彈幕的願望，把鏡頭轉移到正面，一瞬間，彈幕上的人更瘋狂了。

    只見歲歲蹲在地上，面前是一個已經被拆開一半的攝影機，各種零件散落滿地，而歲歲低著頭，手上的動作專注，一直都沒有停下。

    【歲歲這是在拆攝影機？】

    【我沒有看錯吧，這種攝影機應該很貴的吧！】

    【我來我來，我是攝影專業的這樣的攝影機，雖然比較常見，但一台的價格也已經達到了六位數。】

    【神啊，歲歲小手一動，就拆掉了我一年的工資……】

    彈幕上一片驚嘆和哀嚎聲，所有人都以為是歲歲淘氣，甚至還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導演組能不能管管？這麼貴的東西就被小孩子拿去玩，家長呢？蘇婉寧也不管嗎？】

    【有一說一，這小孩子也太沒家教了吧？】

    彈幕滾滾而過，蘇婉寧走出臥室，一眼就看到了小兒子正蹲在地上拆除攝影機。

    「歲歲？」

    她叫了一聲，地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蘇婉寧也沒有繼續打擾兒子的專注，而是走過去蹲在他身邊。

    近距離觀察之下，蘇婉寧發現歲歲的動作很利落，並且有條不紊，正在從外至內一點一點拆除整個攝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