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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0:25:54 作者: 巋白
但在歷經數月的逃命生活後,他的體力大不如前。
過去他生活優越,飲食有方,按時健身,身體素質極佳。這幾個月里,他吃不好也吃不飽,睡不好也難睡著。整個人從身到心,都疲乏而萎靡。
所以幾乎沒過多久,趙柏志就被習憂給追上了。
習憂從後揪住他的領子,死命往後一扯,再掰著他的肩膀,用力一掀。
趙柏志直接被撂翻在地。
趙柏志當即就要起,習憂的腳利落一踩,卡在他的脖子上。
因為奔跑,習憂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居高臨下地盯著趙柏志,氣息粗喘,一字未言,但眼眶裡儘是煞氣。
趙柏志不動聲色地挪著自己的右手,往側腰下摸去,眼睛卻一眼不眨地回視著習憂,眼底甚至慢慢浮現出一絲笑意。
「你說你,何必追著我不放呢?」他說,「他出國了,你們也分手了。你都和他沒什麼關係了,替他抱這個不平,至於麼?」
習憂腳下用力,趙柏志喉管嗆到,重重地咳了下。
習憂聲音緩而重:「至於,我會親自把你送進去吃牢飯。」
「可我沒真怎麼著他啊。」
「沒怎麼著?」習憂幾乎一字一頓。
這時,趙柏志的手已經握住了褲兜里的刀柄,他指尖往下一推,刀套滑下,發出輕微聲響。
習憂察覺到他右手邊的動靜,目光一凜,就見刀刃反出一道冷光。
趙柏志手上動作極快,那刀衝著習憂的腿直刺而來。
習憂腿迅速一撤,但沒來得及,刀刃在他的小腿上一划而過。
同時他順勢踹出去一腳,企圖將趙柏志手中的刀踢落。但因為腿上的刺痛,力道不及,趙柏志的手鬆了一下,又及時將落刀握住。
趁著脖頸上的桎梏鬆了,趙柏志迅速站了起來。
他無意與習憂一直硬碰硬,轉身就想跑。
習憂顯然不打算放過他,追上去,擰過他的手腕,想要奪他的刀。
習憂的不罷休令趙柏志怒火橫生,他死攥著刀柄不鬆手,在抵死的抗衡中扭轉刀鋒,刀尖對著習憂心口的位置。
趙柏志一點一點地擠著為數不多的餘力,將刀尖往前推。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處露天停車場。
習憂後腰抵著一輛車的車前蓋,在趙柏志赤紅了眼地發力下,習憂的上半身正以極為緩慢的速度不斷往後仰。
他一手擰著趙柏志的左臂,一手攥著趙柏志持刀對準自己的右手,忍著腿上的劇痛穩住底盤,兩手拼勁全力抵禦那刀尖的前進。
趙柏志再也端不住以往的風度,露出猙獰的面色。
他對習憂說:「知道麼?我有點後悔,當時還是太溫柔了。我就應該撬開顧仇的嘴,社到裡面去。」
他話音一落,明顯感覺到回推的力道增強了不少。
趙柏志看著習憂怒意狂張的臉,笑了下:「被刺激到了?」
「其實這也不夠,我就該直接乾死——」
他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習憂抬腳對準他那一處,猛地一踹。
趙柏志疼得「啊」了聲,但也因此,習憂手上抵禦他的力道大幅度減弱。
趙柏志強忍痛意,刀尖朝前直捅而去。習憂側身一躲,趙柏志改勢,用力一揮。
刀刃割開衣服,划過肌膚,一道從胸口長至腰腹的刀口瞬間血漬瘋漫。
趙柏志想乘機再次逃跑。
但他沒跑兩步,人驀地往前一栽。
是習憂從後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這一腳太重了,趙柏志直接面朝黃土,刀也脫了手,迸出去幾米遠。
習憂接著便揪住趙柏志的後衣領,將人拎了起來,然後發狠地往旁邊的車上一摜。
趙柏志摔在車上,又從車上滾落下來。
不等趙柏志反應過來,習憂膝蓋一屈,軋在了他的胸口上。
趙柏志痛呼一聲,人卻動彈不得。
習憂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將他的腦袋提起——
「你再說一遍,沒怎麼著?」
沒聽到回答。
咚!
「問你話呢?」
趙柏志喉管里泄出一節嘶啞得不成調的音。
沒回答。
咚!
「說話啊。」
「你要殺——」
咚!
習憂每問一句,趙柏志沒答,或是沒來及答,沒氣力答,習憂都會抓著他的頭髮,將他的後腦勺重重地往地上磕。
到不知道多少下時,趙柏志有點意識不清了,他在模糊的意識里,聽到了警車呼嘯而至的聲音。
趙柏志被送去醫院,確診為重度腦震盪。在警方的監視下住了一周院後,被正式拘押。
習憂胸口那處刀傷極深,失血過多,好在並未傷及骨頭和神經。住了沒幾天院,他就回了出租屋。
李培中途去醫院看過他,因為聽警方講了事件經過,他還挺氣不打一處來的。
慰問完後,沒好氣地問:「之前不是還勸我理智麼,警察再晚來一會兒,趙柏志翹辮子了你怎麼辦?這會毀了自己的你知道麼?」
藍の風
習憂一臉平靜:「我有數。」
李培嗤:「你有個屁的數!」
「……」
之後,李培在醫院裡又待了一會兒,待得他快把自己給悶壞了。習憂基本書不離手、眼不離書。